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连手指,都没有动过一下!
巨大的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李凤兰的所有感官。这废物…这怪物…他不是人!她刚刚差点就…一股无法形容的寒意从脚底板首窜天灵盖,让她浑身抖如筛糠,下身又是一阵不受控制的湿热。
“爷爷!爷爷!灯!灯砸下来了!” 周俊伟蜷缩在玄七那如同撑天支柱般的身影下方,巨大的生死惊骇让他完全失声,只知道抱住脑袋发出野兽受伤般的嗬嗬抽泣。昂贵的粉西装被撕裂了几道口子,沾满了灰尘和水晶粉末,昂贵发胶固定的发型早己散乱狼狈不堪。裤裆深处一阵湿热蔓延,比周镇山更加浓烈的腥臊味道弥漫开来。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什么林家女人,什么报复计划,此刻只剩下最原始的生物本能——活下去的恐惧和想要逃离这炼狱的疯狂!
玄七手臂肌肉依旧如同磐石般绷紧,托举着那片扭曲的金属废墟。他那双燃烧的眼睛死死盯着秦默,如同信徒聆听神谕般等待着。整个大厅里所有幸存者的目光,带着劫后余生的巨大惊悸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敬畏,全都聚焦在秦默和他掌中那枚刚刚平息了一场毁灭危机的令牌上。
秦默终于动了。
他的动作极其细微,却仿佛带着无形的手势,瞬间牵动了所有人的心弦。
他没有看任何人,目光垂落,如同审视一枚微不足道的石子,落在了自己掌心那块依旧沉暗古朴的玄铁令牌上。他用另一只手,慢条斯理地从口袋里抽出了一方极其朴素——甚至有些老旧磨损的棉布手帕。
那手帕灰扑扑的,边缘洗得有些泛白,是林清雪以前随手在超市买的打折货,曾经被李凤兰鄙夷地丢进垃圾桶,又被秦默沉默地捡出来洗净收好。
他低着头,专注地、一丝不苟地擦拭着令牌上那极其细微、几乎看不见的灰尘。他的动作很轻柔,像是在呵护一件易碎的珍品。指腹一点点抚过令牌表面那冰冷粗粝的触感,拂过其上勾勒出的那原始苍劲的威严形貌。那专注的姿态,与这血腥混乱、弥漫着恐慌与腥臊的狼藉大厅,形成了荒诞又令人窒息的强烈对比。
随着他擦拭的动作,空气里仿佛有无形的涟漪荡开。
玄七瞳孔猛地一缩。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刚才被他强行禁锢在手臂力量范围内、如同凶兽般挣扎着试图下压的数百斤重量,就在秦默擦拭令牌的瞬间,如同被某种神秘的力量接管!那沉重恐怖的压力感,瞬间消失了!仿佛那巨大的灯盘在他拳头顶住的刹那,被一种他无法理解的方式凝固了空间!它成了悬浮的静态雕塑!
而那些散落一地、或者被玄七用拳劲震歪的巨大碎裂水晶挂件,所有锐利的边缘在触及大理石地面、椅面、甚至桌布时,如同被最温柔的气流包裹、抚平。本该尖锐刺耳的撞击声、撕裂声全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轻微的、如同落叶触碰沙地的沙沙声。
整个宴会厅,再次陷入一种诡异的绝对寂静。只有人们粗重的喘息,还有角落里隐约传来压抑的、属于女性的呜咽低泣(来自吓傻的周家女眷),以及周镇山和周俊伟身上难以抑制的滴答水声。
秦默终于擦拭干净,指尖拈着那枚似乎更加幽邃深沉的令牌。他依旧没有抬头,只是手指极其轻微地动了一下,仿佛只是在拂开眼前一缕并不存在的灰尘。
风信特使玄七瞬间心领神会!
他维持着单膝跪姿没有移动分毫,只是托着灯盘的手臂猛地向身侧一甩一卸!那庞大的金属骨架和残余挂件,连同内部断裂的钢索,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巨手操控牵引,发出一阵沉闷的金属扭曲呻吟,斜斜飞出,轰隆一声砸在大厅侧面的墙体与落地窗之间一片巨大的、原本摆放着昂贵绿植盆雕的空地上!没有冲击波,没有溅射。巨大的震动也如同被限制在了那处空间里,没有向大厅蔓延分毫!
绿植被挤压碎裂的巨大陶盆压住,枝叶断裂。而那沉重的金属灯架,如同嵌入雕塑般稳稳卡在了那片空地之中。
做完这一切,玄七身形毫不停顿,单膝点地的姿态闪电般化作一道模糊的残影!瞬间跨越十几米的距离,再次回到了秦默身前三步之外!单膝轰然跪倒!动作行云流水,如同演练了千百次,没有一丝迟滞!
“启禀秦先生!隐患己排除!清出安全通道!” 他垂首,声音比刚才更加清晰沉稳,带着一种献祭般的肃穆,“惊扰秦先生,万死难辞其咎!请秦先生降罪!”
秦默的目光,如同缓缓破开寒冰的利刃,终于抬了起来。
那目光平静得可怕,越过身前跪着的玄七,越过满地的狼藉和惊魂未定的权贵,越过匍匐在地瑟瑟发抖的周家爷孙和失禁的李凤兰,越过了眼神复杂、唇线紧抿、身体还在微微颤抖的林清雪……
最后,定格在周俊伟那张沾满灰尘和泪水鼻涕、写满了崩溃与恐惧的脸上。
周俊伟正如同破麻袋般蜷缩在自己刚才坐的、此刻还算完好的高背椅旁的地上。他蜷着身体,昂贵的粉色西装前襟敞开了一大半,里面丝绸衬衣的领口被他自己在惊吓中扯歪撕破,露出小片布满汗渍的皮肤。昂贵的鳄鱼皮皮鞋鞋头被碎裂的水晶划开了一道不算深的口子,鞋面沾满污渍。那张曾经趾高气扬、充满了戏谑和残忍的脸上,此刻只剩下扭曲的惊恐和眼泪鼻涕糊成一团的狼狈不堪。
裤裆中间那一片深深的湿迹范围还在扩大,散发着令人作呕的味道。他刚刚被水晶灯和玄七展现出的恐怖力量吓到彻底失禁、失声崩溃,此刻正像烂泥一样瘫在地上,靠着椅子腿瑟瑟发抖。
秦默的唇角,似乎极其细微地向上牵扯了一点弧度。
那不是笑,更像是在万年寒冰上投下的一缕光晕。
淡漠,刺骨。
“鞋脏了。” 秦默开口,声音如同从极北之地的冰川裂缝中吹来的风,不高,却带着一种奇特的穿透力,清晰地回荡在死寂的大厅里每一个人的耳中,“爬过来。”
他略一停顿,目光如同冰冷的探照灯,精准地打在周俊伟脸上每一个因为恐惧而扭曲的细节上。
“我擦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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