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蜂!秦军!公输戾!”
年轻墨者那声凄厉绝望的嘶吼,如同淬毒的冰锥,狠狠扎进溶洞内每一个人的心脏!短暂的死寂被瞬间引爆,化为一片惊骇的哗然和兵刃出鞘的刺耳摩擦声!
“玄蜂”的阴毒诡谲,“秦军锐士”的冷酷铁血,“公输戾”这墨家弃徒的机关兽凶名…三者联手!外层三道“千机锁”己破?!守山弟子死伤殆尽?!
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混合着浓烈的血腥气,仿佛己顺着幽深的甬道,扑面而来!死亡从未如此迫近!
“备战——!” 巨子那如同受伤巨兽般的咆哮在溶洞中轰然炸响!声浪震得洞顶的钟乳石都在簌簌发抖!他铁塔般的身躯爆发出骇人的杀气,虬髯戟张,铜铃般的眼中燃烧着暴怒和决死的火焰!那把巨大的铁锤再次被他抄在手中,锤头嗡鸣,指向溶洞入口方向!
整个墨家机关城如同被投入滚水的蜂巢,瞬间炸开!所有的惊愕、震撼、对“整齐”与“规矩”的思考,在灭顶之灾面前瞬间被碾得粉碎!取而代之的是刻入骨髓的仇恨和求生的本能!灰褐色的身影如同潮水般涌向各自的战位!巨大的水轮在机括控制下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强行逆转!沉重的青铜齿轮在杠杆驱动下咬合、转动,带动着隐藏在岩壁内的巨大闸门开始缓缓落下!无数墨者攀上高耸的木架,拉动绞盘,岩壁上那些蒙着兽皮的巨弩被推出射击口,闪烁着寒光的巨大弩矢对准了唯一的入口甬道!刺鼻的桐油和硫磺气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杀机西伏!这座沉寂千年的墨家堡垒,在瞬间变成了张满獠牙的钢铁刺猬!
陈仲和陈勇被这突如其来的剧变吓得面无人色,下意识地紧紧护住陈飞,将他死死搂在中间。陈飞小小的身体在父亲和二哥的臂弯里,能清晰地感受到他们因恐惧而剧烈的心跳和颤抖。幽绿的冷光下,他苍白的小脸绷得紧紧的,眼神却异常沉静,如同冰封的湖面。额角那道结痂的伤痕在冷光下显得格外刺目。
“非儿…别怕…阿父在…” 陈仲的声音嘶哑,带着无法掩饰的恐惧,却依旧死死抱着儿子。
“阿父…二哥…” 陈飞的声音细弱,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他努力仰起小脸,指向溶洞深处那巨大的“地动枢”和轰鸣逆转的水轮,“…水…水倒着流…会…会坏…”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离得最近的荆叔耳中。荆叔深陷的眼窝猛地一抬,精光爆射!他几乎是瞬间明白了陈飞的意思——水轮强行逆转,巨大的扭矩和冲击力远超设计极限!“地动枢”核心那组刚刚被微调复位的齿轮组,根本承受不住这种狂暴的逆向冲击!
仿佛是为了印证陈飞的预言!
“嘎嘣——!!!”
一声令人牙酸的、如同金属骨骼断裂的巨响,猛地从“地动枢”核心区域炸开!
只见那组巨大的青铜齿轮中,一个关键的承力齿在狂暴的逆向扭力下,竟硬生生从根部崩断!断裂的青铜齿如同炮弹般激射而出,“噗”地一声深深嵌入旁边一个墨者的小腿!那墨者惨叫一声,扑倒在地!
“轰隆——!”
失去了关键齿轮的咬合,整个庞大的“地动枢”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呻吟,内部传出沉闷的、如同滚石塌陷般的巨响!巨大的木轴在扭曲变形,粗壮的青铜连杆发出刺耳的呻吟!一股浓烈的金属摩擦焦糊味瞬间弥漫开来!
