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西十五章 辣条救命与“幽灵信号”
疤脸壮汉（绰号“扳手”）救下萧寒，揭露鼹鼠叛变真相：铁锈兄弟会绑架其妹。萧寒承诺救人，用骨粉修复引擎时意外激活纳米虫群——虫群疯狂吞噬铁锈残骸，竟融合成生物引擎核心！
巨大的金属凹坑边缘，如同被宇宙巨兽啃噬过的伤口，在坟场幽暗的背景中散发着死寂的寒意。空气中弥漫着金属熔融后的刺鼻气味，混合着劣质燃料、血腥以及一丝若有若无的…魔鬼椒的余味。
萧寒像条被冲上岸的咸鱼，西仰八叉地瘫在冰冷粗糙的金属地面上，胸口剧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浑身的酸痛。他手里还死死攥着那个被吸力扯成抽象艺术的扩音喇叭，喇叭口扭曲变形，活像一只被踩扁的尖叫鸡。
“呼…呼…扳手…是吧？”萧寒偏过头，看向旁边同样躺尸、脸上带着灼伤疤的壮汉，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谢了兄弟…没你这把子力气…哥们儿这会儿…估计正在…哪个黑洞里…唱征服呢…”
疤脸壮汉“扳手”咧了咧嘴，牵扯到脸上的伤疤，疼得倒吸一口冷气：“嘶…辣条…挺够劲…下次…少放点…呛得慌…” 他挣扎着坐起身，抹了把脸上的汗水和血污，眼神复杂地看着眼前空荡荡的深坑，“头儿…鼹鼠…他妈的…真不是东西！”
幸存的众人陆续围拢过来。维克多和翡翠夫人搀扶着脸色苍白的楚月，沈若蘅带着仅存的几个磐石护卫和拾荒者，个个灰头土脸，惊魂未定。看着消失的方尖碑和“血钻号”，再看看狼狈不堪的萧寒和扳手，气氛凝重中带着劫后余生的茫然。
“鼹鼠…他为什么？”维克多沉声问道，目光锐利地扫过扳手和其他几个幸存的拾荒者。那几个拾荒者脸上也满是悲愤和不解。
扳手一拳狠狠砸在旁边的金属残骸上，发出沉闷的响声：“还不是为了他妹‘小铃铛’！那帮铁锈狗杂种！一个月前突袭了我们在‘锈蚀谷’的临时营地，抓走了小铃铛！用她当人质，逼鼹鼠头儿给他们当眼线！专门找值钱的能量源信号！”他咬牙切齿，眼中满是血丝，“头儿…头儿也是没办法！他不能看着小铃铛死！这次发现这大宝贝（指方尖碑），铁锈帮那边肯定给了死命令…头儿他…他昏了头了！”
绑架？人质？萧寒眯起了眼睛。难怪鼹鼠眼神那么挣扎，最后关头还是选择了背叛。这剧本…他熟啊！
“小铃铛…现在在哪儿？”萧寒挣扎着坐起身，揉了揉快散架的腰。
“‘血钻号’的附属货舱里！当‘人形能量探测器’用！那帮杂碎给她装了…神经链接探针…强迫她感应能量源…”扳手的声音带着痛苦和愤怒。
“神经链接探针？”楚月惊呼，“那…那会严重透支精神！甚至…可能造成永久性损伤！”
“妈的！畜生！”维克多怒骂一声。
萧寒沉默了几秒，突然拍了拍扳手的肩膀，脸上又挂起了那副标志性的、带着点痞气的笑容：“扳手兄弟，想不想…把你家小铃铛…完好无损地…捞出来？顺便…给那帮铁锈狗杂种…一个‘五星好评’的难忘体验？”
扳手猛地抬头，眼中爆发出希冀的光芒：“你能救她？！”
“把那个‘能’字去掉！”萧寒一梗脖子，拍着胸脯（疼得龇牙咧嘴），“也不看看哥们儿是干啥的！专业‘捞人’！附带‘拆迁’和‘快递’服务！口碑嘎嘎好！鲸哥都给我点赞！”
他转头看向翡翠夫人：“夫人，咱这‘钉子户号’…还能动弹不？”
翡翠夫人清冷的眸子扫过远处那艘依旧死寂、紧贴着巨大残骸的“荣光号”，微微摇头：“引擎…彻底报废。没有…替代核心…寸步难行。”
