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西十二章 鲸歌退敌与“虫师的尾行”
虚空鲸群现身震慑骨雕舰队，萧寒趁机用“厨房化学武器”暗算虫师纳米虫群。骨雕指挥官强令主炮发射，萧寒引导苏清鸢精神共鸣鲸群，引发空间折叠吞噬骨矛！
“此地…乃…沉眠…之所…”
“喧哗…与…毁灭…当…止息…”
浩瀚的精神意念如同神谕，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瞬间冻结了整个坟场战场！
三艘骨舰舰艏祭坛上，那三根即将喷吐湮灭之光的惨白骨矛，顶端凝聚到极致的暗紫色能量如同被无形的巨手强行摁住，剧烈地明灭闪烁，发出不甘的嘶鸣！充能进度瞬间停滞在百分之九十九！
骨雕旗舰内部，冰冷的合成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剧烈波动：
“警告！侦测到…超阶…空间…生命体…干涉！”
“能量…层级…超越…‘骸骨之庭’…最高…记录！”
“威胁…评估…不可抗力！”
“主炮…充能…强行…中断！能量…反噬…风险…激增！”
舰艏祭坛上那尊骸骨雕像的幽蓝魂火疯狂跳动，边缘的暗红裂纹迅速蔓延，发出细微却刺耳的碎裂声！显然，强行中断“湮灭骨矛”的代价极其沉重！
“掘骨者”旗舰那边更是瞬间噤若寒蝉！原本正重新汇聚的暗绿色“蚀骨酸雾”如同被戳破的气泡般消散！舰体表面覆盖的粘液涂层迅速收缩，深褐色的生物装甲微微颤抖，仿佛遇到了天敌！
“荣光号”舰桥内，死里逃生的众人看着舷窗外那如同创世神明般探出巨大头颅的虚空鲸王，以及它身后那片流淌着幽蓝光晕的宁静门户，震撼得无以复加。
“是…是它…”翡翠夫人喃喃自语，清冷的眸子里映照着那纯净的幽蓝光芒。
“它…又来…救我们了？”维克多看着自己机甲控制台上停止报警的系统，声音带着难以置信。
萧寒的心脏还在狂跳，后背的冷汗浸透内衬。他看着那三艘被强行摁住炮口的骨舰，又看看那头如同星辰般浩瀚的巨兽，一股强烈的求生欲瞬间压倒了震撼！
“妈的！机会！”萧寒猛地一拍控制台，眼中“老六”的精光再次闪烁，“楚月！别傻看着！快！扫描骨舰的能量核心！尤其是…它们主炮中断的反噬点！看看有没有漏洞可以钻！翡翠夫人！干扰！继续干扰！特别是对‘掘骨者’那边！别让那帮虫子缓过劲来！”
“可是…鲸群…”楚月有些迟疑。
“鲸群是来劝架的！不是来当保姆的！”萧寒低吼道，“趁它们镇住场子，咱们得赶紧给敌人下绊子！特别是‘掘骨者’那帮狗鼻子！它们缓过来第一个闻到的还是咱们！”
楚月立刻操作扫描仪，集中所有功率对准骨舰舰艏的祭坛区域：“主炮…能量回路…因…强行中断…出现…多处…过载…节点！能量…逸散…严重！核心…防护…出现…短暂…薄弱期！”
“薄弱期？”萧寒眼睛一亮，但随即又暗了下去。就算骨舰主炮暂时哑火，那惨白的能量护盾依旧坚不可摧！以“荣光号”现在的火力，给对方挠痒痒都不够！
就在这时！
嗡——！！！
一阵令人心烦的密集嗡鸣再次从扫描屏幕边缘响起！只见那艘“掘骨者”旗舰深褐色的装甲表面，无数细微孔洞再次打开！虽然数量比之前少了大半（被“杀虫剂”干掉不少），但依旧有密密麻麻、闪烁着幽绿微光的纳米虫群再次喷涌而出！它们无视了虚空鲸王的威压，如同最忠诚的猎犬，目标明确地再次朝着“荣光号”引擎喷口残留的化学痕迹和生物信号汇聚而去！
“警告！‘掘骨者’…释放…第二波…纳米…感应虫群！”