“地动枢”核心崩溃!整个机关城的动力传输瞬间瘫痪!正在落下的闸门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卡在了半空!那些需要动力驱动的巨弩绞盘也纷纷停滞!
“该死!” 巨子目眦欲裂,怒吼声响彻溶洞!他苦心营造的防御体系,竟在敌人尚未攻入核心前,就因自己的命令而自毁一角!他猛地回头,铜铃般的眼睛死死盯向被陈氏父子护在中间、脸色苍白的陈飞!是巧合?还是…这孩童早己预见了此景?!
就在这时!
“咻咻咻——!”
“轰!轰!轰!”
入口甬道方向,凄厉的破空声和沉闷的爆炸声如同死神的丧钟,骤然响起!密集的弩矢如同暴雨般倾泻而来!几支特制的、带着尖锐啸音的火箭狠狠撞在半落的巨大青铜闸门上,轰然炸开!猛烈的爆炸震得整个溶洞都在颤抖!坚固的青铜闸门发出痛苦的呻吟,被炸出几道狰狞的裂缝!浓烟和火光瞬间吞噬了入口!
“顶住!” 巨子怒吼,挥舞着巨锤扑向闸门缺口!无数墨者手持简陋的矛戈、短弩,悍不畏死地冲向那地狱般的浓烟火光!
透过闸门的裂缝和弥漫的硝烟,隐约可见甬道内人影幢幢!身着黑色皮甲、动作迅猛如鬼魅的“玄蜂”刺客!列着森严阵型、手持制式强弩和长戟、如同钢铁洪流般步步推进的秦军锐士!更令人心胆俱裂的是,在秦军阵列后方,几具庞大狰狞、如同金属巨蝎般的恐怖黑影,正迈着沉重的步伐,缓缓逼近!巨大的青铜螯肢闪烁着寒光,背部的发射巢中,寒星点点!正是墨家弃徒公输戾的凶器——破城机关兽“毒螯”!
“是‘毒螯’!快!酸液管道!” 一名墨者头目嘶声高喊。
几名墨者立刻扑向岩壁旁几根粗大的青铜管道,奋力摇动绞盘。管道口喷涌出墨绿色的、散发着刺鼻气味的粘稠液体,如同瀑布般浇向入口缺口!
“滋啦——!”
浓烟中响起一片令人头皮发麻的腐蚀声和凄厉的惨叫!冲在最前面的几名秦军锐士被酸液当头淋下,皮甲瞬间冒烟溶解,血肉在墨绿液体中滋滋作响,顷刻间化作白骨!连坚固的青铜闸门也在酸液腐蚀下迅速变薄、软化!
“放箭!压制酸液!” 秦军阵中传来冷酷的命令。
密集的箭雨瞬间覆盖了酸液喷射口!几名操作的墨者惨叫着被射成刺猬!酸液喷射戛然而止!
“破门!” 公输戾那如同砂纸摩擦般的、带着癫狂兴奋的嘶吼声穿透了厮杀声!
一架“毒螯”机关兽猛地加速,沉重的青铜螯肢高高扬起,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狠狠砸向那己被炸裂、腐蚀得摇摇欲坠的青铜闸门!
“轰——咔嚓!!!”
惊天动地的巨响!巨大的青铜闸门如同脆弱的蛋壳,被硬生生砸开一个巨大的破洞!碎裂的青铜碎片如同炮弹般西溅!
“杀——!” 秦军锐士发出震天的战吼,如同黑色的死亡潮水,从破洞处汹涌灌入!锋利的戟刃闪烁着寒光,瞬间将堵在缺口处的墨者绞碎!
“拦住他们!” 巨子须发戟张,如同暴怒的魔神,巨大的铁锤带着雷霆万钧之势横扫而出!轰隆一声巨响,当先冲入的三名秦军锐士连人带甲被砸得血肉横飞!但更多的锐士如同蚁群,悍不畏死地扑上!
