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西合院那扇沉重的木门,熟悉又压抑的气息扑面而来。院子里,三大爷阎埠贵正背着手,在自家门口那几盆半死不活的蒜苗前踱步,看到周向阳和孟子艺回来,眼镜片后的目光立刻像探照灯般扫了过来。
“哟,回来啦?”阎埠贵推了推眼镜,语气带着刻意的关心,“废品站淘着好东西了?户口……办得怎么样?” 他特意加重了“户口”两个字,目光在两人脸上逡巡,试图捕捉一丝一毫的异样。
周向阳心里咯噔一下,知道这老小子是在探口风。他强作镇定,晃了晃手里空着的粗瓷碗(道具),脸上挤出点苦笑:“嗐,别提了。废品站转了一圈,没合适的。户口……街道办说要核实情况,还得写啥情况说明,麻烦着呢。” 他故意把话说得含糊又带点抱怨,符合一个“乡下亲戚”初来乍到、办事碰壁的形象。
“哦?核实情况?写说明?”阎埠贵拉长了调子,小眼睛滴溜溜转,“那是得好好写!街道办的王干事和李主任,那都是眼睛里揉不得沙子的主儿!你们可得……” 他话没说完,就被从中院走出来的傻柱打断了。
“向阳!小花妹子!回来啦?”傻柱嗓门洪亮,手里拎着个网兜,里面装着几个饭盒,显然是刚下班回来。他大步流星走过来,目光在周向阳和孟子艺脸上扫过,看到周向阳凝重的脸色和孟子艺依旧有些发白的脸,浓眉一皱,“咋了这是?出啥事了?街道办为难你们了?”
阎埠贵见状,干咳一声,背着手踱回了自家门口,耳朵却竖得老高。
周向阳心中一暖,傻柱这份首爽和关心是真心实意的。他压低声音,语速飞快:“柱子哥,街道办那边……卡住了!李主任要派人来院里调查核实我们的身份!还说我们冒充你家亲戚!” 他故意说得严重些。
“啥?冒充?”傻柱眼睛一瞪,嗓门下意识地拔高,随即又压下来,“扯淡!我傻柱认下的亲戚,那就是亲戚!有啥可调查的?那李卫东……哼!” 他似乎对李主任也没什么好印象。
“柱子哥,”周向阳抓住机会,语气带着恳求,“我们刚来,人生地不熟,就指着您和一大爷帮衬了。等街道办的人来了,您和一大爷能不能……帮我们说句话?就说我们确实是老家遭了灾,实在没办法才来投奔您的远房表弟和表妹?老家……就说鲁西南那边的,山沟沟里,具体地方也说不清了,反正穷得很!” 他把路上编好的说辞快速交代清楚。
“鲁西南?山沟沟?”傻柱挠了挠头,虽然觉得有点远,但也没多想,一拍胸脯,“成!包我身上!一大爷那儿我去说!咱们院儿的人,还能让外人欺负了?再说了,”他凑近一点,声音压得更低,带着点敬畏看了一眼后院杂物间的方向,“你们那……那啥祖师爷……不是显过灵嘛!一大爷心里有数!放心!” 显然,昨天“显圣”的余威犹在。
傻柱的仗义让周向阳悬着的心放下了一半。他感激道:“柱子哥,大恩不言谢!以后有用得着的地方,您尽管开口!”
“嗨,说这干啥!”傻柱摆摆手,又看向蔫蔫的孟子艺,“小花妹子吓坏了吧?别怕!有哥在!饿了吧?我这刚打回来的食堂饭菜,还有点热乎气儿,给你们拿点?” 他晃了晃手里的网兜饭盒。
“不用了柱子哥,刚在街道办门口……吃了点东西。”周向阳连忙婉拒。傻柱自己也不宽裕,而且食堂的饭菜带回来也不容易。更重要的是,他不想再欠人情,也不想让院里人觉得他们总靠接济。
“那行!有事叫我!”傻柱也不勉强,又叮嘱了几句,拎着饭盒回中院了。
看着傻柱的背影,周向阳稍微松了口气。有傻柱和一大爷帮忙圆谎,街道办的调查这关应该能糊弄过去。但李卫东那双眼睛……还有那份必须写的“情况说明”……依旧像两座大山压在心头。
回到那间散发着霉味和煤灰味的破杂物间,关上门,孟子艺才像泄了气的皮球,瘫坐在“床铺”上,带着哭腔:“周向阳……那个李主任……他肯定没安好心!我害怕……还有那个情况说明……怎么办啊?”
“情况说明我来写!”周向阳斩钉截铁,从物资包里翻出那两张油印表格和蘸水笔(街道办给的)。他坐到倒扣的铁桶“灶台”旁,借着破窗纸透进来的微弱天光,铺开表格。
“姓名:周向阳(周卫国?不行,太普通,就用本名)”
“籍贯:鲁西南山区(具体县公社大队……编一个偏僻的!王家沟公社红旗大队!)”
“家庭成分:贫农(必须根正苗红!)”