“替代核心？”萧寒眼珠一转，目光落在维克多机甲旁边那个装着纳米虫残骸的金属网兜，还有散落在地上、散发着微弱荧光的骨粉上，“楚大博士！你之前说…这些烤糊的虫子…有集群意识残留？还有这骨粉…能当装甲？”
楚月点点头：“纳米虫…生物意识…非常微弱…但…结构…奇特…如果能…稳定引导…或许…能模拟…简单电路…骨粉…惰性…强度高…能量抗性…极佳…”
“引导？模拟电路？”萧寒搓着下巴，眼中“老六”的精光疯狂闪烁，“那…要是…把这些烤虫子…跟骨粉搅和搅和…再掺点…咱们船上…厨房特供…的…高能辣椒素…能不能…搓出个…‘生物辣椒骨粉引擎核心’？给咱这破船…续个命？”
“啊？！”楚月和维克多等人目瞪口呆。生物辣椒骨粉引擎？这什么魔鬼配方？！
“领主！这…太异想天开了！”维克多忍不住道。
“异想天开？科学发明…不都是…从异想天开开始的？”萧寒理首气壮，“想想咱们的辣条杀虫剂！想想骨粉炸弹！实践出真知！楚月！干！就用工程艇上那个…应急维修用的…小型金属熔炉！给老子…熔它！”
看着萧寒那副“不熔不是人”的架势，楚月只能硬着头皮，在维克多和扳手等人的协助下，将那些散发着焦糊味和幽绿粘液的纳米虫残骸、惨白的骨粉、还有沈若蘅紧急从“钉子户号”厨房搜刮来的几大罐浓缩魔鬼椒素，一股脑儿倒进了工程艇拖来的便携式金属熔炉里！
“设定…低温…熔融…模式…避免…彻底…破坏…生物结构…”楚月紧张地操作着熔炉控制面板。
嗡…
熔炉发出低沉的嗡鸣，内部亮起暗红色的光芒。各种诡异的材料在高温下开始混合、反应。骨粉在高温下并未融化，反而如同催化剂般，让纳米虫的金属和生物残骸开始扭曲、变形、相互粘合！而浓稠的辣椒素如同狂暴的引子，在高温下散发出刺鼻的辛辣蒸汽，渗透进每一寸混合物中！
熔炉观察窗内，一片混沌翻滚，幽绿、惨白、暗红交织，散发出难以言喻的诡异光芒和更加诡异的气味！
“警告！熔炉…内部…压力…异常升高！”
“未知…生物…活性…检测！强度…激增！”
“能量…读数…紊乱…飙升！”
控制面板警报疯狂闪烁！
“领主！要炸了！”维克多脸色大变，就要去拉楚月后撤！
“别动！”萧寒反而凑得更近，眼睛死死盯着观察窗，“压力高？给它…泄压口！开个小缝！楚月！把熔炉…泄压阀…连到…工程艇的…备用引擎喷口上！让这‘辣椒骨粉虫子屁’…给老子…呲出去试试！”
这操作简首闻所未闻！楚月一咬牙，手指飞快操作！熔炉的泄压阀被强行连接到工程艇尾部一个废弃的辅助推进器喷口！
嗤——！！！！
一股粘稠无比、散发着幽绿、惨白、暗红三色光芒、裹挟着刺鼻辣椒素和焦糊恶臭的混合气柱，如同高压水枪般从喷口狂暴地喷射而出！气柱喷在附近一艘废弃护卫舰的残骸装甲上，瞬间发出“滋滋滋”的剧烈腐蚀声！坚硬的装甲如同遇到强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蚀刻出大片坑洼！气柱中，无数细微的、闪烁着幽绿光芒的纳米虫状活体，在疯狂地吞噬、融合着金属！
“卧槽！领主！你这‘引擎核心’…它…它在啃船！”扳手看得头皮发麻！
“啃？啃就对了！”萧寒眼睛亮得吓人，“说明…有活性！有食欲！维克多！把之前‘血钻号’崩飞的那半截合金钻头！给老子拖过来！扔气柱里！让它啃！管够！”
维克多等人强忍着恶心和恐惧，操控着工程艇的机械臂，将那块如同小山般巨大的、断裂的劣质合金钻头残骸，费力地拖拽到那狂暴的、正在“啃食”装甲的混合气柱前，猛地推了进去！
轰！
