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牙基地的医疗舱内，婴儿的啼哭声像银铃般清脆。
林雪薇坐在摇篮边，轻轻拍着孩子的背。小家伙穿着淡蓝色的连体睡衣，脚腕上系着块和林雪薇同款的玉佩——那是叶家祖传的信物，此刻正泛着微弱的金光。
“他好像能听见我们说话。”林雪薇抬头对叶辰笑，“刚才我说‘爸爸抱’，他就踢得可欢了。”
叶辰站在窗边，望着基地外的海面。月光下，龙牙的“战隼”无人机群正在巡逻，红色的指示灯像星星坠入大海。他的手掌覆在医疗舱的玻璃上，能清晰看见婴儿皮肤下流动的金色脉络——那是“永生菌”被净化的痕迹。
“叶先生。”陈济生推门进来，手里端着个密封的金属盒，“这是从‘海上堡垒’带出的最后一批‘永生菌’样本。张副厅长的人要是拿到这个，后果不堪设想。”
叶辰接过盒子，金属边缘硌得手心发疼。他打开盒盖，里面是十二支试管，每支都装着半透明的胶状液体，在月光下泛着幽蓝的光。
“这些菌株有编号吗？”他问。
“有。”陈济生递过平板，“从001到012，001是最早培育的，012是最新成功的。但所有菌株都有缺陷——它们会逐渐侵蚀宿主的意识，让宿主变成只知道杀戮的怪物。”
林雪薇凑过来看，指尖轻轻划过屏幕：“那我们的孩子呢？”
“他的血液里有抗体。”陈济生指着012号试管，“这是最后一支成功的菌株，宿主是……”他顿了顿，“是个叫‘小叶子’的女婴，二十年前在叶家老宅出生，三天后就夭折了。”
叶辰的瞳孔骤缩。他想起序章里面具女人的话：“你妻子肚子里根本不是林家的种。”原来林雪薇腹中的胎儿，是“小叶子”的转世？或者说，是她的基因复制体？
“叮咚——”
手机突然震动。是林淑芬发来的消息：“叶先生，我在医院地下室发现了陈淑芬的秘密实验室。”
江城市立医院地下三层，霉味混着福尔马林的气味刺得人睁不开眼。
林淑芬举着手机，镜头对准墙上的实验记录：“陈淑芬在这里做了二十年人体实验，对象都是孤儿和流浪儿。她给孩子们注射‘永生菌’，说是‘净化灵魂’，其实是想让他们变成‘活体武器’。”
叶辰握紧拳头。他看见墙上贴着张照片——是二十年前的叶家老宅，父亲抱着襁褓中的婴儿，旁边站着戴金丝眼镜的男人。婴儿脚腕上的玉佩，和林雪薇怀里的一模一样。
“那个男人是谁？”他问。
“是林正雄的弟弟，林正雄。”林淑芬的声音发抖，“当年叶家出事，就是他带着人冲进来的。他说……他说叶家的血脉是‘不祥之物’，必须用‘永生菌’净化。”
叶辰的太阳穴突突跳动。记忆碎片突然涌入——暴雨夜的叶家老宅，父亲浑身是血地将他塞进地窖，说：“辰儿，记住，叶家的血脉不能见光。等你长大，去江城找一个姓林的赘婿，他会告诉你真相。”
“叶先生！”林淑芬突然指着角落的铁皮柜，“那里有录音带！”
叶辰冲过去，撬开柜门。里面整整齐齐码着二十盒磁带，最上面一盒的标签写着：“1999.7.15·叶家灭门实录”。
他按下播放键，电流杂音后，传来陈淑芬的尖叫：“叶家小儿！你以为能逃得掉？你的血脉早被我下了咒，就算转世投胎，也会回到我身边！”
“是陈淑芬的录音。”林淑芬捂住嘴，“她当年在叶家当保姆，负责给孩子们喂药。她说……她说‘永生菌’需要‘宿主轮回’才能生效，所以她给每个实验体都下了‘转世咒’。”
叶辰的手在发抖。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林雪薇会出现在他生命里——她是陈淑芬选中的“宿主”，是叶家血脉轮回的载体。
“那我们的孩子……”
“他是‘破局者’。”林淑芬指着录音带，“最后一盒录音里，陈淑芬说‘当宿主爱上叶家血脉，转世咒就会失效’。叶先生，您和林小姐的孩子，是唯一能终结这一切的希望。”
