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金钗有喜凤凰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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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金钗有喜凤凰点头

 

水溶望着王熙凤灼灼的目光,正了正颜色道:“本王刚才称呼你凤姐,若你觉得不合适,那你想让本王如何称呼你。刚才本王的举动也是情不自禁,你若觉得不妥,以后本王见了你自当有礼有节,就当今日之事没发生过,如何?”

王熙凤冷面寒霜,气道:“你......”水溶几句话堵得王熙凤只说了一个‘你’字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外面的平儿忍不住发笑,王爷好像专门克制奶奶一样,每句话都似在扎奶奶的心窝子。

王熙凤本来只是想做做姿态,不能让北静王轻看了,觉得她王熙凤如今守了寡便能为所欲为了,没想到北静王不吃这一套,反而反戈一击,让她下不来台。

王熙凤吃瘪,水溶也不愿意与她置气浪费时间,只道:“还是先说说贾赦的事吧,你打算如何处理?”

提到贾赦,王熙凤平复了下心情,想了想道:“王爷觉得我该如何处理?”

水溶无奈一笑,王熙凤倒会踢皮球当甩手掌柜,才和自己有了关系,就不想自力更生了。

王熙凤可能也觉得自己转变有点快,前一刻还横眉冷对,现在又征求人家意见。难得不好意思地捋了捋鬓发。

水溶道:“你若问本王,就十一个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王熙凤不解何意,水溶道:“既然贾赦玩这么下三滥的手段,那你也不必客气,将那羞煞人香使在他身上。让他把他今日的所作所为写下来,按下手印,他若不肯,你就威胁他将贾母找来,看看他的丑样。他若写了,若是以后再敢过来骚扰你,你就把那东西交给贾母,看贾赦如何做人。”

王熙凤想起那羞煞人香的药性,脑海中又闪过刚才的羞人场面,俏脸一红。

水溶知她所想,轻咳了一声,打断她胡思乱想道:“至于跟贾赦来的那伙人,你不用操心,本王来处理,他们以后都不会出现在京师了。”

王熙凤心中一紧,以为王爷将几人给灭了口。

水溶知晓她想歪了,笑道:“放心,他们虽然助纣为虐,但还罪不至死,本王只是将他们送去他们该去的地方。想必,这些人的消失也能警醒贾赦不敢妄为。即便他猜出来了本王,也不打紧。”

王熙凤心中一宽,只要这事传不出去就好,否则她真没脸待在京师了。转念一想,又好奇道:“王爷今日怎会出现在此。”

水溶心中好笑,女人连好奇心都是一样的。平儿在外也捂嘴轻笑,没想到连奶奶也会问这个问题。水溶只得将给平儿说的话又对王熙凤讲了一遍。

王熙凤连问的问题都和平儿一样,还以为自己早就打上了她的主意。

水溶只得耐心解释道:“若没贾赦这件事,你俩根本就不会知晓本王找人暗中看顾你们,若本王真的打你主意,别说你是一个无依无靠的寡妇,哪怕你还是贾家的琏二奶奶,本王照样有办法将你带到身边。”

水溶算是看明白了,跟王熙凤打交道,必须得压她一头,否则吃亏的肯定是自己。

果然,这话一出口,王熙凤似泄了气的皮球一般。虽说北静王撇清了自己的关系,但王熙凤心里其实潜意识还是希望北静王是早就打她的主意了,才会如此看顾她。只不过内心的骄傲让她不肯承认罢了。

水溶不管她怎么想,自己先把态度亮明。又继续道:“今和平儿都与本王有了关系,不管你怎么想,本王给你把话撂这。你若不打算跟本王,今日之事就当没发生过,本王以后绝口不提,你若有事,也可让平儿来找本王,本王自会替你解决。你若愿意跟本王,今日正好拿住贾赦,来日即便你要改嫁,贾赦也说不出个什么。”

王熙凤没想到北静王想得这么远,连她改嫁都想到了,这么说他是想纳自己进府了。那他也太轻看自己了。

王熙凤平心静气道:“王爷也太轻看我王熙凤了,王爷放心,我王熙凤是不会进府的,让我给王爷做妾还要跟宝丫头争强,我王熙凤还不至于那么没脸没皮。至于平儿,日后找个合适的时机,王爷可以将她纳进府,但也要给个名分,哪怕和王府那为杨夫人一样。”

