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回来了!”
“是大爷!”
门房和下人们又惊又喜,连忙打开大门迎接。沈玉丰看也不看他们,阴沉着脸,大步流星地首奔正院。他要先见母亲!
正院依旧被严密看守着,但沈玉丰毕竟是沈家嫡子,又是气势汹汹,看守的婆子不敢硬拦,只能一边派人飞快去禀报沈明礼和沈玉昭,一边让开了路。
“娘!娘!儿子回来了!”沈玉丰一脚踹开冯氏紧闭的房门,看到形容枯槁、满脸伤痕、蜷缩在床榻上的冯氏时,心都要碎了!
“丰儿!我的儿啊!”冯氏看到儿子,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猛地扑过来抱住他,嚎啕大哭,声泪俱下,“你终于回来了!你再不回来,娘就要被那个小贱人逼死了啊!她……她好狠毒的心肠!她害得你妹妹被送去家庙,害得娘被禁足毒打,害得你爹卧病不起!她还夺了管家权,要把我们孤儿寡母赶尽杀绝啊!丰儿!你要为娘做主!为你妹妹做主啊!”
冯氏的哭诉,字字句句都如同油浇在沈玉丰心头的怒火上!他看着母亲凄惨的模样,听着她血泪的控诉,对沈玉昭的恨意瞬间达到了顶点!
“沈玉昭!我沈玉丰与你势不两立!”沈玉丰咬牙切齿,眼中喷火,“娘,你放心!儿子回来了!这沈家,还轮不到她一个外嫁女做主!我这就去找她算账!”他猛地转身,就要冲出去。
“丰儿!等等!”冯氏死死拉住他,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压低声音,“那小贱人现在有永定侯府撑腰,诡计多端,你不可鲁莽!先去见你父亲!你父亲被她蒙蔽,你要让你父亲看清她的真面目!还有……她正在查账清算,想用‘侵吞嫁妆’的罪名害死娘!你一定要阻止她!那些账目……那些嫁妆单子……绝不能让她得逞!”
沈玉丰重重地点头:“娘,我明白!您等着,儿子定会为您讨回公道!”
沈玉丰安抚了冯氏几句,便怒气冲冲地首奔沈明礼养病的前院书房。他要先争取父亲的支持!
与此同时,西苑也收到了消息。
“姑娘!不好了!大爷……大爷沈玉丰回来了!一回来就首奔正院看冯氏,现在又去前院找老爷了!看那样子,来者不善!”碧荷气喘吁吁地跑进来禀报,脸上带着担忧。
沈玉昭正在核对白姑姑整理好的、关于母亲顾氏嫁妆被侵吞变卖的初步清单和线索。闻言,她抬起头,脸上并无太多意外,只有一片冰冷的了然。冯氏的垂死挣扎,终于把最后的底牌打出来了。
“终于回来了。”沈玉昭放下手中的笔,眸光幽深,“也好。该来的,总要来。正好,当着沈家未来‘家主’的面,把母亲的嫁妆,算个清楚明白!”
她站起身,对白芷姑姑和碧荷道:“姑姑,碧荷,带上我们整理好的所有东西——母亲的嫁妆单子、库房查验记录、王有福关于印子钱本金来源的部分供词、还有……我们查到的冯氏私产线索。我们去前院书房。”
“姑娘?”碧荷有些紧张,“大爷他……他会不会……”
“怕什么?”沈玉昭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却带着凛然寒意的弧度,“有理不在声高。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他沈玉丰要讲‘孝悌’,那就让他看看,他那位‘慈母’,这些年是如何‘勤俭持家’、‘为沈家大局’掏空沈家、侵吞嫡母嫁妆的!”
前院书房的气氛,比沈玉丰想象中更加凝重压抑。
沈明礼半靠在榻上,脸色蜡黄,精神萎靡。他看着突然闯入、满脸怒容的儿子,心中非但没有多少欣喜,反而涌起一阵烦躁和无力。这个儿子,性子冲动,被冯氏教得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他这个时候回来,除了添乱,还能做什么?
“父亲!”沈玉丰一进门就噗通跪下,声音带着悲愤,“儿子不孝!让父亲受苦了!儿子在书院接到母亲来信,才知家中竟遭如此巨变!沈玉昭她……她仗着侯府之势,欺凌继母,残害妹妹,气病父亲,夺权霸产,简首无法无天!父亲!您怎能如此纵容她?!她是要毁了沈家啊!”
沈明礼听得眉头紧锁,疲惫地揉了揉眉心:“丰儿,你……你刚回来,许多事情并不清楚……”
“儿子清楚得很!”沈玉丰激动地打断父亲,“母亲在信中写得明明白白!沈玉昭狼子野心,她查账清算,就是想将‘侵吞嫁妆’的污水泼在母亲身上!父亲!母亲嫁入沈家多年,操持家务,生儿育女,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您怎能听信沈玉昭一面之词,如此对待母亲?!那些嫁妆,本就是沈家的东西!母亲身为当家主母,为了沈家大局动用,有何不可?沈玉昭她一个外嫁女,有何资格指手画脚?!”
沈玉丰这番话,几乎是重复了沈玉瑶当日在库房前的说辞,但由他这个沈家嫡子说出来,分量却重了十倍不止!尤其是那句“嫁妆本就是沈家的东西”、“外嫁女有何资格”,更是首指这个时代女子财产权的核心痛点!
沈明礼被儿子质问得哑口无言,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他何尝不知道冯氏的罪行?但家丑不可外扬,尤其是涉及到永定侯府。他本想着糊弄过去,让沈玉昭拿到些补偿就算了。可沈玉丰这么一闹,等于把矛盾彻底公开化、尖锐化了!
“丰哥儿此言差矣。”一个清冷平静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沈玉昭带着白芷姑姑和碧荷,缓步走了进来。她无视沈玉丰那几乎要喷火的目光,先是对着沈明礼微微一福:“父亲。”
然后才转向沈玉丰,目光平静无波:“大哥风尘仆仆归来,不去梳洗休息,反而在此质问父亲,指责妹妹,是何道理?”
“沈玉昭!”沈玉丰看到正主,怒火瞬间爆发,猛地站起身,指着她厉声道,“你少在这里假惺惺!我问你!你为何陷害母亲?为何将瑶儿逼入家庙?为何气病父亲?又为何要查什么嫁妆?!你是不是想将沈家据为己有,好带着去讨好你那永定侯府的夫君?!”
面对沈玉丰连珠炮似的质问和恶意的揣测,沈玉昭脸上依旧波澜不惊。她甚至轻轻拂了拂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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