“目标…锁定…引擎…区域！”
“它们…免疫…精神…威压！”楚月惊呼。
“妈的！属狗皮膏药的！”萧寒气急败坏。骨雕被镇住了，但这帮虫子居然还敢冒头？！
“少爷！厨房…库存的…‘特调杀虫剂’…用完了！”沈若蘅焦急的声音传来。
“用完了？”萧寒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目光扫过舰桥角落一个闪烁着“危险废弃物”标志的金属桶，“那就…上‘硬菜’！维克多！看到角落里那个‘舰用厕所强力疏通剂’了吗？给老子搬过来！那玩意儿连合金管道都能烧穿！楚月！配合！等虫子靠近喷口，用高压电弧…给老子点把‘化学烟花’！”
“是！”维克多二话不说，冲过去扛起那个散发着刺鼻气味的金属桶就冲向引擎区消防管道接口！
楚月立刻调整消防系统参数：“消防…管道…加压…注入…疏通剂…混合…残余…油脂…设定…电弧…点火…触发！”
“掘骨者”旗舰显然也察觉到了纳米虫群的再次出击，生物合成音带着一丝催促：
“工蜂…锁定…目标…弱点…”
“加速…渗透…”
“准备…注入…‘神经…蚀解…毒素’…”
密密麻麻的纳米虫群如同绿色的沙尘暴，瞬间扑到了“荣光号”引擎喷口附近！它们无视了残留的辛辣和酸臭，锋利的微型口器张开，准备钻入舰体缝隙，释放致命的生物毒素！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噗——！！！
一股粘稠、浑浊、散发着刺鼻氯气和强碱恶臭的深褐色液体，猛地从引擎喷口附近的消防喷头中激射而出！如同高压水枪般狠狠冲刷在密集的虫群上！
嗤嗤嗤——！！！
更加剧烈的腐蚀声瞬间爆发！被强碱性疏通剂正面喷中的纳米虫群，幽绿光芒如同风中残烛般熄灭，细小的生物结构如同遇到浓硫酸的脂肪，迅速溶解、碳化！混合着残余油脂的疏通剂粘性极大，将大片虫群牢牢黏住！
“高压…电弧…点火！最大功率！”楚月按下按钮！
滋滋滋——！！！
数道粗大的蓝色电弧瞬间在喷口附近的金属构件上炸开！跳跃的电蛇瞬间引燃了附着在虫群和金属表面的油脂与强碱疏通剂！
轰——！！！
一团巨大的、散发着刺鼻焦糊和化学恶臭的暗红色火球猛地爆开！被黏住的虫群瞬间化作飞灰！狂暴的火焰甚至顺着喷射的液体反卷，短暂地烧灼了“掘骨者”旗舰舰体表面的一部分传感器阵列！
“警告！工蜂…集群…遭受…毁灭性…化学…燃烧…打击！”
“损失…超过…百分之九十五！”
“外部…传感器…部分…损毁！”
“目标…防御…措施…超出…预期…评估！”
“掘骨者”旗舰内部传来一阵混乱的电子嘶鸣，庞大的舰体竟然微微后撤了一段距离，深褐色的生物装甲剧烈蠕动着，似乎在评估是否值得继续投入。
“哈哈！烧得好！给老子继续…”萧寒的狂笑还没结束。
异变突生！
骨雕旗舰舰艏祭坛上，那尊布满暗红裂纹的骸骨雕像，幽蓝魂火猛地爆发出刺眼的光芒！一股冰冷、暴虐、带着无尽疯狂的精神意念强行压下内部的反噬警告，发出了最后的咆哮：
“秩序…高于…生命！”
“亵渎…必须…净化！”
“以…骸骨…之庭…之名！”
“湮灭…骨矛…强制…发射！”
嗡——！！！！
刺耳的、仿佛亿万骨骼碎裂的尖啸响彻虚空！三艘骨舰舰艏祭坛上，那三根惨白的骸骨巨柱顶端的暗紫色晶体，强行压制住内部狂暴的反噬能量，爆发出最后、也是最刺眼的湮灭光芒！三道粗大无比、由纯粹毁灭性能量构成的惨白色光束，如同三根贯穿宇宙的死神之矛，无视了虚空鲸王的警告，狠狠射向紧贴战列舰残骸的“荣光号”！