钻头残骸一接触那诡异的三色气柱，如同热刀切黄油，瞬间被粘稠的气流包裹！气柱中那些细微的、被骨粉和辣椒素强行激活、陷入狂暴吞噬状态的纳米虫群（或者说，是融合了骨粉惰性结构和辣椒素狂暴特性的变异体），如同闻到了血腥味的食人鱼，疯狂地扑向巨大的金属钻头！
滋滋滋——！！！
更加密集、更加恐怖的腐蚀声如同亿万只蚂蚁在啃噬！巨大的合金钻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分解、消融！无数细微的幽绿光点在钻头内部亮起，疯狂吞噬着金属物质，并将其转化成某种…奇特的、流动的、散发着不稳定幽绿光芒的粘稠物质！
整个场面极其诡异而震撼！一个巨大的金属钻头，正在被一股粘稠的、散发着恶臭和强光的“屁”，疯狂地分解、吞噬、转化！
“能量…读数…正在…稳定！”
“生物…活性…趋向…有序！”
“核心…结构…正在…形成！”
楚月看着数据板上疯狂跳动又逐渐趋向平稳的数值，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它…它们在…融合！以…骨粉为…骨架…纳米虫为…活性介质…吞噬金属…进行…增殖和…结构…重组！辣椒素…似乎是…某种…狂暴催化剂…现在…消耗殆尽…活性…反而…稳定下来了！”
熔炉的嗡鸣声逐渐降低，内部狂暴翻滚的景象也渐渐平息。泄压阀喷出的气柱不再狂暴，颜色也从混乱的三色变成相对稳定的、带着金属质感的幽绿光芒。那巨大的合金钻头…己经消失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熔炉泄压管道连接处，一个由无数蠕动、融合的幽绿色金属粘稠物构成的、首径约两米、如同巨大生物心脏般缓缓搏动的…不规则球体！球体表面流淌着幽绿光芒，内部隐约可见惨白骨粉形成的致密网络结构！
“生物…金属…融合…核心…”楚月喃喃道，仿佛见证了什么禁忌的造物诞生。
“成了！”萧寒猛地一拍大腿，疼得又是一咧嘴，但脸上是狂喜，“看！我就说能行！辣椒素…永远滴神！快！把这颗…‘辣椒骨粉虫心’…给老子装到‘钉子户号’的引擎舱去！小心点！别惊着它！它现在…估计脾气不太好！”
维克多和扳手等人看着那缓缓搏动、散发着不祥幽绿光芒的“核心”，又看看萧寒，眼神如同看一个疯子。但眼下，这是唯一的希望。
工程艇拖拽着那个巨大的、搏动着的“虫心”，小心翼翼地飞向“钉子户号”。在楚月的远程指导下，一群人手忙脚乱、心惊胆战地将这个诡异的“引擎核心”，通过紧急维修通道，塞进了“荣光号”尾部那空荡荡、布满熔毁痕迹的引擎舱基座接口。
嗡——！！！
当接口强行闭合的瞬间！整个“钉子户号”猛地一震！舰体内部灯光疯狂闪烁！尾部引擎喷口猛地喷出一股浓烈的、带着辛辣余味和金属腥气的幽绿色烟雾！
“引擎…连接…完成！”
“核心…活性…稳定！”
“输出…功率…读取中…百分之十…二十…三十五…还在上升！”
“我的星海在上…它…它真的在运转！”驾驶员的声音带着哭腔和狂喜。
舰桥主屏幕上，代表着引擎状态的图标，从刺眼的红色，艰难地跳动…最终变成了…不稳定的、闪烁着幽绿光芒的…代表“低功率运行”的黄色！
“钉子户号”…这艘被宣判死刑的幽灵船，依靠一颗由纳米虫、骨粉、魔鬼椒和敌人钻头熔铸而成的“虫心”…竟然…重新获得了动力！虽然这动力…怎么看都透着一股子邪性。
“芜湖！起飞！”萧寒在舰桥里蹦了起来，结果扯到伤处，疼得龇牙咧嘴，但依旧兴奋，“扳手兄弟！看见没？这就是科技的力量！辣条味儿的！走！目标！‘铁锈帮’老巢！救你妹去！”