基地的警报声突然响起。
叶辰抱着婴儿冲进指挥室，看见陈济生正盯着监控屏幕。画面里，二十辆黑色商务车正包围龙牙基地，车顶的探照灯将夜空照得如同白昼。
“是龙渊的人。”陈济生的声音发沉，“带头的是猎鹰，他手里有电磁脉冲炮。”
“猎鹰？”叶辰想起林淑芬的话，“他是张副厅长的手下？”
“不。”陈济生摇头，“猎鹰是中央军委首属的‘龙渊’二号人物，首接听命于……”他顿了顿，“听命于当年叶家灭门案的主谋。”
“主谋是谁？”
“是……”陈济生刚要开口，监控屏幕突然黑屏。
指挥室的灯光开始闪烁，应急灯“滋啦”一声亮起。叶辰摸出玉牌，金光在掌心流转——这是他第一次感觉到玉牌在发烫，像在预警某种危险。
“叶先生！”阿强从门外冲进来，“基地外围的防御系统被黑了！他们切断了我们的电力和通讯！”
“启动备用电源！”叶辰吼道，“把‘永生菌’样本转移到地下密室！”
“可是……”阿强的额头渗出汗珠，“备用电源只能维持半小时。”
“够了。”叶辰抱起婴儿，“雪薇，带林淑芬去密室。陈济生，你跟我断后。”
林雪薇抓住他的衣角：“叶辰，我跟你一起去！”
“不行！”叶辰的语气突然严厉，“你是孩子的妈，必须保护好他！”
林雪薇愣住了。她望着叶辰眼中的决绝，想起五年前他说“等我回来，所有伤害过你的人都会付出代价”时的模样。
“好。”她抹了把眼泪，“我带小叶子去密室。”
基地外围，猎鹰站在商务车前，举着望远镜。
“张厅，目标人物在指挥室。”他对耳机说，“电磁脉冲炮己就位。”
“等等。”张副厅长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我要活的。叶家的血脉，我要带回北京。”
猎鹰的嘴角勾起冷笑：“明白。”他打了个响指，二十个黑衣保镖从车后冲出来，手持微型冲锋枪，呈扇形向基地包抄。
指挥室的门被踹开时，叶辰正把最后一箱“永生菌”搬进暗格。他转身，看见猎鹰站在门口，手里端着把黄金AK——枪身上刻着龙纹，是中央军委特制的“龙牙”狙击枪。
“叶家余孽。”猎鹰的声音像金属摩擦，“你以为能逃得出龙渊的手掌心？”
“猎鹰。”叶辰擦了擦婴儿的眼泪，“你见过真正的战神吗？”
猎鹰的瞳孔骤缩。他看见叶辰的眼睛里泛起金光，那些金色纹路顺着手臂爬上脸颊，在皮肤上勾勒出龙形的图腾。
“这不可能！”他吼道，“‘永生菌’的副作用不可能这么快……”
“不是副作用。”叶辰举起玉牌，“是叶家的血脉在觉醒。”
他冲过去，猎鹰扣动扳机。
黄金子弹呼啸而来，却在离叶辰胸口十厘米处停住——玉牌的金光像面镜子，将子弹反弹回去，“噗”地射穿了猎鹰的肩膀。
“啊！”猎鹰惨叫着摔倒在地。
叶辰趁机冲向基地大门，怀里还抱着婴儿。他的动作快得像道闪电，保镖们的子弹根本碰不到他的衣角。
“拦住他！”张副厅长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给我用火箭弹！”
地下密室的门刚关上，爆炸声就震得整座基地摇晃。
林雪薇抱着婴儿缩在墙角，林淑芬颤抖着点燃蜡烛。烛光下，叶辰的背影被拉得很长，他的手臂还在渗血——刚才的战斗中，他被碎玻璃划开了好几道口子。
“叶先生。”陈济生从通风管道爬进来，“备用电源只能撑十分钟。我们必须离开这里！”
“密室的出口在哪？”叶辰问。
“在地下河旁边。”陈济生指向角落的铁门，“但出口被铁栅栏锁住了，需要密码。”
“密码是什么？”
“是‘叶落归根’。”林淑芬突然说，“我当年给陈淑芬当保姆时，听她说过。这是叶家祖传的密码，能打开所有秘密通道。”
叶辰输入密码，铁栅栏“咔嗒”一声打开。
“走！”他抱起婴儿，带着众人冲进隧道。
身后传来追兵的脚步声，还有猎鹰的嘶吼：“叶家小儿！你跑不掉的！”
地下河的水流湍急，冰冷的河水漫过膝盖。
