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三息！
刚才还气势汹汹、叫嚣着要打断秦渊骨头的七八个混混，如同被狂风扫过的麦秆，横七竖八地躺倒在冰冷的积水中。断手、断脚、昏迷、哀嚎，再无一人能站立。浓重的血腥味混合着雨水的湿冷气息，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那条撒完尿的土狗——小黑，甩了甩脑袋，迈着轻快的步伐，小跑回秦渊脚边，讨好地用湿漉漉的脑袋蹭了蹭他的裤腿，喉咙里发出“呜呜”的撒娇声，狗眼里闪烁着一种与它土狗外形不符的、近乎人性化的狡黠光芒。刚才那狠辣的一爪，仿佛只是它的即兴表演。
巷口，只剩下刀疤男那凄厉到变调的哀嚎还在持续，他捂着血肉模糊的裆部，像条离水的鱼在泥水里徒劳地翻滚、抽搐，巨大的痛苦和恐惧己经让他彻底崩溃。
秦渊迈步，踏过满地呻吟的“垃圾”，如同踩过几片落叶。他走到还在翻滚哀嚎的刀疤男面前，居高临下，漠然地俯视着。
然后，他抬起了脚。
那只沾满污泥和血水的廉价运动鞋，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碾碎一切的沉重力量，缓缓地、稳稳地，踩在了刀疤男那张因痛苦和恐惧而扭曲变形的脸上！
“噗叽……”
鞋底与沾满泥水、鼻涕、眼泪和血污的脸颊紧密贴合，发出令人牙酸的挤压声。巨大的力量让刀疤男的脑袋狠狠陷进了冰冷的泥水里，口鼻被完全封住，只剩下“嗬嗬”的、如同破风箱般的窒息声和绝望的呜咽。他所有的挣扎都变成了徒劳，只能惊恐地瞪大充血的双眼，透过鞋底边缘的缝隙，死死盯着上方那双如同深渊般冰冷的眸子。
“谁让你来的？”秦渊的声音平静无波，如同在询问天气，脚下却缓缓加力。刀疤男的脸颊骨骼在鞋底的碾压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仿佛随时都会碎裂。死亡的阴影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上他的心脏。
“嗬……嗬……是……是林少……林明轩……”极致的恐惧压倒了所谓的义气和忠诚，刀疤男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从被挤压变形的喉咙里，挤出一个模糊的名字，“他……他说……让你……永远……爬……爬不出……那条巷子……嗬……”
林明轩。
林清雪那个不成器的堂弟，觊觎林氏权力，视秦渊这个“废物赘婿”为眼中钉肉中刺的跳梁小丑。
秦渊的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带着洞悉一切的漠然和一丝……嘲弄。果然，是这种上不得台面的虫子。
脚下的力道稍微松了一瞬，让刀疤男得以吸入一口带着泥腥味的冰冷空气。
“滚。”冰冷的字眼吐出。
秦渊收回了脚，仿佛只是碾死了一只碍眼的蚂蚁，嫌脏。
刀疤男如蒙大赦，连滚带爬，甚至顾不上胯下撕裂般的剧痛，手脚并用地朝着远离秦渊的方向疯狂逃窜，那狼狈逃命的背影，比丧家之犬还要不堪。
秦渊不再看身后那片狼藉的“战场”，也不看地上那些呻吟的混混。他迈开脚步，继续走向那昏黄路灯照耀下的、通往“家”的街道。雨水冲刷着他精悍上身残留的血迹，却洗不掉那股刚刚苏醒、睥睨凡尘的孤高与漠然。
小黑甩了甩尾巴，屁颠屁颠地跟上，留下一地狼藉的混混和空气中浓重的血腥味。
路灯下，一人一狗的身影被拉得很长，带着一种刚刚碾碎蝼蚁巢穴的、无声的压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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