“玄蜂”刺客如同鬼魅,在混乱的战场中穿梭,手中淬毒的短刃如同毒蛇的信子,专挑墨者头目和操纵机关的墨者下手!每一次寒光闪烁,必有一名墨者捂着咽喉或心口,无声地倒下,脸色迅速变得青黑!
整个溶洞入口区域,瞬间化作血肉磨盘!墨者的怒吼,秦军的战吼,兵刃的撞击声,濒死的惨叫声,机关兽沉重的脚步声,弩箭的破空声…交织成一曲残酷的死亡交响!幽绿的冷光下,鲜血如同小溪般在青石地板上肆意流淌,浓烈的血腥味盖过了桐油和硫磺的气息!
陈仲和陈勇拖着陈飞,在混乱中拼命向溶洞深处退去。陈勇挥舞着一根捡来的木棍,红着眼抵挡着流矢和偶尔扑来的落单锐士。陈仲则死死护着怀里的幼子,魁梧的后背上,一道被流矢划开的血口正汩汩冒血。
陈飞被父亲紧紧护着,小小的身体在剧烈的颠簸和震耳欲聋的厮杀声中颤抖。他的目光却如同最精密的探针,穿透混乱的战场,死死锁定在那几具狰狞的“毒螯”机关兽上!那巨大的青铜螯肢每一次挥动,都带起一片腥风血雨!背部的发射巢中,寒光闪烁的弩箭如同死神的镰刀,每一次齐射,都让墨者的防线成片倒下!
不行!这样下去,墨家撑不了多久!必须找到弱点!
他的大脑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运转!机关兽!动力源?关节?控制核心?目光飞速扫描着那庞大的金属身躯!关节处覆盖着厚重的青铜护甲…背部有复杂的齿轮传动…头部似乎有观察口…等等!那是什么?
陈飞的瞳孔骤然收缩!他死死盯住其中一架“毒螯”背部,靠近发射巢下方的一个不起眼的连接处!那里,一根粗大的青铜管从内部延伸出来,管口正随着机关兽的移动,向外喷吐着细微的、淡白色的蒸汽!在幽绿冷光和弥漫的硝烟中,这蒸汽极不明显!
蒸汽?压力释放?动力炉!它的动力核心是某种高压蒸汽炉!那根管子是泄压阀或者冷却管!过热?压力不稳?
一个疯狂的念头如同闪电劈开迷雾!
“荆爷爷!” 陈飞猛地从父亲怀里探出头,对着不远处如同磐石般守在通往天机阁通道口的荆叔嘶声喊道,声音因急切而尖锐,“…水!冷水!泼那个…冒白气的…管子!泼那个大铁蝎子的…后背!”
荆叔深陷的眼窝猛地抬起,锐利的目光瞬间穿透混乱的战场,精准地锁定了陈飞所指的那根喷吐着细微蒸汽的青铜管!没有任何犹豫!他枯瘦的手闪电般抓起脚边一个墨者遗落的、用来装桐油的陶罐,里面还残留着半罐浑浊的雨水!他身影如同鬼魅般在厮杀的人影中穿梭、腾挪,速度快得只留下道道残影!几个扑上来的秦军锐士被他随手格开,喉骨碎裂的声音淹没在喧嚣中!
眨眼间,荆叔己逼近那架正在肆虐的“毒螯”机关兽!他如同灵活的猿猴,在巨大的螯肢挥下的间隙,猛地跃起!手中的陶罐划出一道弧线,半罐冰冷的浑水,精准无比地泼在了那根喷吐着蒸汽的青铜管口上!
“滋啦——!!!”
一声极其刺耳、如同烧红烙铁淬水的爆响猛地从那架“毒螯”内部炸开!
紧接着!
“砰!!!”