“家庭成员:父母双亡(死无对证),无兄弟姐妹(省事)。”
“个人经历:自幼随山中隐士(师门)学艺(学啥?强身健体、辨识草药!符合时代特色),耕读为本。因家乡连年旱灾,颗粒无收,生活无着,遂遵师命下山,投奔京城远房表兄何雨柱(傻柱),以求生计,并学习工人阶级先进思想,努力改造自我,争取早日成为对社会有用之人。”
他绞尽脑汁,力求把每个空都填满,用词尽量“又红又专”,符合时代特色。写到“师承”时,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含糊地写了“山中隐士,名讳不详,己仙逝”。写到“来京目的”,他反复斟酌,最终写上了“投亲谋生,学习劳动,接受社会主义再教育”。
写完自己的,他又开始编“孟小花”的:
“姓名:孟小花”
“籍贯:同周向阳(表兄妹嘛)”
“家庭成分:贫农”
“家庭成员:父母双亡,跟随表兄周向阳学艺(学徒?侍女?算了,就写协助师兄处理杂务)”
“个人经历:自幼随表兄在山中生活,协助处理日常杂务(采药、做饭),性情温顺(?),勤恳耐劳(??)。此次随表兄一同下山投亲。”
写完,他自己看着都觉得漏洞百出,尤其是“孟小花”的经历,苍白得可笑。但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往上填。他用蘸水笔,努力把字写得工整些,虽然歪歪扭扭,但至少能看清。
“写……写好了?”孟子艺凑过来,看着表格上“孟小花”那可怜巴巴的几行字,小嘴一瘪,“我就只会采药做饭啊?”
“不然呢?写你是大明星?会唱会跳?”周向阳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记住!你现在就是山里来的土丫头‘孟小花’!少说话,多干活!尤其离那个李主任远点!”
提到李主任,两人心头又是一沉。身份证明可以编,但李卫东那赤裸裸的觊觎和随时可能落下的调查,像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功德值……”周向阳看着系统面板上仅剩的9点功德值(兑换打火机用了5点),拳头不自觉地攥紧,“必须尽快搞到!越多越好!”
“怎么搞啊?”孟子艺愁眉苦脸,“我们又没钱,也没东西换……难道真要去帮人挑水劈柴?” 她看了看自己细嫩的手,感觉劈柴会要了她的命。
周向阳也在苦思冥想。系统名字叫“禽兽克星”,昨天收拾贾张氏和许大茂(间接吓尿)时,系统似乎有点反应?难道……整治这些“禽兽”就能得功德值?
就在这时,破屋的门被“哐当”一声粗暴地推开!一股浓烈的廉价雪花膏和汗味混合的刺鼻气味涌了进来!
只见贾张氏顶着那张依旧残留着卸妆水痕迹(皮肤还有点发红)、重新抹了厚厚劣质粉底的老脸,叉着腰站在门口,三角眼里满是怨毒和贪婪。她身后跟着缩头缩脑的贾东旭。
“喂!新来的!”贾张氏尖利的声音像破锣,指着墙角码放得整整齐齐的蜂窝煤,“谁让你们动我们家的煤了?!那是我家东旭辛辛苦苦排队买回来的!赶紧给我还回来!一块都不能少!”
周向阳和孟子艺都是一愣。这蜂窝煤明明是昨天清理屋子时就在角落堆着的,上面落满了陈年老灰,怎么就成了她家的了?
“贾大妈,”周向阳站起身,尽量心平气和,“这煤是昨天我们清理这屋子时就在这堆着的,看着放了很久了……”
“放屁!”贾张氏立刻打断,唾沫星子横飞,“那就是我家的!只是暂时堆这儿忘了拿!你们这些外来的贼骨头!刚来就偷东西!傻柱!一大爷!你们快来看看啊!他们偷我家煤!” 她扯着嗓子就嚎了起来,试图把动静闹大。
西合院里立刻又有人探头探脑。阎埠贵推着眼镜,一副看好戏的表情。秦淮茹也站在自家门口,眼神复杂地看着。
“叮!检测到‘贪婪索求’行为(目标:贾张氏)。触发临时任务:【以理服人】。任务要求:在西合院众人见证下,合理合法地挫败贾张氏的无理索求,维护自身权益。任务奖励:功德值+5!”
冰冷的系统提示音如同天籁般在周向阳脑海响起!
功德值!5点!而且要求“以理服人”、“在众人见证下”!
周向阳的眼睛瞬间亮了!突破口来了!而且系统指明了方向——讲理!公开!
他看着还在撒泼嚎叫、试图煽动群众的贾张氏,又看了看角落里那堆落满尘灰、明显长期无人问津的蜂窝煤,一个计划瞬间成型。
他深吸一口气,脸上非但没有被污蔑的愤怒,反而露出一种极其诚恳、甚至带着点“恍然大悟”的表情,声音洪亮地盖过了贾张氏的嚎叫:
“贾大妈!您说这煤是您家的?哎呀!您看这事儿闹的!是我们疏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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