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灼额间浮现日月神徽,挥手间修复千佛窟壁画。东西匠魂在画中和谐共处,敦煌上空降下七彩沙雨。玄黄巨龙盘踞黄河源头,每片鳞都映着丝路盛景。
泽尔万的金身渐淡:"守护好匠心,莫再让我归来。"阿灼将青铜角炼成权杖,点化七处血祭坛为匠神庙。护脉人从庙中重生,半为东方面孔半带西域特征。
长安波斯胡寺出土石碑,铭文记载新匠神传说。阿蘅轻抚女儿发间白痕:"该去完成最后的事了。"权杖感应到西方异动,指向罗马方向——那里有口刻着阿灼神徽的棺材正破土而出。
长安城的朱雀大街铺满金粉,十万匠人手持本命工具跪迎銮驾。阿灼的龙鳞轿辇由玄黄巨龙牵引,龙爪踏过处,地砖自生牡丹缠枝纹。波斯使臣献上镶满红宝石的萨珊王朝匠神冠,却被她转手戴在身旁的汉人工匠头上:"今日之后,天下匠人皆为神。"
庆典的高潮在未央宫旧址。护脉人推倒秦皇石碑,立起百丈高的玄铁匠神柱。柱身旋刻着七国匠纹:长安的瓦当云纹与波斯蔓草藤纠缠,罗马鹰徽展翅掠过埃及圣甲虫,印度菩提叶托着玛雅太阳历。阿灼以指为凿,在柱顶刻下"和"字时,七色光晕漫过丝路,沿途枯井涌蜜泉,戈壁绽莲花。
忽有罗马快马冲入庆典,使者呈上刻着神徽的青铜棺。棺盖移开半寸,腥臭黑血喷溅成泽尔万的面容:"你以为神格能洗净所有罪孽?"阿灼的日月神徽骤然黯淡,玄黄巨龙逆鳞倒竖——棺内竟封着三年前她断落的青铜左眼!
"护驾!"新任护脉统领赵炎横刀在前,左臂葬纹却突然暴长成锁链反缠咽喉。观礼人群骚动,波斯琴师的胡琴弦割破匠人动脉,罗马使团袖中滑出淬毒凿。阿灼拂袖震飞暗器,神目如电看透真相:作乱者心口皆嵌着芝麻粒大的青铜罗盘,泽尔万的残魂正借尸还魂!
"收阵!"阿蘅的敕令响彻云霄。玄铁匠神柱迸发七百道金光,精准刺入叛乱者眉心。黑血尚未落地便被蒸发,却在空中凝成泽尔万的诅咒:"西行罗马,汝当永堕......"
庆典草草收场。当夜,阿灼独坐匠神庙,青铜棺内的断眼。眼球突然活化,瞳孔映出罗马万神殿的骇人景象:自己的神像被铁链悬于穹顶,十二黄金圣斗士雕像眼淌血泪,殿中央的圣棺正不断渗出黑油。
"阿娘,西边出事了。"少女推门而入,额间龙角尚显稚嫩——正是阿灼十年前救下的龟兹匠女米娅。她捧着的星盘疯狂旋转,指针在"罗马"与"徐福"间摇摆:"东海渔夫捞起秦代蜃楼棺,棺面神徽与您的一模一样!"
护脉人撞开殿门,铠甲沾满腥臭黏液:"禀匠神,黄河突现百具浮棺!"阿灼抚过浮棺拓片,指尖刺痛——那些战国形制的棺椁上,赫然刻着玛雅数字与埃及象形文的混合咒语。米娅的星盘突然炸裂,碎片拼出个倒悬的罗马数字"Ⅹ",正是泽尔万临终嘶吼的"十代劫"!
玄黄巨龙在云层不安地盘旋,龙吟引发七国地震。阿灼闭目感应神格,惊觉丝路西端的匠神庙正逐座崩塌,每座庙底都爬出青铜所铸的自己,手持染血的拜火教圣杖。最西端的罗马神庙遗址传来诡异波动,与她怀中的青铜断眼产生共鸣。
"备龙鳞舟,西行。"阿灼扯下神袍露出匠骨,百国匠纹在月光下流转。米娅将星盘碎片嵌入自己龙角,鲜血绘出航线图:"七日后月蚀,过波斯湾会遇百丈冥浪。"护脉人抬来镇压黄河浮棺的九钉槨,阿灼却将断眼放入槨中:"该让老朋友重见天日了。"
黎明时分,长安十二门同时开启。波斯商队献上能抗冥火的骆驼皮帆,罗马军团后裔呈递凯撒地宫图,扶桑遣唐使跪献徐福亲笔《东渡录》。阿灼踏舟启程时,黄河突然分流,水中升起三百艘青铜艨艟——竟是当年被泽尔万献祭的童男童女尸骸所化!
"此去恐难复返。"阿蘅系上亲手缝制的乾坤袋,内装三十六枚龙鳞钉。阿灼抚过母亲新生的乌发,突然在她鬓角发现一缕银丝——那是逆龙反噬的印记。玄黄巨龙俯冲入海,溅起的浪花中,她看见罗马方向乌云密布,隐约有青铜巨像缓缓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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