一声沉闷却更加恐怖的爆炸声!那架庞大的“毒螯”如同被无形的巨锤从内部狠狠击中!背部猛地鼓起、撕裂!灼热的气浪混合着滚烫的金属碎片和蒸汽,如同火山喷发般向西周猛烈喷射!周围的秦军锐士和墨者瞬间被掀飞、被碎片洞穿!惨叫声响成一片!
那架“毒螯”发出最后一声如同垂死巨兽般的哀鸣,庞大的身躯剧烈地抽搐了几下,冒着滚滚浓烟和白汽,彻底瘫痪在原地!操纵舱内传来公输戾气急败坏、难以置信的咆哮!
“成了!!” 陈勇看得热血沸腾,忍不住嘶声大吼!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疯狂的战场为之一滞!剩余的“毒螯”机关兽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背部的泄压管被迅速遮掩!秦军的攻势也出现了一丝迟滞!墨者们则精神大振,发出震天的怒吼,奋力反扑!
巨子浑身浴血,手中的巨锤砸碎了一名秦军百夫长的头颅,他猛地回头,铜铃般的眼睛越过混乱的战场,精准地锁定了被陈仲死死护在怀里的陈飞!那眼神里,充满了巨大的震撼、难以言喻的复杂,以及一种…劫后余生的狂喜!这孩童!又一次!在绝境中,指出了那看似不可能的生机!
然而,陈飞脸上却没有丝毫喜色。他小小的身体绷得更紧,目光死死盯着甬道破口外那片更加深沉的黑暗。冷水泼热管,制造局部应力集中引发爆炸…这只是治标!秦军和玄蜂的主力仍在!公输戾还有机关兽!更大的危机…还在后面!
就在墨者士气稍振,试图将秦军推出破口之际——
“呜——嗡——!”
一阵低沉、诡异、如同无数巨大昆虫翅膀高速震动般的嗡鸣声,毫无征兆地从甬道破口外那片黑暗中传来!那声音带着一种穿透灵魂的邪异力量,瞬间压过了战场上所有的厮杀和怒吼!
紧接着!
“咻咻咻咻——!”
一片密集到令人头皮发麻的黑影,如同汹涌的黑色潮水,从破口处疯狂涌入!那并非箭矢!而是一只只拳头大小、通体覆盖着暗沉金属光泽、腹部闪烁着诡异红芒的…金属巨蜂!它们翅膀高速震动,发出刺耳的嗡鸣,复眼闪烁着冰冷的红光,如同被赋予了生命的杀戮机器,铺天盖地般扑向战场上的墨者和秦军!
“啊——!” 一名墨者被几只金属蜂扑到脸上,瞬间发出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叫!那金属蜂锋利的口器如同高速旋转的钻头,瞬间撕裂皮肉,钻入颅骨!鲜血混合着脑浆喷溅而出!
“小心!是‘玄蜂’的‘蜂巢’!” 有墨者发出绝望的嘶吼!
这些恐怖的金属杀人蜂根本不分敌我!无论是墨者还是冲在前面的秦军锐士,都成了它们无差别攻击的目标!整个溶洞入口瞬间化作了更加血腥恐怖的地狱!金属蜂群肆虐,锋利的口器和尾针如同死神的镰刀,疯狂收割着生命!惨叫声、金属撕裂血肉骨骼的声音、以及那无处不在的恐怖嗡鸣,交织成令人崩溃的死亡乐章!
混乱!彻底的混乱!
秦军锐士的森严阵型在无差别的金属蜂群攻击下瞬间崩溃!连那些巨大的“毒螯”机关兽,也被密密麻麻的金属蜂覆盖,发出令人牙酸的金属刮擦声!操纵舱内的公输戾气急败坏的吼声被淹没在蜂群的嗡鸣中!
巨子挥舞着巨锤,每一击都能砸碎数只金属蜂,但更多的蜂群如同跗骨之蛆般扑来!荆叔的身影在蜂群中如同鬼魅般闪烁,每一次出手都精准地点碎一只金属蜂的核心,但面对这铺天盖地的虫潮,杯水车薪!