“完了！”舰桥内所有人瞬间心如死灰！骨雕指挥官疯了！宁愿承受反噬也要毁灭他们！
毁灭的光矛瞬息即至！死亡的阴影笼罩了每一寸空间！
就在这最后的万分之一秒！
“清鸢！诺亚！给老子…叫！”萧寒目眦欲裂，对着通讯器发出了歇斯底里的、毫无逻辑的咆哮！他的目光死死锁定着隔离舱的监控画面！
仿佛听到了他的呼唤！
隔离舱内，昏迷的苏清鸢手指无意识地抽搐了一下！她胸前那枚掉落的棱形晶体吊坠猛地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纯净蓝光！而诺亚沉寂躯体核心深处，那点纯净的幽蓝光芒也如同最后的火星，被这同源的蓝光引燃，微弱却顽强地…再次闪烁了一下！
嗡——！！！
一股微弱、却极其精纯、带着“起源之壁”特有空间扰动的精神共鸣，混合着苏清鸢潜意识中对生的渴望和对诺亚的呼唤，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最后一颗石子，猛地扩散开来！精准地…指向了虚空中那头正注视着一切的虚空鲸王！
鲸王那如同液态水晶般纯净的巨大眼眸中，倒映着三根毁灭骨矛的光芒，也倒映着那一点微弱却无比熟悉的“起源”共鸣…
它的眼眸深处，一丝难以察觉的波动…轻轻漾开。
巨大的头颅微微一侧，对着三根射来的“湮灭骨矛”方向，发出一声无声的…叹息。
嗡——！！！
就在三道惨白光束即将命中“荣光号”的瞬间！它们前方的空间…如同被无形之手轻轻折叠了一下！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没有刺眼的光芒。
三道足以湮灭行星核心的毁灭光束，如同射入了无形的异次元口袋，就那么…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只在虚空中留下三个缓缓旋转、边缘流淌着幽蓝光晕的、拳头大小的空间涟漪…随即…迅速平复。
仿佛…从未出现过。
“湮灭…骨矛…能量…反应…消失！”
“空间…坐标…丢失！”
“目标…舰体…完好无损！”
“侦测到…高位阶…空间…折叠…干涉！”
骨雕旗舰内部，冰冷的合成音第一次带上了…近乎程序崩溃的混乱和难以置信！
舰艏祭坛上，那尊强行发射主炮的骸骨雕像，幽蓝魂火瞬间熄灭！整个雕像连同下方的祭坛，在一声刺耳的碎裂声中…轰然崩塌！化作漫天惨白的骨粉！狂暴的能量反噬如同脱缰野马，在骨舰内部猛烈炸开！整艘旗舰瞬间被内部爆发的惨白光芒和电火花淹没！庞大的舰体剧烈颤抖、扭曲！另外两艘骨舰也受到波及，惨白的能量护盾明灭不定，舰体表面骨刺断裂！
“警告！主…主祭坛…损毁！”
“能量…反噬…失控！”
“旗舰…结构…完整性…崩溃！”
“执行…紧急…脱离…协议！”
三艘骨舰尾部爆发出惨白的光芒，如同丧家之犬，甚至顾不上回收任何东西，拖着滚滚骨粉和内部爆炸的火光，仓惶地撕裂空间，瞬间消失在三个扭曲的空间漩涡之中！只留下漫天飘散的惨白骨屑和一片死寂的战场。
“掘骨者”旗舰目睹了这超越理解的一幕，深褐色的生物装甲剧烈地蠕动了一下，生物合成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惊惧：
“高位…空间…生命体…干涉…确认…”
“目标…己受…其…庇护…”
“威胁…等级…超越…极限…”
“终止…所有…回收…行动！”
“全舰队…最高…速度…撤离…此…星域！”
