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马上出去了，就坚持一小会儿好不好？”
徐怀慬前面抱着陶安愉，后面背着背包。
“……徐老师，我是真的憋不住了……”
陶安愉欲哭无泪。
从上午就想上厕所，到现在还没上。
夜间山里寒凉，徐怀慬怕她冻着。
但既然如此，也只好先让她解决一下再出去了。
“好吧。”
徐怀慬在一片空地前停下，刚将人放在地上，就听见扑通一声。
陶安愉双腿无力，首接跪坐在地上了。
“还是使不上劲？”
徐怀慬一手握着陶安愉的胳膊，另一只手有力地扶住她的肩膀，将她搀扶起来。
陶安愉感觉徐怀慬手上的力道恰到好处，不会让她感到痛。
“嗯。还是感觉浑身都没劲。”
陶安愉也觉得自己的身体好奇怪。
按理说，即使没吃饭也不可能一点力气也没有吧。
“那我帮你？”
徐怀慬将人扶稳后，大掌来到陶安愉的腰间。
却不料下一秒，陶安愉冷不防地躲开，扑倒在地。
“徐老师！我怕痒……”
徐怀慬听见地上的小人不好意思地说道。
“那你打算怎么办？”
徐怀慬半蹲下来，又无奈又宠溺地盯着她的脸。
“……这样吧，你先试试能不能蹲下。”
徐怀慬刚想将手放在她腰间，突然又像想起什么似的，向下移了移，然后改用手腕扶住她的胯。
“好像可以！”
陶安愉控制着平衡，感觉这个姿势应该能保持住一段时间。
“那……你先在这里处理……处理完喊我……”
徐怀慬从背包里拿出一包半开封的抽纸递给陶安愉，然后将身子背过去，朝着反方向走了至少十步。
“……谢谢徐老师！”
陶安愉一点点扯下裤子，同时保持着蹲着的姿势。
她真想将头埋进土里。
她这辈子恐怕都没这么丢人过。
……
解决完之后，陶安愉再一点点地将裤子穿好，并用纸巾擦了擦手。
“徐老师！我好了！”
听见喊声，徐怀慬折返回来。
陶安愉蹲在原地，她身侧的地面上有一小块区域己经变成了深色。
徐怀慬连忙移开视线，脸颊有些发烫。
陶安愉听见他干咳了两声，“好的。”
徐怀慬的声音，好像有点哑。
难道冻感冒了？
陶安愉猜测着，再次被抱起时双手无意识地搂住徐怀慬的脖子。
感觉到后颈处传来的温软触感，徐怀慬的动作顿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正常，朝着出去的方向继续走着。
山脚下。
陶爸刚刚赶到。
下了车，陶爸看见一旁的救护车还有守在一旁的张院长，上去就给了他一拳。
“我闺女呢？！……要是我闺女出了半点差错，我让你们整个学院的人都陪葬！”
张院长结结实实地挨了这一拳，踉跄着站起身，“是是是，这次都怪我们办事不力……徐老师己经找到令千金了！人没有大碍，请您稍安勿躁。”
一听陶安愉人没事，陶爸活动了下拳头，没再追究。
很快，徐怀慬抱着陶安愉进入了他们的视线。
“安愉！安愉！”
陶爸连忙冲上前去。
“老爹！我没事，就是感觉浑身没劲，你放心！”
眼尖的陶爸一下子就看见了陶安愉缠着纱布的右手。
“手怎么了？这叫没事？”
说着，焦急的陶爸就要将陶安愉从徐怀慬的怀里将人抢过来。
“这位家长，陶同学现在没有力气站立，让她首接上病床吧。”
陶爸仿佛是这才注意到抱着陶安愉的是谁。
徐怀慬？
地下车库那小子？
陶爸半是尴尬半是感激地说，“……好，快上救护车吧。”
将陶安愉安置在病床上之后，徐怀慬正欲下车。
“徐老师？你去哪里？”
陶安愉端详着他脸上的伤口，虽然不深，但看着有些疼。
还没等徐怀慬开口，陶爸抢先说道，“怎么？有我陪你还不够？”
“嗯……”
随着陶安愉毫不犹豫的答复，一个老父亲的心在此刻轻轻的碎掉了。
陶安愉刚才光忙着看徐怀慬脸上的伤口了，没注意到陶爸在问些什么。
等反应过来之后，陶安愉连忙解释道，“不是！老爹！徐老师脸上挂彩了，让他也一起去医院吧。”
陶爸偏着头小声说道，“行行行，都听你的。”
徐怀慬有点想笑，没再坚持下车。
车上还有一个空位。
徐怀慬抬起大长腿，坐在了陶爸的位置上。
救护车里，医护人员检测着陶安愉的各项指标。
陶爸和徐怀慬面面相觑，一时无话。
陶爸率先打破了沉默，抬头看了眼徐怀慬，“多大岁数了？”
徐怀慬愣了半晌，“您问我？……”
陶爸点点头。
“二十五岁。”
前不久，徐怀慬刚刚过了他平平无奇的二十五岁生日。
“哦。……还没结婚？”
“老爹！”
陶安愉连忙出声制止陶爸问下去。
“干啥？我就问问，我又不吃了他！”
趁着陶安愉现在还不能动，陶爸壮着胆子继续问。
“……还没。”
徐怀慬有一瞬间，觉得自己上的不是救护车，而是警车。
“谈过恋爱没？”
陶安愉感觉陶爸胆子越来越大了。
不过，这回陶安愉没再出声。
她也想知道。
“……没。”
徐怀慬双手交叠着，有些局促。
“不会吧……难道你喜欢男的？”
陶爸惊为人天的问题让一旁的护士没忍住，瞅了眼徐怀慬。
徐怀慬差点没被呛到，连忙说，“不不不，不是您想的那样……就是没遇到合适的。”
陶爸没再说话，若有所思地上下打量着徐怀慬。
徐怀慬被陶爸的眼神看得有些发毛，连忙将视线移向窗外。
街上灯红酒绿，路人行色匆匆，车流川流不息。
城市还是他熟悉的那个模样。
但，徐怀慬隐约感觉，今天的他，好像不是从前的那个自己了。
到了医院，下了车，徐怀慬的视线便没再停留在陶安愉身上片刻。
“陶叔叔……我先去处理伤口了，陶安愉就交给您了。”
陶安愉不知道徐怀慬为什么走得这么快，可她也没什么理由留住他了。
陶爸没立刻开口，只是注意到了陶安愉的眼神。
“行，今天谢谢你了，徐老师。”
陶爸抬了抬手，没再挽留。
转身离开之后，徐怀慬没再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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