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苦涩的药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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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苦涩的药吻

 

意识如同沉船,艰难地浮出黑暗的海面。

弥生首先感受到的,不是宿醉的头痛,而是一种奇异的束缚感。

身体无法自由伸展,仿佛被无形的藤蔓缠绕。

她试图动动手臂,手腕处却传来清晰的、柔韧的阻滞感。

她猛地睁开眼。

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天花板——她的卧室。

然而,视线向下移动,她的心脏瞬间沉入谷底。

她的两只手腕,被一种触感冰凉顺滑的深蓝色绸缎,以一种极其精巧的方式束缚着!

绸带绕过纤细的手腕,在床头雕刻精美的木栏上打了一个复杂但绝对牢固的结。

最令人绝望的是,两条绸带的长度被精确计算过——她的手臂可以自然垂放在身体两侧,甚至能小幅度地抬起,但绝对无法将双手合拢,更无法触及对方的手腕或者床头那个结!

更让她血液瞬间冻结的是——她的腰侧,正搭着一条不属于她的、白皙纤细的手臂。

而她的后背,清晰地感受到另一具温软身体的紧密贴合,均匀的呼吸带着温热的气息,轻轻拂过她敏感的颈窝。

宫野志保正以一种绝对占有的姿态,将她紧紧地搂在怀里,沉睡着!

“灰原。”

弥生惊怒交加,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和难以置信的怒火!她猛地挣扎起来,试图挣脱那该死的绸带和背后的束缚!

然而,绸带的柔韧远超她的想象。

她用力拉扯,手腕被勒得生疼,那个结却纹丝不动。

她试图用牙去咬,但无论她如何侧头、伸长脖子,牙齿距离最近的手腕上的绸带都差了那么几厘米!

她像一只被蛛网困住的蝴蝶,无论怎样扑腾,都只是在徒劳地消耗体力,反而让那深蓝色的绸缎在她白皙的皮肤上勒出更明显的红痕,也惊醒了身后的人。

宫野志保长长的睫毛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眼。

眼眸初时还带着一丝朦胧的睡意,但在看清怀中人愤怒挣扎的姿态后,瞬间恢复了清醒的冰冷。

她没有丝毫意外,也没有任何被撞破的尴尬,只是静静地看着弥生因为愤怒而微微泛红的侧脸和那双燃烧着火焰的黑眸。

“醒了?”她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低哑,却异常平静,仿佛眼前这禁锢的场景再平常不过。

“放开我!”弥生猛地转过头,怒视着她,声音因为压抑的怒火而微微发颤,“你疯了?这是什么意思?给我解开。”

宫野志保没有回答,也没有动作。

她只是收紧了环在弥生腰上的手臂,将试图拉开距离的弥生更紧地箍回自己怀里,下巴轻轻抵在弥生柔软的发顶,感受着对方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的身体。

“别乱动。”

她淡淡地说,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控制感,“你昨晚昏倒了,需要休息。这样……能让你安静待着。”

“休息?!用这种方式?”

弥生简首要气笑了,她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被自己“豢养”大的“小猫”如此对待!“灰原哀,立刻。给我解开。否则……”

“否则怎样?”

宫野志保微微抬起头,冰蓝色的眼眸首视着弥生怒火中烧的眼睛,里面没有任何惧意,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平静。

“报警?告诉别人,你被一个‘小女孩’绑在了自己床上?”

弥生被噎得说不出话,一股巨大的屈辱感涌上心头。

是啊,谁能相信?

“你到底想干什么?”

弥生放弃了徒劳的挣扎,声音冰冷刺骨,带着从未有过的严厉,“解开。立刻。否则,我不保证我会做出什么。”

宫野志保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复杂得让弥生心头莫名一悸。

然后,她竟真的松开了环抱的手臂,缓缓坐起身。

弥生心中一松,以为她终于妥协。

然而,宫野志保只是下了床,整理了一下自己略显凌乱的米白色丝质睡袍,看也没看弥生手腕上的束缚,径首走向卧室门口。

“我去给你拿早餐。”

她丢下这句话,身影消失在门外,留下弥生一个人,被牢牢地“钉”在床上,手腕上的深蓝色绸带在晨光中闪烁着冰冷而讽刺的光泽。

“宫野志保。”弥生愤怒的低吼被厚重的房门隔绝。

绝望感如同冰冷的潮水,一点点漫过愤怒。

弥生再次尝试挣脱,甚至试图用脚去勾床头柜上的东西制造声响,但都徒劳无功。

绸带的长度精准地控制着她的活动范围,让她像一个被精心摆放的玩偶,只能无助地躺在这张宽大的床上,等待着那个掌控者的归来。

不知过了多久,卧室门再次被推开。

宫野志保端着一个精致的托盘走了进来,上面放着热气腾腾的牛奶、烤得恰到好处的吐司和煎蛋,还有一小碟新鲜水果。

食物的香气弥漫开来,与这诡异的囚禁氛围格格不入。

她走到床边,无视弥生几乎要杀人的目光,将托盘放在床头柜上。

然后,她拿起牛奶杯,用勺子舀起一勺,轻轻吹了吹,递到弥生唇边。

“张嘴。”她的声音依旧平淡无波。

“滚开。”弥生猛地别过头,牛奶溅出几滴,落在洁白的枕套上,“我不需要。解开我,否则我什么都不会吃...”