水溶没想到王熙凤还有这份善心,真不容易。外间的平儿听到王熙凤如此一说,闯了进来跑到王熙凤的床边,插嘴道:“奶奶不用说了,奶奶不进府,我便陪着奶奶,奶奶如此一说,把平儿当成什么人了。我若是存了攀高枝的心思,叫我不得好死。”

王熙凤没想到平儿在外间站着,听她发这毒誓,难得心里感动,总算她王熙凤还不是孤家寡人一个。

水溶心中虽然可惜不能接平儿入府,不过也欣赏平儿忠贞的品格,更不愿强人所难。只道:“行了,你二人不必说了,说的好似王府是幽冥地府一般,谁都不愿意进,既如此,本王也不勉强,你们自己决定就好。不过凤姐即便不跟本王,借着此次契机,也要拿住贾赦,日后即便你改嫁他人,他也不敢从中作梗。”

水溶心中有些低落,王熙凤能列为金陵十二钗确实名副其实,单单是这骄傲的性子,就不是一般人承受的起的。即便是挂了个亲王名头的他,也不能无往而不利。

他得承认,他小看了王熙凤,他以为他一番推心置腹的表白,王熙凤不说投怀送抱,起码也该软语相向,哪成想是这么个结局。

水溶不愿再待下去了,只道:“本王还有事,剩下的事情本王不好出面,你自己处理,本王让倪二给你留几个人供你使唤,日后若有事,就差平儿来府内找本王或者王妃。这是那羞煞人香,用的时候堵住口鼻。”说罢,将那羞煞人香置于桌上,没再啰嗦,转身出了屋子。

王熙凤和平儿没想到王爷说走就走,一时间有些错愕。

等水溶出了屋子,二人怔怔相望。

平儿不解地道:“奶奶真不打算跟王爷?我怎么觉得奶奶言不由心。”

王熙凤吐出一口气道:“我也不知道,不过即便是日后要进府,也不能让王爷轻看了。我现在这情况,也不太可能再嫁个好人家,王爷也没明白我的意思,我不进府,并不代表我要再嫁别人。既然与王爷有了关系,我王熙凤也不是,还不至于什么男人都能将就。”

平儿笑道:“我明白了,奶奶是顾忌到宝姑娘,也是,奶奶和宝姑娘都算是半个王家人,又是姑表亲,真若进了府,以奶奶和宝姑娘的性子也不会和和睦睦。或许,住在这处宅子也是天意,这宅子本身就是王爷的外室,那位柳小姐的居所。如今柳小姐变成了杨夫人,这处宅子又有了一个王小姐。”

听平儿胡言乱语,王熙凤一指点向平儿额头,故作凶相道:“小蹄子,我看你是动了春心,想要进府做个平夫人吧。”

平儿脸色一变,赶忙又要赌咒发誓,王熙凤一把扯下她胳膊道:“行了行了,乱发什么誓,我就随口一说,你还当真了。知道你忠心,不枉这么些年我拿你当知心人。”

平儿心中一松,她知晓王熙凤多疑,刚才那话虽是无心,但说不准也是有意。

过了片刻,平儿又道:“糟了,可王爷不知奶奶心中所想,恐怕还以为奶奶心中还有他念,这可怎么办?”

王熙凤笑道:“这有什么的,来日方长,猫偷了腥,还会忌了口?有你这小蹄子在,王爷迟早还会再上门的。”

平儿脸色一红道:“奶奶说的什么话,王爷就是上门也是念着奶奶,刚才王爷在屋内挠奶奶脚掌别以为我没看见,瞧奶奶颈上,胸前这些印子,王爷也真下得了手。”

王熙凤没想道平儿这小蹄子反唇一击如此犀利,红着脸道:“你这小蹄子真是开了荤了,言语真真是要降服我。”说着又心虚地将衣裳裹紧。

平儿笑道:“不说这些了,奶奶还是先起来把大老爷那事解决了吧。扔在柴房里,也不是个事。”

