晨光透过纱帘在地板上织出淡金色的网，顾承渊捏着手机的指节微微发白，屏幕里阿香鬼鬼祟祟翻保险柜的画面还在循环播放。
林小婉倚着门框咬着吸管，豆浆杯上印着“顾氏集团特供”的标志，是她昨天特意让人定制的——毕竟每天被罚款五万，总得从顾总的咖啡钱里抠点回来。
“这些人胆子不小，敢动我的女人。”顾承渊声音冷得能冻住刚煮好的豆浆，尾音却比平时软了三分。
林小婉差点被豆浆呛到，她盯着顾承渊紧绷的下颌线，突然想起昨晚他蹲在地上帮她捡文件时，发顶的呆毛。
“顾总这是承认我是‘你的女人’了？”她晃了晃手里的马克杯，杯壁上凝结的水珠顺着指缝往下淌，“不过先别急着放狠话，我昨晚在许梦瑶的衣帽间装了微型录音笔。”她从睡衣口袋里摸出个指甲盖大的设备，在顾承渊面前晃了晃，“您猜怎么着？周桂芳说要把我按在马桶里灌咖啡，说这样‘替身的傲气就该被踩进泥里’。”
顾承渊的喉结动了动，伸手抽走她手里的豆浆杯。
“明天晚上的顾家晚宴，你以顾太太的身份主持。”他低头时睫毛在眼下投出阴影，“我让老陈把请柬送到各房。”
林小婉眯起眼睛笑，像只偷到腥的猫：“顾总这是要给我当背景板？行啊，但有个条件——”她踮脚扯了扯他领带，“晚宴上要是有人说我坏话，您得帮我剥虾。”
顾承渊被她突然的动作弄得呼吸一滞，却还是板着脸点头：“只要你高兴。”
许梦瑶在试衣间里摔了第三支口红。
“妈！林小婉那贱人居然敢办什么澄清晚宴？”她盯着镜子里精心打理的卷发，指甲在丝绸裙摆上勾出一道线头，“她以为自己是谁？不过是个替我坐牢的冒牌货！”
周桂芳正往珍珠项链上喷香水，闻言放下香水瓶：“慌什么？你爸当年给真千金拍的周岁照我还留着。”她从鳄鱼皮手包里抽出个塑封袋，里面是张泛黄的照片——穿小裙子的女婴坐在爬爬垫上，脚腕上系着银铃铛。
“等她上台，我们就把照片甩出来，说她偷了你的胎记。”她涂着酒红色甲油的手指划过照片，“到时候顾天行就算再护着她，也得把这贱蹄子赶出去。”
许梦瑶盯着照片里的银铃铛，突然想起林小婉昨天穿的睡裙——脚腕上系着条细银链，在月光下闪得刺眼。
她打了个寒颤，却被周桂芳拍了拍后背：“怕什么？那贱人要是真有本事，怎么会在你生日宴上替你挡酒喝到进医院？”
顾家宴会厅的水晶灯比平时多开了十盏，照得许梦瑶新买的钻石耳坠首晃眼。
林小婉穿着月白色旗袍站在主位，领口的盘扣是顾承渊亲手系的——他说这样“不容易被人扯坏”。
“首先感谢各位长辈赏脸。”她端起香槟杯，杯壁上倒映着许梦瑶青白的脸，“最近总有人说我是替身，说我偷了别人的人生。”她顿了顿，宴会厅里针落可闻，“但今天，我想先给大家看段电影。”
投影仪亮起的瞬间，许梦瑶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画面里，她正把一叠钞票塞进阿香手里：“把顾太太的保险柜打开，拿到文件立刻通知我。”周桂芳的声音从画外音飘出来：“动作利索点，要是让那贱人发现，你这辈子别想在顾家当保姆！”
“啪”的一声，顾天行的拐杖重重敲在地上。
许梦瑶想站起来辩解，却发现双腿发软——第二张画面里，是她和周桂芳对着照片冷笑的监控：“等明天晚宴，我要让林小婉跪在地上求我！”
“够了！”顾天行的脸涨得通红，“许梦瑶，你养母，即日起搬离顾家别苑。”他转向林小婉，语气缓和了些，“小晚，委屈你了。”
林小婉笑着摇头，目光扫过台下交头接耳的众人：“其实我更想说，顾家是讲规矩的地方。”她举起手机晃了晃，“就像有人总说我是替身，可真正的证据呢？”她故意拖长音调，“该不会……是有人把‘替身’二字刻在脑门上，见谁都想贴标签吧？”
台下传来低低的笑声，许梦瑶的脸瞬间红得像煮熟的虾。
周桂芳想冲上来理论，却被保安架住胳膊——顾承渊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林小婉身后，他垂眸看她的眼神，像是在看什么稀世珍宝。
晚宴结束时己经十点，林小婉踩着高跟鞋往房间走，丝绒手包里的手机震个不停——是顾承渊的消息：“厨房留了姜茶，别又喝冰的。”她弯起嘴角，推开门却愣住了。
书桌上摆着封匿名信，牛皮纸信封边缘有些毛糙，像是被人用指甲抠过。
她拆开信，里面只有一行字，字迹歪歪扭扭，像是故意模仿小学生写的：“你以为这样就结束了吗？真正的幕后黑手还在等着你。”
林小婉捏着信纸的手指微微收紧，她注意到信封背面有个淡蓝色的压痕——是某款进口信纸的水印，顾家只有顾老夫人用这种纸。
她转身看向窗外，夜色里的梧桐树沙沙作响，像是有人在耳边低语。
“好啊。”她轻声说，把信纸折成小飞机扔进垃圾桶，“那就继续玩下去吧。”
月光透过窗户洒在书桌上，那架纸飞机的影子晃了晃，像是在说：游戏，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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