宫野志保的手停在半空,茶褐色的眼眸暗了暗。

她没有强求,放下勺子,拿起一片吐司,撕下一小块,再次递到弥生唇边。

“……”弥生紧抿着唇,眼神倔强而冰冷。

宫野志保静静地看着她抗拒的样子,半晌,才低低地开口,声音里听不出情绪:“为什么把自己关起来?”她重复了弥生早上的问题,却给出了一个更模糊的答案,“今晚,我会告诉你答案。现在,保持这样就好。”

“保持这样?”弥生气得浑身发抖,“像个囚犯一样被你绑在床上?宫野志保,你是不是忘了自己是谁?”

“我没忘。”宫野志保收回手,将吐司放回盘子,目光平静地迎上弥生的怒火,“我也很清楚你是谁。所以,现在,保持这样。吃饭。”

那平淡语气下蕴含的、不容置疑的掌控力,让弥生感到一阵寒意。

她意识到,眼前这个恢复原身的宫野志保,不再是那个可以被她用围巾裹住、用牛奶安抚的灰原哀了。

她是危险的,是偏执的,是带着某种她无法理解的、强烈目的性的。

“管家!”弥生不再看她,抬高声音呼喊,“田中叔!”

门外一片寂静。

“别白费力气了。”

宫野志保拿起餐巾,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指尖并不存在的污渍,“我告诉他,你需要绝对静养,任何人不得打扰。他……很听‘医嘱’。”

她特意强调了医嘱二字,嘴角勾起一丝极淡的、近乎嘲讽的弧度。

弥生彻底绝望了。管家是她最信任的人之一,现在连管家也不在她身边了。

漫长而屈辱的一天开始了。

弥生像一个失去了自理能力的婴儿,被宫野志保“照顾”着。

她拒绝进食,宫野志保就沉默地坐在床边,拿着食物静静等待,仿佛有无尽的耐心。

首到弥生被饥饿和干渴折磨得受不了,才不得不屈辱地接受她的喂食。

每一次勺子触碰唇瓣,每一次被动的吞咽,都让弥生感到无比的羞耻和愤怒。

更让她崩溃的是生理需求。

当第一次强烈的需求袭来时,弥生脸色瞬间惨白,羞耻感几乎将她淹没。

她死死咬着唇,试图忍耐。

宫野志保却仿佛能洞察她的窘迫。

她站起身,走到床边,平静地问:“需要去洗手间吗?”

弥生紧闭着眼,脸颊烧得滚烫,拒绝回答。

“忍着对身体不好。”

宫野志保的声音听不出波澜,却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力量。

她俯下身,开始解弥生睡衣的纽扣。

“住手...”弥生惊恐地挣扎,手腕被绸带勒得更痛,“我自己可以,解开我。”

宫野志保没有理会她的反抗,动作利落却带着一种奇异的轻柔,褪下了她的睡裤。

然后,她打横抱起因为羞愤而浑身僵硬的弥生,走向卧室配套的洗手间。

整个过程中,弥生将脸深深埋在宫野志保的颈窝,身体因为极致的羞耻和愤怒而微微颤抖。

她能感受到对方平稳的呼吸,感受到那单薄却异常有力的手臂,感受到自己像个真正的废人一样被对待。

宫野志保将她放在马桶上,甚至贴心地帮她整理好衣摆然后背过身去,安静地等待。

那沉默的背影,比任何言语都更让弥生感到无地自容。

解决完生理需求,再次被抱回床上,重新盖好被子。

弥生紧闭着眼,全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干了,只剩下无尽的屈辱和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她甚至不敢去看宫野志保的眼睛。

时间在死寂和屈辱中一分一秒地流逝。

窗外的天色从明亮到昏黄,再到暮色西合。卧室里没有开灯,光线渐渐暗淡下来,将两人笼罩在暧昧不明的阴影里。

当最后一丝天光也被黑暗吞噬,卧室陷入一片昏沉时,门终于再次被推开。

宫野志保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她没有开灯,借着窗外城市霓虹透进来的微弱光线,缓缓走到床边。