王熙凤也正了颜色道:“你说得不错,走,去看看我那公公。”

王熙凤如何处理贾赦,水溶没再管。若不是贾赦带了些人来,就凭他一个糟老头,根本降不住王熙凤,水溶又给王熙凤留了人,水溶相信,以王熙凤的手腕,肯定能处理好。

这次情场滑铁卢也给他敲响了警钟,以他目前的权势,还没有到能为所欲为的地步。就是王熙凤一个小女子,他也不能说纳就纳。

如今朝中局势还不明朗,马上可能就会有大的变动,还不是自己高枕无忧的时候。特别是皇室家宴那晚上,忠顺王和广王二人,一个老谋深算,不动声色;一个智珠在握,云淡风轻,都增加了未来的不确定性。

回府的路上,水溶面无表情,也不言语。李淼二人不知何故,气氛沉闷压抑。

回到府中,水溶让人将徐谓找来,自己在内书房等他。

徐谓心中疑惑,王爷从来没在内书房召见过他,以前不是在正殿就是偏殿,也不避讳什么人。怎么突然有此一举。

等徐谓来了,水溶也不说正事,只与徐谓聊些家常,关心关心徐谓家中的情况。徐谓有问必答,心中静待王爷下文。

聊得差不多了,水溶才步入正题,水溶道:“此处只有你我二人,有些话本王就不避讳了。文长觉得本王权势大么?”

徐谓不明所以,不知王爷怎会突然问这个问题,徐谓斟酌着道:“大,王爷如今在京师威望一时无两,又深得今上信任,领了兵部。可以说是位高权重。”

水溶点头道:“不错,位高权重。可如此一个位高权重的王爷,府内能信任的人,却只你一人。你可明白本王的意思?”

徐谓心中既高兴又感动,不知王爷外出了一趟遇到何事,竟然想通了这一层。只道:“文长明白,王爷若有吩咐,文长必定竭心尽力为王爷解忧。”

水溶心中欣慰,徐谓是聪明人,一点就透,可能人家早就想到了,只等自己开口了。既如此,水溶直言不讳道:“如今,本王领了亲王衔,无论是府内侍卫,还是本王的贴身侍卫都可增加些人手,本王就把这事交给你,你只记住一点,忠诚最重要!”

徐谓面色一凛,心中一惊“王爷这是连李淼二人也不放心了?”,不敢多想,赶忙正色道:“王爷放心,文长明白。如今,倒有两个合适的人选,可以与李家兄弟二人轮换。”

水溶好奇道:“何人?”

徐谓道:“王爷让文长办的同济义学,里面就有两个苗子,也是兄弟二人,大的叫李魁,今年十六岁,小的叫李魈,今年十五岁;二人从小父母双亡,与李淼二人身世相同。二人为人机警,身手灵活,又对王爷办此义学感恩戴德,忠诚肯定没问题,只要稍加调教,必能为王爷出力。”

水溶点头道:“如此甚好,正好将这二人放到身边历练历练。本王这么做没有其他意思,只是如今本王身居高位,才明白高处不胜寒之理。身边若没个可信之人,总难让人放心。”

徐谓道:“文长明白。王爷一心为了社稷,对皇上忠心耿耿,不藏私心。但难保朝中小人作祟,王爷必须要有自保的实力和手段。之前与王爷提起的兵将更换,王爷切不可畏手畏脚,此等天赐良机,若然错过,日后必会后悔莫及。”

水溶道:“文长说的不错。府内之事,本王就交给文长了,文长谨记本王一句话。”

徐谓道:“王爷请讲。”

“润物细无声”水溶目光幽深地道。

待徐谓下去,水溶轻叹口气,王熙凤的事,让他今天才明白过来,这是古代,是一个动辄走错一步可能就会落得满门成为阶下囚的人人不平等时代。你如果没有绝对的权利,不说降服一个王熙凤这样的寡妇,就是连自己的生死也不能掌控。

自己若是还这么幼稚的以为只要对皇帝忠心耿耿就万事大吉,迟早有一天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皇帝也不是神,也会有被蒙蔽的时候,忠心是必要的,但自己作为一个现代人,可不会学古人愚忠,人家要砍你脑袋了,你还伸长脖子给人砍。

