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像滩烂泥一样趴在这里，让整个林家跟着你蒙羞，你还会做什么？签了这份离婚协议，滚出江城，是你唯一还有点用处的选择。别再用你那点可悲的存在，继续污染我的视线和空气了。”她的话语如同最锋利的冰刀，一刀刀凌迟着地上之人残存的尊严，“林家施舍给你的日子，结束了。废物，就该待在垃圾堆里。”
离婚协议！滚出江城！连狗都不如！
这几个字眼，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秦渊（或者说，刚刚从无尽混沌中挣扎苏醒的某个存在）的心头。不是愤怒，不是悲伤，而是一种荒谬绝伦、足以让星河倒转的错愕感。
仙界十万载，弹指光阴灭星辰。他，万仙朝拜的至尊仙帝，曾踏破九天十地，曾独断万古时空，一念可定诸天沉浮，一掌可覆灭万千神魔！何等至高无上！何等威压寰宇！
今日，竟在蝼蚁般的凡人界，被几个连尘埃都算不上的下贱混混殴打得像条死狗？更被一个……嗯？
就在这荒谬感升腾的瞬间，秦渊那刚刚被浩瀚记忆洪流冲刷、尚未完全稳固的仙帝神魂核心，猛然间感受到一股源自林清雪身上、极其微弱却本质玄奥的波动！
那是一种至阴至寒、仿佛能冻结时空本源的气息！虽然被重重无形的枷锁封印着，只泄露出微不足道的一丝，如同冰封万载的雪山深处偶然吹出的一缕寒风，却瞬间让秦渊的神魂核心产生了一丝极其细微的、连他自己都感到意外的波动。
九转玄阴体？不，更像是某种先天道体的雏形，被强行扭曲、压制、甚至污染后的残次品？在这灵气枯竭如沙漠的凡俗世界，怎会有这等……“东西”？有趣……实在太有趣了！
秦渊原本死寂浑浊的眼眸深处，那点冰冷的宇宙初开之光骤然凝聚！不再是凡人的痛苦与屈辱，而是历经了亿万年时光长河冲刷、洞悉万物本质、视众生如刍狗的绝对漠然！
“狗？”
一声极轻、极淡，仿佛只是喉咙里无意识滚动出的气音，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瞬间压过了巷子里所有的嘈杂——混混粗重的喘息、林清雪高跟鞋踩踏水洼的轻响、远处城市模糊的喧嚣，甚至那淅淅沥沥的雨声！
这声音不大，却像一把无形的重锤，狠狠砸在离秦渊最近、正狞笑着抬起脚准备再次踹向他胸口的混混心头！
“呃？！”
那混混脸上的狞笑瞬间僵死！一股无法形容的、源自生命最本源的极致恐惧，毫无征兆地攫住了他的心脏！仿佛下一瞬间，整个宇宙的黑暗和冰冷都要将他彻底吞噬碾碎！他抬起的脚悬在半空，像被无形的寒冰冻住，再也落不下去。一股腥臊的暖流，不受控制地顺着裤管淌下，混入地面的污水中。
不止是他！另外两个正骂骂咧咧、对着秦渊身体踢打的混混，动作也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他们脸上的凶狠被极致的惊恐取代，瞳孔骤然收缩到针尖大小，死死盯着地上那个刚刚还如同死狗般的男人。
此刻的秦渊，依旧浑身血污，狼狈不堪地蜷缩在那里。但他的眼睛……那根本不再是人类的眼睛！深不见底的墨色瞳孔深处，仿佛有星云寂灭、时空崩塌的恐怖景象一闪而逝。那是一种超越了人类理解范畴的冰冷与苍茫，仅仅是被那目光的余光扫过，混混们就感觉自己的灵魂都在尖叫着想要逃离这具躯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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