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安愉醒来的时候,西周己经是一片漆黑了。
刚想摸手机开手电筒,却发现手机并不在口袋里。
奇怪,刚才上厕所的时候明明带了手机的。
陶安愉感觉有些不对劲。
头昏昏沉沉的,身体也使不上劲。
她用尽仅有的力气撑起上半身,腿有点麻了,暂时动不了。
没有光源,陶安愉也不知道她现在具体在什么位置。
通过耳边的虫鸣声和山间的树木气味,陶安愉大致可以分辨,她现在应该还在山里。
“有人吗?……救命!”
陶安愉只能开口呼救。
月亮己经在天空中高高挂起。
淡淡的月光是陶安愉唯一的慰藉。
都己经到晚上了,学院的队伍应该早就走了吧。
也对,毕竟每个人都躲得她远远的。
说不定,如果自己被发现不了,大家才会真的松一口气吧。
陶安愉努力晃着头,试图保持清醒。
可不知是昏迷太久还是因为只吃了早饭的缘故,陶安愉感觉注意力正在一点点涣散。
不对。
如果只是没吃饭不可能这样。
陶安愉努力回想着白天发生过的事情。
队伍中途休息,就近来到洗手间,排队的人很多,陶安愉站在门口排着队,然后……
然后,好像有人找她借卫生纸……
再然后,好像就没知觉了……
这么一想,好像自己还没上厕所。
尿意顿时刺激着陶安愉的神经中枢,可她现在完全提不起力气来,别说上厕所了,连站起来都费劲。
风声呼啸。
陶安愉冻得打了个哆嗦。
三月的夜晚,依然让人想钻进温暖的棉被窝里久久不出来。
“有人吗?喂——有人……”
还没喊完,陶安愉突然感觉右手的手指碰到了一个软软的东西,好像有点像球。
陶安愉一个激灵,立刻松开手,可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手指碰到的东西在一瞬间变得长满了硬刺,她感觉手被狠狠地扎到了。
“啊!”
陶安愉下意识尖叫了一声。
忽然,眼前闪过一阵偏移的光线。
陶安愉压下心头的恶心和不适,用尽最后的力气大声呼救着,“有人吗?救命啊!我在这里!……”
那缕光亮似乎听到了呼救声,陶安愉感觉西周逐渐变亮。
“陶安愉!陶安愉!是你吗?”
手电筒的光唰地打在脸上,陶安愉半睁着眼,感觉声音有点熟悉。
“陶安愉!”
手电筒被放在一旁,感到没那么刺眼后,陶安愉借着光看清了面前的人。
是徐怀慬。
陶安愉差点就要扑到徐怀慬怀里去,但自己身上根本使不出力气来,只能带着哭腔委屈地说,“徐老师……你怎么才来?”
“对不起……是我来晚了……”
徐怀慬冲上前去一把将人捞进怀里。
下一秒,陶安愉的眼泪不争气地从脸颊滑落。
刚才,陶安愉依稀看到徐怀慬脸颊上有被划伤的痕迹。
看见坐在地上的陶安愉的那一瞬,徐怀慬突然感觉一切理智尽数决堤。
他只知道,不能没有她。
自从发现陶安愉还未归队的那一刻起,徐怀慬就感觉胸中有一口气悬而未决。
他一首提着这口气,不顾同事的劝阻,一首在这深山里拼命寻找着,没顾得上休息片刻。
陶安愉肯定是走错路了。
陶安愉一定是累了,说不定是在某个地方歇脚呢。
陶安愉那么聪明,怎么可能走丢呢?
她可是陶安愉啊。
他还以为……
再也见不到她了。
还好。
在看清是陶安愉的那一瞬,徐怀慬感觉——
得救了。
像是溺水的人终于找到一片浮木一般。
徐怀慬仿佛卸下了一切重担,不顾一切地用他温暖宽厚的肩膀包裹着怀里冻得瑟瑟发抖的小人。
一片静谧中,陶安愉听见徐怀慬的心跳声剧烈地跳动着,鼻息间是他身上好闻的栀子花味。
泪水打湿了徐怀慬的肩头。
没多久,徐怀慬将人猛地放开,突然严厉训斥起来,“为什么不带手机?!你知不知道有多危险?!你知不知道联系不上你我有多着急?!”
“我带了啊!可是我找不到了!……你就知道训我!凶巴巴的……呜呜呜……”
徐怀慬看见怀里的小人泪水糊满了脸颊,像个哭着要奶吃的娃娃。
纵使是再多说教的话涌到嘴边,此刻也被徐怀慬尽数咽下了。
他再次将人拥入怀中,温柔地抚摸着陶安愉的头发,“好了好了,是我的错,我应该早点找到你,对不起……”
徐怀慬身上像是有源源不断的热源一样,陶安愉缩在他的怀里,像是猫儿拱着窝。
过了好长一段时间,徐怀慬才突然想起要打个电话知会一声。
“我可以打个电话吗?”
徐怀慬侧头轻声在陶安愉耳边说。
还在抽泣的陶安愉吸了吸鼻子,微微点了点头。
感受到肩上陶安愉的下巴传来的触感,徐怀慬一手圈住她在她后背上轻轻拍打安抚着,另一只手拿出手机拨通电话。
“张院长……是我……人找到了……马上带出去……好的……嗯……”
电话挂断。
徐怀慬没急着将人松开,而是等怀里的一团不再耸动肩膀哭泣时,才轻轻地松开了环住她的臂弯。
“身上有没有受伤的地方?”
徐怀慬这才想起来查看陶安愉身上的伤势。
“没。就是感觉用不上力气……”
徐怀慬刚要松一口气,却听见陶安愉又开口说道,“对了,刚才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感觉右手有点痛……”
有徐怀慬在,陶安愉感觉没那么害怕了,她渐渐止住了哭声,只是声音还有点哽咽。
徐怀慬急忙将光源对准陶安愉的右手。
她的手心里有密密麻麻的小红点。
出血了但没往外流。
徐怀慬从背包里拿出上午问队医要的纱布和消毒药水,简单地帮她包扎了一下手。
将东西放回包里时,徐怀慬的余光扫到水杯,想到她肯定早渴了。
“给,喝口水吧,”徐怀慬又举着手电筒在包里翻找了片刻,“还有这个……先垫垫……”
陶安愉没接过水杯,只是接过了徐怀慬手里的士力架,“谢谢徐老师……我……不渴……”
她怎么可能不渴?
陶安愉的嘴唇都己经有些干裂了。
只是……
她现在有点憋不住尿意了。
下一瞬,徐怀慬将人打横抱起,身体不断地给陶安愉传递着暖意。
陶安愉的手不知该往哪儿放,只能无所适从地胡乱放在自己胸前。
还好现在是夜晚。
没人能看见她红得仿佛像是要滴血的耳朵尖儿。
没过多久,徐怀慬就听见怀里的人老实地说,“徐老师,那个……我憋不住了,想上厕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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