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正好三个月!
那种时不时的、隐秘的胀痛和隐隐的不适感,一首被他归咎于最近应酬太多,酒喝多了。他谁都没告诉,连最亲近的老婆儿子都没提过!这个废物……这个他刚刚还在肆意羞辱的废物赘婿……他怎么会知道?!
林明轩脸上的戏谑笑容也僵住了,他惊疑不定地看着父亲突然煞白的脸色和捂肋的动作,又猛地看向角落里那个吞云吐雾、眼神淡漠得可怕的秦渊,一股寒意顺着脊椎骨爬了上来。苏梅刻薄的表情凝固在脸上,张着嘴,像一只突然被掐住脖子的老母鸡。一首闭目养神的林老爷子,手中的紫檀核桃也停止了盘动,他缓缓睁开了眼睛,那双历经沧桑、锐利如鹰隼的眸子,第一次带着审视和一丝难以言喻的惊疑,落在了秦渊身上。
林清雪猛地抬起了头!
那双一首低垂的、冰冷的、带着疲惫和压抑的美眸,此刻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她手中的文件夹边缘,己经被她无意识中捏得变形,露出了里面文件的一角——那是一份江城中心医院出具的、关于林宏业胃部占位性病变(待查)的初步检查报告复印件!这份报告,是她为了应对今晚二叔可能的发难,特意让人紧急收集的底牌之一!她还没来得及拿出来,甚至还没来得及想好怎么用……
这个废物……秦渊……他怎么可能知道?!而且如此精准地说出了时间和部位?!巧合?还是……
秦渊仿佛完全没有感受到这死寂中酝酿的惊涛骇浪。他轻轻弹了弹烟灰,灰白的烟灰簌簌落下,掉在光洁如镜的红木茶几面上,留下一点刺眼的痕迹。他迎着林宏业那惊恐、愤怒、难以置信交织的目光,嘴角勾起一丝极淡、极冷的弧度,如同深渊裂开的一道缝隙。
“看你这气色,”他缓缓地,一字一句地补充道,每一个字都像冰冷的针,扎进林宏业的心脏,“再拖下去,怕是连下个月的家族分红……都没命花了。”
“轰!”
林宏业只觉得脑袋里像是有什么东西炸开了!极致的恐惧瞬间压倒了愤怒!他脸色由白转青,再由青转灰,肥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指着秦渊,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你……你……胡说八道!血口喷人!你……你这个……”
“够了!”一声威严的低喝,如同惊雷般在客厅炸响。
一首沉默的林老爷子林正德,猛地将手中的紫檀核桃重重拍在红木茶几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那对价值不菲的文玩核桃,甚至被震得跳了一下。
林老爷子脸色铁青,锐利的目光如同刀子般扫过惊魂未定、面如死灰的林宏业,又深深地看了一眼角落里依旧平静抽烟的秦渊,最后落在林清雪手中那份被她捏得变形的文件夹上。
“清雪!”林老爷子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把你手里的东西,拿给我看看!”
林清雪的心脏猛地一跳!她下意识地看向秦渊,对方却只是漠然地吐出一个烟圈,仿佛置身事外。她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站起身,走到爷爷面前,将那份被捏皱的文件袋递了过去。递出时,她的指尖,不易察觉地拂过了文件袋表面,确认那份医疗报告的边缘还好好地藏在里面。
林老爷子接过文件袋,没有立刻打开。他那双阅尽世事的眼睛,如同探照灯般,再次扫过面无人色的林宏业,又看向秦渊。客厅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林宏业粗重压抑的喘息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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