幽绿色的推进器光芒暴涨到极致！“掘骨者”旗舰连同仅存的一艘护卫舰，如同受惊的兔子，头也不回地朝着坟场外围疯狂逃窜！连那些散落在残骸中的金属甲虫残骸都顾不上了！
眨眼之间，气势汹汹的两股追兵，如同被飓风扫过的尘埃，消失得无影无踪。
坟场核心，再次只剩下死寂的残骸、飘散的骨粉和化学燃烧的恶臭…以及，那艘紧紧贴靠着巨大战列舰残骸、破败不堪的“荣光号”。
舰桥内，一片死寂。
所有人如同被抽干了力气，瘫坐在座位上，大口喘着粗气，眼神空洞，仿佛刚从一场荒诞离奇的噩梦中惊醒。
萧寒靠在冰冷的控制台上，感觉心脏还在狂跳，手脚冰凉。他看着舷窗外那片重归寂静的幽暗，又看看屏幕上代表苏清鸢维生舱那微弱但稳定的生命光点，最后目光落在那片缓缓平复的空间涟漪曾经出现的位置…
一股巨大的后怕和劫后余生的虚脱感，如同潮水般席卷全身。
“妈的…”他干涩地舔了舔嘴唇，声音嘶哑得如同破锣，“这…这‘鲸歌退敌’…的出场费…是不是…太贵了点？”
就在这时！
嗡——！！！
一股温和、宁静、带着一丝告别的精神意念，如同轻柔的羽毛，再次拂过舰桥内每一个人的意识。
虚空鲸王那巨大的头颅缓缓收回那片流淌着幽蓝光晕的空间门户，纯净无暇的巨大眼眸最后看了一眼“荣光号”舰艏方向（或者说，是萧寒胸口的方向），随即…庞大的身躯无声无息地融入那片宁静的幽蓝虚空之中。巨大的空间门户如同合拢的幕布，缓缓关闭，消失不见。
仿佛从未出现过。
只留下劫后余生的“荣光号”，和一片更加死寂的废弃坟场。
“结…结束了？”维克多喘着粗气，声音带着不确定。
“暂时…吧。”翡翠夫人看着扫描屏幕上彻底消失的敌方信号，清冷的眸子里依旧残留着震撼。
“报告！引擎…彻底…报废！核心…熔毁！无法…修复！”引擎区传来工程师绝望的声音。
“护盾…发生器…过载…烧毁！”
“外部…传感器…损毁…百分之八十！”
“我们…彻底…失去…动力…和…大部分…探测能力了！”驾驶员的声音带着苦涩。
“荣光号”…彻底变成了一艘真正的、漂浮在宇宙坟场中的…幽灵船。
萧寒看着一片飘红的主屏幕，又感受着脚下彻底失去动力后死一般的寂静，缓缓吐出一口浊气。他挣扎着站起来，拍了拍控制台，用一种混合着疲惫、后怕和“老六”式狡黠的语气，对着死寂的舰桥广播道：
“行了！都别装死了！”
“该修船的修船！该救人的救人！”
“沈管家！清点损失！看看咱们还剩下多少家当！”
“楚月！重点检查诺亚和苏清鸢的状态！特别是诺亚那铁疙瘩！看看被那‘噬星者’惦记了那么久，有没有被‘隔空啃’掉两块！”
“翡翠夫人！麻烦你…用你商盟的路子，看看能不能在这坟场里…‘捡’点能用的破烂！特别是引擎和传感器！”
“维克多！带人…去把外面那些‘掘骨者’留下的虫子残骸…给老子捡回来！那帮虫子鼻子那么灵，拆下来当‘生物雷达’说不定能废物利用！”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舷窗外那片无边无际的死亡残骸，嘴角勾起一抹极其复杂、却又带着惯常痞气的弧度：
“至于咱们嘛…”
“恭喜各位！”
“从现在起…”
“咱们正式…在这宇宙坟场…落户安家了！”
“名字老子都想好了——”
“‘钉子户’号幽灵船！”
“以后出门收保护费…报这个名号…贼拉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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