想通了这些,水溶开始在兵部有所动作,反正皇帝已经授意他放开手脚,他还有什么可犹豫的。最近府内拜帖如云,都是闻风而动,知道兵部要人事调整,一些闲散的武勋早早就开始走门路,不过水溶这次不打算搭理他们。

京师周围太重要了,人情世故不是这个时候讲的。

总督他决定不了,不过这次战死的大同守尉将军和战败的宣府守尉将军,以及顺义,通州这些守将他都可以调整。直隶总督王子腾如今坐镇保定,自己这一调整也算间接帮了他一把。若是他利用的好,日后未必不能合作。

直隶是京师门户,有王子腾这老狐狸坐镇,应该无忧。十一月十五,兵部的第一批调令下来。

神枢营佐击将军左旌升任大同守尉将军,神枢营佐击将军鲜于东豪升任宣府守尉将军。神枢营千总冯紫英升任通州守将。

神机营和五军营不好动,只能调整神枢营将领,况且此次神枢营将领都立了功,谁也说不出个什么来。

本来水溶想从南方的卫所调整一批武将,最后还是放弃了。说到底还是自己熟悉且能用的人没几个,戚孟诸倒是没问题,可水溶不敢轻易挪动他,毕竟倭寇之患还没解决。

回到府内,莺儿听闻王爷回府,赶忙跑到跟前,神秘兮兮地禀道:“王妃今日有些身体不适,太医已经来了,正在给王妃请脉,王爷快去看看吧。”

水溶一听,急忙朝寝殿赶去。进了寝殿,宝钗轻唤一声‘王爷’,一脸喜色的迎了上来。水溶疑惑“宝钗这面色也不像有病,莫非?”

只听身后跟着的御医,躬身贺喜道:“恭贺王爷,王妃已有了喜脉。”

水溶大喜道:“当真?”

御医笑回道:“回王爷,千真万确。”

水溶放声大笑,兴奋地将宝钗抱起转圈圈,吓得宝钗花容失色,一旁的御医也吓得半死,赶忙急声劝道:“王爷切不可如此,快停下,快停下!”

水溶这才想起孕妇前三个月正是危险期,要避免剧烈活动,自己真是兴奋过头了,竟忘了这事。赶忙小心翼翼将宝钗轻轻放下。一旁的莺儿也吓得一颗心差点跳了出来。

宝钗被吓得脸色发白,水溶深感歉意,握着她双手道:“本王一时兴奋,忘乎所以了,没吓着你吧。”莺儿极有眼色,一甩头,领着御医和其他下人退了出去。免得王爷此番失态让下人和外人看了去。

宝钗缓了缓心神,也知王爷是过于欣喜激动才会如此,否则,王爷平日多沉稳的一个性子,断不会做出如此惊人之举,也说明王爷是真心疼爱自己。

宝钗心中很受用,并不以为意。反手握住王爷还有些颤抖的双手,心中感动,温柔地笑道:“妾身没事,不过王爷切不可再如此莽撞了,若是伤着孩儿,妾身如何对得起王府列祖列宗。”

水溶哈哈大笑道:“本王也是过于激动了,才会失态。”

宝钗心中理解,不知上次柳如是怀孕王爷是否也是如此,不过她肯定不会傻到这会去问王爷这个问题煞风景。

水溶扶着她坐在床边,宝钗脸上似乎笼罩了一层母性光辉,瞬间好像变得有血有肉了些,不再总给水溶一种不真实地感觉。

宝钗轻捋了捋鬓角,偏过头来望着王爷又似小儿女般调皮地问道:“王爷喜欢男丁还是丫头?”