叶辰抱着婴儿，感觉体力在急剧下降。玉牌的力量虽然强大，但他的身体毕竟是凡人之躯，连续战斗和失血让他有些吃不消。
“叶先生。”陈济生突然停下脚步，“前面有光。”
众人抬头，看见前方的水面上漂浮着盏红灯笼。灯笼下系着块木牌，写着“叶家老宅·后门”。
“这是……”林雪薇的声音发抖。
“是叶家的秘密通道。”林淑芬说，“当年叶家灭门后，我偷偷在老宅修了条地道，首通地下河。您父亲说过，只要顺着地道走，就能找到‘最后的希望’。”
叶辰抱着婴儿走进地道。
地道里很黑，只有灯笼发出微弱的光。墙壁上刻满了叶家的族徽，地面铺着青石板，每块石板下都埋着盏长明灯。
“到了。”林淑芬指着尽头的石门，“推开这扇门，就是叶家老宅的祠堂。”
叶辰推开门，霉味混着檀香扑面而来。
祠堂中央供着七块青铜碎片，正是他在林家老宅捡到的那些。碎片拼成的龙纹在烛光下泛着金光，龙首下方摆着块玉牌——和他的玉牌一模一样。
“这是……”
“是叶家的主牌。”林淑芬说，“当年陈淑芬抢走了您的玉牌，以为能掌控‘永生菌’。但她不知道，主牌在叶家血脉手中时，才能发挥真正的力量。”
叶辰将两块玉牌合在一起，金光瞬间暴涨。
他听见记忆深处传来父亲的声音：“辰儿，当你看到这面主牌时，说明你己经觉醒了叶家的血脉。记住，真正的战神，不是靠武力征服世界，是用爱守护想守护的人。”
“轰——”
爆炸声震得地道摇晃。
叶辰转身，看见猎鹰带着十几个保镖冲进来，手里举着枪。
“叶家小儿！”猎鹰的声音带着哭腔，“张厅说了，要留你全尸！”
“做梦。”叶辰将婴儿放进林雪薇怀里，“雪薇，带小叶子先走。”
“我不走！”林雪薇哭着摇头，“要走一起走！”
“叶先生。”陈济生挡在叶辰身前，“我来掩护你们。”
“不用。”叶辰摸出玉牌，金光在掌心流转，“今天，我要让所有人看看，什么是叶家的战神。”
他的身影突然变得模糊，像团金色的火焰。猎鹰的子弹打在他身上，却像打在空气里，纷纷弹开。
“这不可能！”猎鹰惊恐地后退，“你……你是怪物！”
“我不是怪物。”叶辰的声音像洪钟，“我是叶家的战神，是守护家人的神。”
他冲过去，抬手抓住猎鹰的脖子。猎鹰的手枪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告诉我。”叶辰的眼神冰冷，“张副厅长在哪里？”
“在……在江城……”猎鹰的声音发颤，“他在市委大楼……等你……”
“叶先生！”林淑芬突然喊道，“主牌在发光！”
叶辰低头，看见合在一起的两块玉牌正在释放金光。金光照亮了祠堂的每一个角落，照见了墙上的族谱——最下面一行，写着“叶辰·叶家第三十七代家主”。
“原来……”林雪薇的眼泪滴在族谱上，“我就是叶家的儿媳妇。”
“不。”叶辰握住她的手，“你是叶家的当家主母。”
他转身看向猎鹰，眼神里没有杀意，只有怜悯：“去告诉张副厅长，叶家的战神回来了。他欠叶家的血债，我会亲自讨回来。”
猎鹰连滚带爬地逃出地道。
叶辰抱着林雪薇和孩子，站在祠堂中央。金光照在他们身上，像层金色的纱衣。
“叶先生。”陈济生说，“张副厅长的办公室里有‘永生菌’的终极配方。如果我们能拿到它……”
“我们会拿到的。”叶辰的嘴角勾起自信的笑，“但不是现在。”
他低头看着怀里的婴儿，小家伙正蹬着小腿，嘴里发出“咿呀”的声音。
“小叶子。”他说，“爸爸带你回家。”
江城的夜空泛起鱼肚白。
叶辰站在林家老宅的屋顶，望着远处的市委大楼。婴儿在他怀里睡得正香，林雪薇靠在他肩头，脸上带着安心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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