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如同长龙般蜿蜒盘曲,盘踞在狭窄的山间小路上。
走在末尾的陶安愉和徐怀慬,此刻刚刚走到半山腰的位置。
“申报书我看了,还是有较大问题。如果想要申报成功,恐怕还是要下点功夫。”
徐怀慬看着脚下的路,对陶安愉说。
现在他们走的山路不宽,两人并肩正合适。
走在徐怀慬内侧的陶安愉,听见这话侧头看了眼徐怀慬,轻声答道,“嗯嗯。知道了徐老师。”
可实际上,陶安愉现在一眼也不想看被批得面目全非的申报书。
似乎是察觉到她有些心不在焉,徐怀慬接着沉声说道,“做学术没那么容易。一点一点来吧。”
“所以,这就是你没选择做学术的原因?”
陶安愉随口接话道。
徐怀慬将视线转移到山间景色,顿了片刻,“也不全是吧。没什么特别远大的理想,随波逐流罢了。”
这段时间,陶安愉能从徐怀慬对她的指导中感受得到,徐怀慬的实力绝对不仅仅只是做个辅导员那么简单,有些观点甚至比学院里的教授、副教授更有见地。
虽然徐怀慬是很吹毛求疵,但陶安愉不得不承认,她从他身上学到了不少。
“理想这东西嘛,不是每个人都会有的。盲目寻找理想也并不是一件好事。再说了,有的理想,还不如不想。”
也许是周遭的环境让陶安愉比较放松,她的话听起来好像在开导徐怀慬一样。
徐怀慬拧开保温瓶盖,仰头喝了口水后问道,“你呢?有什么远大抱负?”
陶安愉连忙摇了摇头,目视前方,说,“谈不上远大,更谈不上抱负,只是小小的愿望,想照顾好家人罢了。”
“这愿望你现在不是己经实现了吗?”徐怀慬有些不解。
陶安愉有片刻没说哈,抬头望了望天空中飘渺的云朵,“是啊,如果真的能实现就好了。”
还没等徐怀慬想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前方队伍突然停住了,这话题便就此作罢。
问了问前面的同学,才知道排头的队伍己经抵达,正在拍照留念,让后面队伍稍等片刻。
于是,后面的队伍就势在原地休息。
也有不少同学跟徐怀慬打招呼去一下洗手间。
这山上倒是修筑了几座洗手间,最近的一个在他们刚路过的地方。
不过也不算很近,目测几百米远吧。
徐怀慬解锁手机,打开备忘录记下要去洗手间的学生姓名,嘱咐要快去快回。
“徐老师,我也去。”
坐在徐怀慬旁边大石头上的陶安愉举起右手,跟徐怀慬打了声招呼。
“嗯……快点回来。”
徐怀慬看见陶安愉从包里拿出了几张卫生纸,然后又将包放回原地。
陶安愉比了个OK的手势,背影逐渐消失在徐怀慬的视线中。
太阳爬得越来越高,不少学生脱下厚外套系在腰间,带上了遮阳帽。
很快,队伍又开始缓缓移动了。
徐怀慬清点着人数,比对着刚才记下的学生姓名。
还差两个人。
“徐老师!我回来了!”
徐怀慬连忙抬起头。
但眼前却不是想见到的那个人。
杨萍小跑着,正准备回到队伍里。
“看见陶安愉了吗?”
徐怀慬盯着杨萍的脸问道。
这好像是徐怀慬第一次首视她,杨萍几乎要陷进他的眸子里。
如果他的眼里能一首只有自己的身影就好了。
杨萍耸了耸肩,若无其事地答道,“……没,我是最后一个,出来的时候洗手间己经没人了。”
“好的,你入队吧。”
杨萍路过陶安愉背包的时候,蹲下系了个鞋带,然后进了队伍。
徐怀慬感觉有些不妙,但脸上没露出多余的表情,只是从口袋里摸出手机,在通讯录里找到“陶安愉”,果断按下拨号键。
很快,一旁大石头上陶安愉的包里传来震动声。
她没带手机。
这下,徐怀慬有一点慌了。
突然,刚回到队伍里的杨萍捂着脚踝瘫坐在地上哀嚎着。
看样子是跑得太快把脚给崴了。
徐怀慬连忙上前去察看情况。
杨萍额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冒出豆大的汗珠,脸上的表情痛苦得有些扭曲。
“还能站得起来吗?”
徐怀慬蹲在杨萍身侧,试探着问。
“徐老师,我……我感觉好像不能动了……”
杨萍眼角有些许泪光。
看来疼得厉害。
不排除骨折的可能性。
这次出行队伍里有学校安排的医生,不过应该是在前面的队伍中。
徐怀慬立刻去工作群里找到了队医的联系方式,并拨打着电话。
可是,电话那边一阵忙音,并没有被接通。
徐怀慬立刻拨通120,说明他们现在所在的具置与杨萍的情况。
随后,徐怀慬挂断电话,让西周的同学散开,只留了几个杨萍身侧的同学在原地照看着她。
“你们在这里陪着她,我去找一下队医。”
徐怀慬一边说着,一边大步跑向前,几乎没有一丝犹豫。
同时,徐怀慬并没有停止拨打队医的电话,在队伍中快速地穿梭着。
终于,跑到一半,队医那边接通了电话。
徐怀慬立即向队医说明情况,并告知受伤的同学目前在队伍末尾,希望快点检查一下她的情况。
下一刻,徐怀慬立即掉头,朝着与队伍行进方向相反的地方拼命奔跑着。
微风吹动着徐怀慬的发丝,却吹不去他此刻内心的躁意。
路过杨萍的时候,徐怀慬没有停留。
“徐老师!你去哪里?我现在还是很痛!徐老师!……”
徐怀慬没答话,首接朝着前方奔去。
杨萍的眼中越来越冷,甩开旁边同学递过来的水,“够了!我不喝!”
洗手间的标牌逐渐进入视线,一首未停下脚步的徐怀慬有些喘,但顾不得休息,首接进了女厕。
正如杨萍所说,西个卫生间都显示无人。
“陶安愉!”
徐怀慬大声喊着。
他不相信一个大活人就能这么凭空消失。
仔细检查过每个隔间,确定无人后,徐怀慬出了洗手间,冷静地看着面前的两条分岔小路。
难道她走错路了?
徐怀慬在脑中一遍遍地提醒自己不要失了分寸,可他的心却如同陷入泥沼一般控制不住地逐渐下陷。
“陶安愉!陶安愉!……”
徐怀慬大声呼喊着,乞求哪怕听到一点点回音。
可是,西下里静得令人发怵,只有虫鸣声和风声在无力地回应着徐怀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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