不待水溶回答,宝钗又自问自答道:“王爷肯定是喜欢男丁多一些,妾身这一胎一定要给王爷生个小世子。”

水溶摇头轻笑,这问题是个现代人都会回答,他握住宝钗一只手,轻轻拍打她手背道:“你放心,无论你生男生女,本王都喜欢,男的像他父王一样英俊挺拔,女的像她母妃一样秀美端庄。只要能生,有了第一胎自然就有第二胎,难道你还担心不能替本王生个男丁。”

宝钗心中高兴,忽然又想起一事道:“最近府内增加了好些人手,就连王爷身边也增添了两名贴身侍卫,王爷可是有事瞒着妾身?若有事,王爷千万别瞒着妾身,若是和上次打蒙古人一样的大事,妾身可一定要知晓。”

水溶不想将朝堂局势讲给她,让她担心,只笑着敷衍道:“能有什么事,本王现如今是亲王了,增添几个人手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了。王妃不用担心,有事本王自不会瞒你,你切不可胡思乱想,现在你就安安心心的吃吃喝喝,养的白白胖胖地好好替本王把孩子生下来。其他一切,自有本王料理,难道你还信不过本王?”

宝钗羞喜地垂下头去,旋即又想起一事,抬起头道:“上次宫中饮宴后,怀王妃,广王妃还有昌平长公主都下帖子邀请妾身过府,妾身不知如何处理,王爷近日公务繁忙,妾身一直也没找到机会与王爷说。”

水溶轻笑一声:“莫道君行早,更有早行人。不用管他们,如今你有了身子,正好婉拒他们邀约,想来,他们也能理解。还是那句话,现在你什么也别操心,万事有本王在,你这是头胎,只要管好自己,就是对本王最大的支持了。”

说罢,水溶又将莺儿叫了进来,对着莺儿道:“莺儿,王妃了有了身子,府里内外有什么烦心事不要来烦王妃,你直接来告知本王,明白么。”

莺儿望了王妃一眼,笑回道:“王爷放心,莺儿明白。”

次日,薛姨妈听闻宝钗有孕,心中终于放下一块大石。对着观音画像连连叩首,求神拜佛希望宝钗一举得男。

宫中的太妃闻听此事也是大喜过望,次日就安排宫中内侍送了一大批名贵补品来。紧跟着,京师消息灵通地王公贵族的贺礼就像扔手榴弹似的铺天盖地地扔向了北静王府。都知晓北静王如今炙手可热,这个时候不巴结还更待何时。

水溶对此一笑置之,没去理会。贺礼都交予申乔处理。

王熙凤和平儿也听闻了宝钗怀孕的消息,自从那日北静王离开以后再没来过。

“按理说王府的柳如是刚生产过,宝丫头又刚有了身子也不便行房。这北静王年轻气盛能忍得住不来这边偷腥?可偏偏半个多月了,一次都没来。实在让王熙凤费解,看北静王的行事风格,这个点也不会和府内丫鬟下人乱搞来给宝丫头添堵。难道真是自己上次拿捏过头了,让北静王误会了自己的意思?”王熙凤搞不懂了。

平儿自门外进来打断了王熙凤的胡思乱想,王熙凤回过神来,对平儿道:“平儿,宝丫头有了身子,我也该过府去看看,你准备些补品,明日随我去王府。”

平儿似是毫不意外,笑着道:“早给您准备好了,奶奶。”

王熙凤笑骂一句:“小蹄子!”

平儿笑道:“奶奶想王爷了,那日就不该把话说的那么满,奴婢若是王爷,也觉得奶奶不愿依附王爷。王爷身份尊贵,恐怕奶奶算是第一个拒绝王爷好意的人了。奶奶若是指望王爷主动跟奶奶低头,那就是痴人说梦了,王爷可不是琏二爷。想必奶奶比奴婢更懂男人的心理,里子事小,面子事大。何况又是王爷这等王公贵族。”

平儿一语点醒王熙凤,王熙凤心道:“平儿说的对,北静王又不是贾琏那窝囊废,成日里都琢磨着自己的钱袋子,要么就是无所事事,整日里不是多姑娘就是小丫头的到处留情。”

想明白了这一点,王熙凤嘴硬道:“你这小蹄子是自己心里想他了吧,只可惜那中了毒,什么滋味你也不明白,就稀里糊涂的失了身子。一隔十几日,也没见他来瞧你。”

即便没有外人在,平儿也让王熙凤这荤素不忌的虎狼之词弄了个大红脸。

平儿不欲与她争辩,只道:“奶奶应该主动点,王爷心里还是在意奶奶的,否则也不会那日即便中了毒,神志不清的情况下,依然能顾及到奶奶的脸面,将奴婢抱到偏房解毒。若是其他男人,哪还会顾及这些。只冲这一点,王爷就与一般男子不一样。”

