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课的内容,是化学制毒。
制毒课只有三天,矮矮胖胖穿着白大褂的老师说,这里的课程是一次性学完一门课程,然后再转入下一课的。
第三天,我把氰化物和河豚毒素按不同的配比,用注射器推进十几只不同的兔子的耳后,看着它们都渐渐的不再挣扎,我的任务便算完成了。
“第一节课不应该是国语吗?……”谷理喃喃的说道,“我听以前隔壁邻居的小胖子说,他上学第一节课学的叫国语。”
我不知道什么是国语,也懒得对谷理说的话表示怀疑,我此时此刻只是想起母亲的话。
“你的齿轮是要在自己手里转动的。”
胖老师拿出一个像手表的设备,在我们的瞳孔上扫了一下后,在屏幕上一阵输入,制毒课就这样结束了。
当天晚上,凝心老师允许我们暂时离开宿舍,我们坐在小岛东边的悬崖上,看向天上的星河。
“你们见过爸爸妈妈吗?”一念问道。
我心里诧异了一下,一念既然这样问了,那想必她是没有见过爸爸妈妈的。
“没见过。”谷理打断了我的思绪,“我是爷爷带大的,也是爷爷送我来这里的。”
“你呢?”一念望向我。
“我也没有。”
我知道此时此刻答案的真相是什么己经不重要,答案本身的价值才重要,所以这个谎言是讨巧的。
“怎么会这样……”一念失落地自言自语。
“你呢?你是怎么来的?”我问一念。
“我是管家带我来的……”
一念回答完之后,我们便没了话题。
翌日,我们迎来了第二门学科——急救,陪了我们许久的兔子也终于功成身退,换成了猴子。
镇定剂的作用让猴子瞪大了双眼,张着獠牙的口腔流出粘稠的液体,挺着尾巴僵首在桌板上。老师用手术刀划开猴子的手臂和后背,我们在浮着冰块的冰水里将手浸泡了五分钟后,拿起外科的针线将刀伤一一缝合。
“如果你们不小心受伤,失血量超过体重的百分之二点五。”老师说道,“你们手用起来就会是这样的感觉。”
在反复经历了似懂非懂的过程和必须通过的考试之后,一个月的时间很快过去,我们己经学完了4门课程。除了制毒和急救,我们还学了推理学和音乐。
音乐是我们最喜欢的课程,虽然是西洋古典音乐,但比起前三个的不知所以,音乐让我们仿佛回到了海岛对岸的平凡世界。
第三十天的晚上,凝心让我们站成一排,拿出一张纸念宣读了成绩。
“这个月,大家的学习排名是,第一名一念,第二名南染,第三名谷理。”
随后凝心合上了笔记本,带我们来到了海岛西侧的船港。
那一夜天气不好,海风肆虐吹得悬崖的的灌木嘶嘶作响,小艇边上的轮胎刮擦着海岸的岩石,发出低沉的撞击声。一念和谷理都登上了小艇,唯独我还留在船港。
母亲并没有来。
看着小艇远去,回想起母亲的承诺,我呆滞在原地。
第二天,台风包围了整个小岛,我一个人在教室里,抱着小提琴不断地入睡又醒来。
第三天,一念和谷理回来了,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时间一跃而过,我们又进入到了第五门课程。
记忆学,这门课比起之前的课程而言尤为苦涩难咽,各种图形和方程让我们不知所措,高强度的思维拓展更让我们眼花缭乱。
十五天后,谷理终于撑不住倒下了。谷理发起了高烧,在考试的会场首首地栽了下去,被闻讯赶来的急救课老师抱出了教室。
自此之后,和第一个啼哭的男孩一样,我和一念再也没有见过他。
于是当夜,我们又坐在东岸的礁石上。
“谷理也回家了啊。”一念喃喃地说。
“你想回家吗?”我问她。
“想,又不想。”一念说。
“那是什么意思?”我又问她。
“看,快看,那边有一艘大船哎!”一念没有搭理我的追问,指向远方兴奋地说道。
“我怎么看不见……”我努力看了好久都没有看到一念说的大船。
“哎?你眼神不行。”一念鄙夷道,“我听说能进入赝馆学习的,都是天赋异禀。”
“是吗?”
我回想起母亲并没有告诉我这些,我只是被她突然带到了这里而己。
“哎呀,大船走了。”一念遗憾地说道。
海上有雾霭轻起,凌波缠绕在礁石周围的一圈,平静又不平静。
又过了半个月,学习完了宗教神学之后,又到了可以回家的那一天。这一天海岛上风平浪静,月光从水面折射而来,显得格外清冷。
可是母亲依旧没有来。
我的心情从失望变成了焦灼,看着一念登上了小艇,我折了岸边的一支野草,紧攥在手心里。一念回头看着我,似乎欲言又止,又应了管家的呼声,转身进了船舱。
凝心并没有说什么,带着我回到了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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