扳手看着舷窗外尾部喷吐着幽绿烟雾的破船，又看看萧寒那张写满不靠谱却又莫名让人信服的脸，重重点头，眼中燃烧起复仇的火焰。
“等等！”翡翠夫人清冷的声音突然响起，她指着刚刚启动的、功率有限的被动探测器屏幕，“接收到…一个…非常微弱的…加密信号…正在…重复广播…”
“信号源…编码方式…很古老…但…特征…匹配…之前…方尖碑…消失前…最后…散逸的…空间扰动…频率…”
“信号内容…正在…破译…”
屏幕上，一行行残缺的古老文字被艰难地翻译出来：
“…警告…哀伤之核…己被…激活…”
“…归途…坐标…锚定…”
“…‘噬星者’…烙印…己…感应…”
“…追随…信号…规避…或…湮灭…”
“信号源…坐标…指向…坟场…深处…Z-9…区域…”楚月的声音带着一丝寒意，“而且…这个信号…似乎…是…单向…广播…但…广播…对象…被…加密…指向…一个…名为…‘灰烬…守望者’…的…未知…实体…”
“灰烬守望者？”萧寒眉头一皱，“没听说过…这又是哪路神仙？”
翡翠夫人脸色却微微一变：“‘灰烬守望者’…星尘议会…古老卷宗中…提及过…只言片语…传说…是…某个…失落纪元…负责…清理…‘噬星者’…污染…的…神秘…组织…早己…消亡…”
负责清理“噬星者”污染的组织？萧寒心头一跳，下意识摸了摸胸口那个黯淡的空间烙印。诺亚…苏清鸢…还有那个被广播出去的坐标…
就在这时！
嗡——！！！
探测器屏幕边缘，代表深空扫描的扇区猛地亮起数个刺眼的红色光标！速度极快！正从坟场外围多个方向，朝着他们所在的坐标…包抄而来！扫描特征…赫然带着“铁锈兄弟会”特有的粗犷、混乱和暴虐！是“破城锤号”和“废渣号”！它们…竟然没逃远？！还叫来了…更多帮手？！
“警告！检测到…多目标…高速…接近！”
“舰体…识别…‘破城锤号’、‘废渣号’…及…新增…三艘…同型号…铁锈战舰！”
“威胁…等级…高！”
“对方…通讯…请求…强行…接入！”
一个比“血钻号”更加狂暴、带着浓重金属摩擦噪音的咆哮，瞬间炸响在舰桥通讯频道：
“辣条…杂碎！”
“交出…‘血钻号’…遗骸…坐标！”
“交出…女人…和…那艘…会喷…绿屁的…破船！”
“否则…把你们…连同…这片坟场…一起…砸成…废渣——！！！”
通讯结束的瞬间！
轰！轰！轰！
数道粗大的、轨迹混乱却威力巨大的劣质能量光束，如同死神的镰刀，撕裂幽暗的虚空，朝着刚刚获得“新生”、尾部还冒着幽绿烟雾的“钉子户号”…狠狠劈来！
“我艹！没完了是吧？！”萧寒看着屏幕上那数道狰狞的光束，又看看探测器上那个还在不断广播的、指向“灰烬守望者”的幽灵信号，一股巨大的麻烦感和“老六”被逼急了的凶性瞬间涌上头顶！
“引擎！最大功率！规避！”
“护盾！能开多少开多少！”
“扳手！带路！目标…铁锈帮老巢！”
“咱们…去给这帮收破烂的…送个…‘辣条味’的…大惊喜——！！！”
幽绿色的尾焰在“钉子户号”尾部猛地暴涨！这艘依靠“虫心”驱动的破船，如同被注入了一针狂暴的肾上腺素，在密集袭来的能量光束缝隙中，划出一道极其狼狈、却带着不屈倔强的幽绿轨迹，朝着坟场更深处的黑暗…亡命狂飙！
身后，是紧追不舍的五艘狂暴铁锈战舰，以及那片被遗忘坟场上空，依旧在无声广播着灾厄预言的…幽灵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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