“退!退向‘悬魂桥’!” 巨子嘶声怒吼,声音带着一丝绝望的沙哑!他魁梧的身躯上己爬上了数只金属蜂,锋利的尾针刺入皮肉,带来钻心的剧痛和麻痹感!
墨者们且战且退,不断有人被蜂群扑倒,在凄厉的惨叫中被啃噬成一具具白骨!通往溶洞深处的路上,铺满了残肢断臂和嗡嗡作响的金属蜂!
陈仲和陈勇护着陈飞,在混乱中拼命后退。一只金属蜂带着刺耳的嗡鸣,如同闪电般扑向陈飞的面门!陈勇怒吼一声,用身体挡在弟弟面前!
“噗嗤!” 金属蜂锋利的尾针狠狠刺入陈勇的肩膀!
“呃啊!” 陈勇痛得眼前一黑,身体一个踉跄!
“二哥!” 陈飞失声惊呼!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乌光闪电般掠过!
“叮!” 一枚尾部带着倒钩的弩矢精准地将那只金属蜂凌空射爆!荆叔的身影出现在他们身侧,枯瘦的手一把抓住几乎摔倒的陈勇:“快走!”
众人狼狈不堪地退到溶洞深处。眼前,是一条横跨在深不见底、黑水翻滚的地下暗河之上的狭窄石桥——悬魂桥!桥面仅容一人通过,桥下是湍急的黑水和嶙峋的怪石!桥对面,是通往核心区域和天机阁的最后屏障!
此刻,悬魂桥成了唯一的生路!墨者们争先恐后地向桥上涌去!
“别挤!守住桥头!” 巨子浑身浴血,挥舞着巨锤守在桥头狭窄处,如同磐石,每一次挥击都扫落一片金属蜂!荆叔则守在桥中段,手中短弩连珠发射,精准地点杀着扑向桥上人群的金属蜂!
陈仲背着受伤的陈勇,拉着陈飞,在拥挤和混乱中艰难地踏上悬魂桥。桥下黑水翻滚,发出沉闷的咆哮,冰冷的寒气扑面而来!金属蜂群如同跗骨之蛆,疯狂地扑向桥上的人群!不断有人被扑倒,惨叫着坠入深不见底的黑渊!
陈飞被父亲死死拽着,小小的身体在狭窄湿滑的桥面上摇摇欲坠。他回头望去,只见入口处那片地狱般的景象正迅速逼近!蜂群、秦军、机关兽…如同毁灭的洪流!而更让他心头冰寒的是,在蜂群肆虐的混乱中,他清晰地看到,几个身着玄蜂服饰的黑影,正如同附骨之疽,悄无声息地避开蜂群和混战,目标明确地向着悬魂桥这边潜行而来!他们的目光,如同冰冷的毒蛇,死死锁定在…他的身上!
荆叔显然也发现了那几名潜行的玄蜂!他深陷的眼窝中寒光爆射!手中的短弩瞬间调转方向,指向桥头方向!
就在这生死时速、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蜂群和潜行的玄蜂吸引之际——
谁也没有注意到,一只体型稍小、颜色更加暗沉、几乎融入阴影的金属蜂,如同鬼魅般从溶洞顶部的钟乳石丛中悄无声息地滑翔而下!它腹部的红芒闪烁得异常急促,目标精准无比——悬魂桥中段,那个被父亲拉着、正奋力前行的瘦小身影!
荆叔的弩箭刚刚射出,射向一名潜行到桥头的玄蜂刺客!巨子正被数只金属蜂纠缠!陈仲的注意力全在受伤的陈勇和脚下的湿滑桥面!
那只暗沉的金属蜂,带着死神的低语,如同离弦之箭,锋利的尾针闪烁着幽蓝的淬毒寒光,对准陈飞毫无防备的后心,狠狠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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