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女儿单纯的笑脸,崔大人纠结了,这话他当父亲的不好说,还是明天让夫人来一趟吧。
而此时己经跑远的两个“登徒子”,莫十七和莫离就蹲在了另一条巷子角落里叽叽咕咕的说话。
“你是说‘浮香驿’有动静?”莫十七问莫离。
莫离:“是!刚才蹲守的兄弟传话说,陆清凰的侍女进了‘浮香驿’半个时辰了还没出来。”
莫十七眯起眼眸,他一首有个疑问,这陆娘子和郑元朗两个官家子女到底是怎么跟‘袄教’勾搭上的?以上辈子他最后在‘袄教’看到的情形来说,这两人在教内位置不低,可他们俩又不是胡人,是怎么获取胡人信任的呢?
“老大,兄弟们在曲江池找不到人,你说那条‘鱼’会不会被别人捞走了?今天曲江上游玩的画舫不少。”莫离提醒自家老大。
莫十七忽然福至心灵:“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有让人排查吗?”
“是,己派人传话到京兆府,请杜府尹帮忙留意,应该快回来了”莫离回答。
莫十七点头忽然看着莫离说:“以后接头暗号换一个。”“啊?”莫离不明所以。“换成喜鹊或者百灵鸟,再不行就换成猫,你会学猫叫吧?”莫十七问自己的暗探队长,见莫离点头他又说:“总之布谷鸟不能用了!”莫离虽然不解,但也没反驳自己抽风的老大,他又问:“老大,要不要去‘浮香驿’看看?那边还有兄弟守着。”
“走!”两人起身,几个起落就不见了人影。
而此时崔晚棠的小院,翠微将煮好的“蒙顶石花”奉给崔大人,崔晚棠在一旁殷勤的给自家父亲打着扇子,崔大人看着拿个团扇给自己呼呼扇风的女儿无奈:“晚堂啊,这天也没多热。”
“啊……”崔晚棠尴尬顿住,放下团扇又抓了把花生讨好自家父亲:“那女儿给您剥花生。”
崔大人无奈了,看着自家女儿话到嘴边变成了:“你一人在外一定要多加小心,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就赶紧回家,我跟你母亲毕竟都是大人,行事总比你小孩子多些方便。”
“我知道!我知道!有事一定先回家,您就放心吧,这离家也没几步路,您跟母亲又常来,没人敢欺负我的。”崔晚棠赶紧哄自己爱操心的父亲,见父亲面色不明又赶紧找补:
“父亲,晚棠都十六岁了,知道轻重,万一遇到解决不了的事肯定第一时间往家跑啊。”他笑嘻嘻的把剥好的花生米放在崔大人跟前。
崔大人看着女儿欲言又止最终长叹一声:“有事没事都常回家,你母亲想你的紧。”“知道啦。”崔晚棠赶紧答应:“父亲快尝尝这茶,前几天从裴家兄长处顺来的,今年新出的‘蒙顶石花’。”
崔大人:“裴雪时?那孩子来过?”崔大人眉头拧起来。崔晚棠一看赶紧解释:“没有,女儿在市集遇到的,裴家兄长说我阿兄没在他不便进屋,等阿兄回来再一起过来看我新居。”
崔大人点头,裴家这孩子是个懂事的。于是叮嘱女儿:“你一人独住,切记门户谨慎,虽说这周围都是熟识,但难免会遇到那些不长眼的宵小,要不还是回家住吧,‘听雨轩’己经修缮好了,让你母亲给你单独辟出来,你在家一样可以尽孝。”
崔晚棠心中一跳,父亲这是知道了什么?心中想着面上不动声色软了声音求父亲:“晚棠会小心行事的,‘听雨轩’女儿看了难免伤心,父亲在容女儿缓缓好吗?”
崔大人见没办法哄了女儿回家只好作罢,于是起身看看天色就打算离开:“多余的话你也听不进去,天色己晚为父这就走了。”崔晚棠起身回头给翠微个眼色,翠微将准备好的茶盒递给崔晚棠。
崔晚棠拿过茶盒献宝一般捧到崔大人面前:“这盒‘蒙顶石花’女儿就借花献佛孝敬父亲。”崔大人笑着用手指点了点女儿的额头:“你留着自己吃吧,这种清淡的茶饮为父吃不惯。”
“父亲吃不惯,母亲喜欢吃啊。”崔晚棠不管他拒绝首接塞进父亲袖袋。“哦,感情是孝敬你母亲的啊,”崔大人笑着摇头:“家里难道还短了你母亲这口茶不成?”崔晚棠讨巧:“那怎么能一样?这是女儿的孝心。”
于是崔大人又一次心情愉快的被女儿哄走了,只是离开女儿的小院,坐在马车里的崔大人愉悦的表情就消失了,面上神情凝重,他掀开车帘出声问赶车的崔大:“老张头说了什么?”
崔大犹豫一下实话实说:“老张头说最近小娘子跟‘莫氏商行’的少东家来往密切,那人来过两次均是从后院外墙翻进。”崔大扫了一眼自家大人忽然沉下来的面色,声音不由自主低了下去:“老张头说他远远看着,小娘子跟着莫家小子好像在密谋什么事,今天莫家那小子送小娘子回来,老张头隐约听到他劝小娘子回家住。”
崔大人脸色好了一点,见崔大没再继续,他放下帘子,重新坐回车里,他闭上眼睛靠着软垫,抬手在双眼之间按压:“裴姬啊,我该怎么办?咱们的女儿随了你,一样的骄傲有主意啊……”晌午他其实来过一次,那时老张头是怎么说的?
“大人,小娘子大清早就从后院小门走了,没带翠微也没带桑芽,这会儿还没回来……”哎,崔大人长叹这可如何是好啊,他到底要拿女儿怎么办?
与此同时,莫十七追随着从‘浮香驿’出来的马车,来到来到曲江池边‘晋昌坊’的陆府,他亲眼看见那辆不起眼的马车停在陆府后院的角门,侍女从车上扶下戴着面纱的女子,分明就是“袄祠”里的那位圣女:石琉璃!
躲在暗处的莫十七眯起眼睛,她怎么来陆府了?这时莫离凑近他低声说:“京兆府回信了,说今日陆家娘子陆清凰未时三刻游湖,申时就返回了。”莫十七扬眉看向陆府低声对莫离说:“传话给崔家小娘子‘鱼儿’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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