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来后的第三天,母亲带我来到海边的一个小港口,登上了一艘其貌不扬的小艇。
“去哪儿?”我问。
“等会儿你就知道啦。”母亲安慰说。
小艇上只有我和母亲,以及两位船员。船员并不和我们交流,所以我和母亲一首都看着海洋的方向。
没过多久,我们登上了一个小岛。
小岛上离海岸并不远,回望来时的方向,还可以模糊地看见海岸线,和码头来来往往的渔船。
“到啦。”母亲说,“来这边。”
母亲牵起了我的手,来到了一处建筑物前。
这是我从未见过的建筑物的样式,外墙用深灰色的打磨光滑的方石垒砌,均匀散布的菱形窗户,远远望去这面墙就像一张方片图案的扑克牌。
三个圆锥形的屋顶并排,锥顶各有一条立柱高耸入云,装饰着非常夸张的浮雕,只不过离得太远,看不清楚上面雕刻的内容。
推开厚重的铁门,一条铺着羊毛地毯的路通向深处。西周是雕塑和烛台。挨着过道有两排放着软垫的座椅。
“这是寺庙还是教堂呀?”我问母亲。
“这里叫赝馆。”母亲说,“等会要听话哈。”
“嗯,噢。”我轻声答应。
虽然时值白昼,但赝馆里很是灰暗,羊毛毯很软,连脚步声都听不清,所以整个世界静谧无音。年幼的我虽然自小被教育地比同龄的孩子要坚强,但眼前这幽森的环境还是让我不由得握紧了母亲的手。
走了好久,终于来到主殿的尽头。
“我们在这里等候。”母亲说。
“好……”我则是习惯性地回应。
几分钟后,从偏殿的方向走来一个人,是一位穿着黑色西式套装,和母亲差不多年纪的女人。
“南卿女士,您好。”女人向母亲鞠了一个躬。“欢迎来到赝馆。”
“麻烦你了,凝心。”母亲说,“我和馆长己经预约过了。”
“好的,这边请。”
女人退向一边,引导我们朝内阁的门走去。里面不算很大,我们很快见到了馆长,是一个留着白胡子的老爷子,看起来年纪很大,但精神矍铄。
“你叫什么名字?”馆长问我。
“南染……”我回答道。
“噢,嚯嚯嚯!”馆长发出奇怪的笑声,“南染,欢迎你加入赝馆。”
“加入?……”我表示费解。
“南染,你听我说。”母亲在我面前蹲了下来,“以后赝馆就是你的学校了,这里是寄宿制的,妈妈每个月会来接你回家一次。”
“妈妈……”
我顿时有点失措,此前我从未听她说过有这样的安排。
“没事的,凝心老师会照顾你的。”妈妈看向刚才指路的女子,又回过头来对我说道,“赝馆虽然没有信号和网络,但离家不远,只要你想妈妈了,你就寄信过来,妈妈随时都会来看你的。”
“真的吗?”我疑惑地问。
“真的,妈妈保证。”母亲说道。
当日,我和母亲在海岸线做了简短的道别,母亲又乘坐来时的小艇回去了。游艇开出不远后,我便回了头,朝赝馆的铁门走去。
“你不再看看妈妈吗?”凝心有些诧异。
“不看了,反正看了也不会回来。”我淡淡地说道。
馆长满意地点点头,夸赞我是勇敢的孩子。就这样,我的“入学”生涯便开始了。
第二天,我被凝心带到了教室,赝馆期初只有4个学生,除了我之外还有2个男孩和1个女孩子,而他们显然没有我这么镇定,其中一个哭哭啼啼的男孩子在第一天被凝心老师带出教室后,我们便再也没见过他。
剩下的男孩叫谷理,女孩叫一念。谷理胖胖的有点憨态可掬,一念留着长长的头发,穿戴精致,想必应该是富贵人家的小姐。
“那个爱哭鬼。”一念脸上闪过一丝羡慕,“是不是回家了呢……”
“肯定是回家了吧……”
谷理叹了口气说,而后看向了我,我没有说话。
就这样,我们三个人迎来了在赝馆的第一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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