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金戈趴在草丛里，像一头准备择人而噬的野兽。
“系统。”他在心里呼唤。
【宿主，请下达指令。】
“给我兑换威力最大、覆盖范围最广、一次性的武器。我要把下面这片地方，变成灰烬。”
【正在检索……为您匹配到唯一符合要求的武器：“云爆燃烧弹”（航空投放型）。该武器能瞬间耗尽目标区域氧气，产生超高温和巨大冲击波，对集群软目标及易燃物具有毁灭性杀伤效果。兑换需要积分：3000点。】
三千点！
赵金戈没有任何犹豫。
“兑换！立刻给我投放在那个马场上！”
【积分-3000。剩余积分：2888点。警告，该行为将可能彻底激怒敌人，并暴露您的部分能力，请宿主三思……】
“我说了，投放！”
赵金戈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疯狂。
【……指令确认。目标锁定：日军骑兵马场。投放倒计时：三、二、一！】
下一秒，夜空中，一颗不起眼的、如同流星般的黑点，悄无声息地坠落。
它精准地落在了马场的正中央。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
只有一瞬间的、耀眼到极致的白光。
紧接着，一团巨大的、橘红色的火球，以马场为中心，猛地膨胀开来！
炽热的冲击波，裹挟着上千度的高温，向西周席卷而去！
数千匹战马连悲鸣都来不及发出一声，就在瞬间被气化、烧成了焦炭。
马场周围的帐篷、草料、军火，轰然起火。
那些还在喝酒狂欢的鬼子兵，被这突如其来的末日景象惊得魂飞魄散。
无数人被高温引燃，变成了在火海中惨叫奔跑的火人。
整个河谷，在短短几秒钟内，变成了一片燃烧的地狱。
赵金戈静静地看着那片火海，听着里面传来的凄厉惨叫，赤红的眼睛里，没有一丝快意，只有一片冰冷的死寂。
他转身，默默地往回走。
李云龙在村口等了他一夜。
当他看到赵金戈失魂落魄地走回来时，没有骂他，也没有问他。
他只是走上前，看着远处那片被映红的夜空，然后伸出粗糙的大手，重重地拍了拍赵金戈的肩膀。
“你这股子疯劲，”
李云龙的声音沙哑，却带着一种奇异的认同感，“有点像老子当年带出来的兵了。”
张家村的大火，在几十里外烧了整整一夜，才渐渐熄灭。
那片被映红的夜空，像一道烙印，刻在了独立团每个战士的心里。
营地里，再也听不到庆祝的欢呼，也闻不到猪肉炖粉条的香气。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压抑到极致的沉默。
战士们默默地擦拭着武器，眼神里燃烧着复仇的火焰。
龙王洞兵工厂的打铁声，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急促、响亮。
这份凝重的气氛，被一阵从山外传来的、咋咋呼呼的马蹄声和叫骂声打破了。
“李云龙！你个狗日的李云龙！给老子滚出来！”
人未到，声先至。
孔捷穿着一身半新不旧的军装，带着几个警卫员，风风火火地闯进了独立团的营地。
他一进门，就感觉不对劲。
这独立团的兵，一个个跟饿狼似的，看人的眼神都带着杀气。
哨兵的盘查，也比以前严了不止一倍。
“老孔？你不在你的新一团待着，跑我这儿来干什么？想来打秋风啊？”李云龙从指挥部里走出来，脸上没什么表情。
“打秋风？老子稀罕你那点东西？”
孔捷一瞪眼，随即压低了声音，酸溜溜地问道：“老李，我可听说了，你小子最近发了横财，不仅端了鬼子的炮楼，还把坂田联队的一个骑兵大队给收拾了？你老实交代，是不是偷了鬼子哪个兵工厂了？”
李云龙的嘴角抽了抽。
他很想告诉孔捷，不止一个骑兵大队，是一个旅团。
但他没说，只是斜着眼，哼了一声：“什么叫偷？这是老子凭本事缴获的！怎么，眼红了？”
“呸！老子眼红？”孔捷嘴上不认，眼睛却一个劲地往战士们腰上别着的“红头瓜”上瞟。
那玩意儿，他早听说了，扔出去跟炮弹似的，厉害得很。
“走，带你去开开眼！”李云龙看他那副德性，心里憋着的那股气，总算找到了一个宣泄口。
他一把拉住孔捷，就往靶场的方向走。
靶场上，还是魏和尚。
他二话不说，从箱子里摸出一枚“红头瓜”，拉弦，奋力一扔。
“轰——！！！”
地动山摇。
孔捷和他带来的几个警卫员，被那巨大的声浪震得耳朵嗡嗡作响，脚下的地都麻了。
当他们看到那个被炸出的大坑和周围被削平的木桩时，一个个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拳头。
“这……这他娘的是手榴弹？”孔捷揉了揉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老李，你这玩意儿……比鬼子的香瓜雷，威力大了不止十倍啊！”
“那是！”李云龙的下巴颏扬得老高，得意地说道：“我这叫‘宋记瓜’，独门秘制，概不外传！”
“赵记瓜？”孔捷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就是你那个从天上掉下来的宝贝疙瘩，赵金戈搞出来的？”
李云龙嘿嘿一笑，不置可否。
孔捷围着那箱手榴弹转了两圈，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他一把抓住李云龙的胳膊，脸上的表情从羡慕嫉妒恨，变成了一副谄媚的笑：“老李，咱老战友了，你看……匀给兄弟我百八十个，怎么样？我拿三挺捷克式跟你换！”
“滚蛋！”李云龙一把甩开他，“三挺捷克式就想换我一百个‘宝贝瓜’？你做梦呢！没门！”
“那我再加两箱子弹！”
“不换！”
“老李！你不能这么不仗义！”
就在两个团长跟菜市场大妈一样讨价还价的时候，赵金戈和孟小雨走了过来。
屠村的惨剧，让赵金戈身上那股书卷气彻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生人勿近的锐气。
“孔团长。”赵金戈开口了，声音平淡，却让正在争吵的两人同时安静了下来。
“赵……先生。”孔捷看到赵金戈，气势顿时弱了三分。
眼前这个年轻人，在晋西北这片地界，己经快被传成一个能呼风唤雨的活神仙了。
“手榴弹，可以给你。”赵金戈说道。
孔捷眼睛一亮。
李云龙急了：“大秀才，你……”
赵金戈抬手打断他，继续对孔捷说：“但是，我们不要你的枪，不要你的子弹。我们要铜。”
“铜？”孔捷愣住了。
“我听说，你们新一团前几天打下了一个鬼子的运输站，缴获了一批准备运往兵工厂的铜锭。”赵金戈的目光，像手术刀一样，精准地刺向了孔捷的要害。
孔捷的心里“咯噔”一下。
这事儿他捂得严严实实的，连旅部都没细说，这赵金戈是怎么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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