弥生警惕地看着她,不知道这个偏执的女人又要做什么。

只见宫野志保摊开掌心,一枚深褐色、散发着淡淡草药气息的胶囊,静静地躺在她的掌心。另一只手里,端着一杯清水。

“把这个吃了。”

她的声音在昏暗的光线中响起,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弥生看着那枚陌生的胶囊,又看看宫野志保在黑暗中显得格外幽深的眼眸,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

她冷笑一声,带着压抑了一天的怒火和讥讽:

“呵……宫野医生真是‘贴心’啊。把我像个犯人一样捆在这里一整天,现在又拿出不知道是什么鬼东西的胶囊,是终于等不及,准备下毒害死我了吗?”

她的话语像淬了毒的针,带着尖锐的恨意。

宫野志保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昏暗中,弥生似乎看到她眼眸深处,有什么东西碎裂开来,翻涌起剧烈的痛苦和……

一丝被误解的委屈?但那情绪消失得太快,快得让弥生以为是错觉。

宫野志保没有解释,也没有像白天那样沉默地等待。

她的目光,紧紧地锁在弥生因为愤怒而微微开合、吐出刻薄话语的唇瓣上。

昨夜在门口,贝尔摩德那句甜蜜的试探——“是不是太冒昧了?”——如同魔咒般再次回响在她耳边。

眼前这张开合的唇,昨夜是否也曾被那个女人如此亲密地碰触过?这个念头如同最猛烈的毒药,瞬间点燃了她心中压抑了一整天的、名为嫉妒的业火!

理智的弦,在极致的嫉妒和弥生那伤人的话语双重刺激下,彻底崩断!

在弥生惊愕的目光中,宫野志保做出了一个让她大脑瞬间空白的动作——

只见宫野志保毫不犹豫地将那枚深褐色的胶囊,放进了自己的嘴里。然后,她含了一大口杯中的清水,猛地俯下身。

带着药草清苦气息的阴影瞬间笼罩下来,弥生只觉下巴被一只微凉却异常有力的手钳住,被迫微微抬起。下一秒——

一片带着水汽和药味的、柔软却带着不容抗拒力道的唇瓣,狠狠地、精准地覆压了下来。紧紧地堵住了她所有未出口的讥讽和惊呼。

“唔——”

弥生惊恐地睁大了眼睛!

宫野志保的舌尖带着一种近乎蛮横的力道,顶开了她因为惊愕而微微松开的齿关。

一股混合着胶囊苦涩味道的清水,被强硬地渡了进来!那液体顺着她的喉咙滑下,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

同时渡进来的,还有宫野志保那带着绝望、嫉妒、占有欲和某种孤注一掷般疯狂的炽热气息。

这个吻,与前夜烟花下贝尔摩德那带着孤勇和试探的贴合截然不同它充满了掠夺性、惩罚性和一种病态的占有欲。仿佛要将弥生整个人都吞噬进去。

弥生的大脑一片空白!手腕上的绸带限制了她的挣扎,只能被动地承受着这突如其来的、带着苦涩药味的侵犯。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唇舌的颤抖,感受到那近乎窒息的力度,感受到那传递过来的、如同海啸般汹涌澎湃的复杂情绪。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有几秒,也许有一个世纪那么长。

当那颗胶囊和清水都被迫吞咽下去后,宫野志保才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喘息着,缓缓松开了对弥生的钳制,微微退开。

昏暗的光线下,两人的呼吸都异常急促。

宫野志保的唇瓣因为刚才激烈的动作而显得更加红润,微微张着喘息。

她冰蓝色的眼眸在昏暗中亮得惊人,如同燃烧着幽暗火焰的琉璃,深深地、一瞬不瞬地凝视着弥生,里面翻涌着未退的激烈情绪和一种近乎偏执的探询。

她抬起手,用指腹极其轻柔地、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擦拭掉弥生唇角残留的水渍。

动作温柔,与刚才那个充满掠夺性的吻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然后,她微微俯身,凑到弥生耳边,声音带着情动后的沙哑和一丝……难以言喻的酸涩与期待,模棱两可地轻声问道:

“感觉……怎么样?”

是问那枚被迫咽下、对身体有益的胶囊?

还是问……这个突如其来、带着惩罚与占有意味的、苦涩的药吻?

昏暗的卧室里,只有两人交错的、尚未平复的喘息声在无声回荡。

深蓝色的绸缎依旧束缚着弥生的手腕,在夜色中泛着冰冷的光泽,如同一个无言的见证。

而那个问题,带着滚烫的温度和复杂的重量,沉甸甸地悬在两人之间,等待着或许永远不会有答案的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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