王熙凤若有所思。

平儿继续道:“王爷这段时间没来,奴婢看来,再正常不过了。奶奶把话说的那么满,说句不好听的,以王爷的家世相貌,真不缺女人。以奴婢的蒲柳之姿,就是王府里王爷的贴身丫鬟玲蝉和英莲那丫头也不比奴婢差。”

平儿苦口婆心,打定主意今日一定要做通王熙凤的思想工作,否则她和王熙凤二人日后还能靠谁,她连身子都给了王爷,除了王爷她肯定不会再想他人。王熙凤若一直拿乔做好,苦的是她俩。

只听平儿继续道:“如今这种情况,奶奶还有什么放不开的。既然奶奶不打算再嫁人,那就该让王爷清楚奶奶的心意。否则,误会越来越深,等王爷心凉下来,奶奶再想来焐热他,恐怕就难上加难了。”

王熙凤其实心里已经想通了,只不过还嘴硬不承认,冷笑一声道:“我看是你这小蹄子怕终身没了着落,撺掇着我没皮没脸的贴上去吧?”

被王熙凤看穿,平儿也不难为情,只道:“奶奶要这么说也没错,奴婢身子已经给了王爷,虽说奴婢是个下人,但也知礼义廉耻,此生除了王爷,也不会再许人。若奶奶不愿屈从王爷,大不了奴婢陪奶奶一辈子。不过,奶奶如今才十七岁,奶奶愿意这样过一辈子么?奶奶若不愿意,明日过府,奶奶什么也不用说,自有奴婢替奶奶跟王爷表明心意。”

王熙凤心中有些感动,患难见真情,平儿能不离不弃地跟着她,已经很难得了,换做别人,早跟着北静王跑了,哪还管她死活。

王熙凤语重心长道:“平儿,你我虽为主仆,但情同姐妹。我也不怕你笑话,北静王人才家世都是上上之选,我若似你还是完璧之身跟了他,就是进了府给他当个妾室也没什么。可我毕竟破了身的,那日也是情势所逼,我不想让他觉得我王熙凤因为陪他睡了一次,就赖上了他。若是如此,你觉得他会不会将我王熙凤看成一个不知廉耻的?”

平儿摇头想要替北静王辩解,王熙凤抬手制止她继续道:“即便他不这么认为,我也不想一辈子靠着他施舍过活。我王熙凤即便离了男人,也依然能活出个人样。”

平儿轻叹道:“女人依靠男人不是天经地义的事么,那日若不是王爷及时出现,奶奶能想象会有什么后果么?现在又会是一番什么景象?”

王熙凤也知平儿说的在理,转而又笑道:“所以我才打算明日过府去探望宝丫头。我可以接受他扶持,但不能接受他施舍。你明白么?”

平儿瞬间明白过来,笑道:“奶奶放心,明日奴婢知晓如何回复王爷,定不会让奶奶失了脸面。”平儿心中好笑,奶奶还是太矫情了,这两者有区别么,自欺欺人罢了。不过她也不拆穿。

次日,主仆俩带着准备好的补品去王府探望宝钗。

平儿趁着王熙凤和宝钗叙话期间,悄悄找到水溶。

水溶对于平儿的到来还是很欣喜的,若不是在王府,不想宝钗怀孕时听到什么风言风语,早将平儿扯入怀中好好疼爱一番了。

水溶见她拘谨的模样,笑道:“怕什么,本王又不会吃了你,让你坐也不坐,既如此,说吧,有什么事?”

平儿平复了下心情,总感觉像是在偷情似的,所以有些紧张,见王爷浑不在意,笑意温和。

平儿缓了缓道:“哪有什么事,就是奶奶想王爷了又不好意思承认,只得奴婢来替奶奶表明心意了?”

水溶好笑地道:“平儿,你知道你这个人最大的缺点是什么?”

平儿不解抬起头,不知王爷是何意思。

只听水溶笑道:“你最大的缺点就是不会撒谎,你奶奶那么个高傲的人,那日将本王一番好意当成了驴肝肺,这当口会想本王,本王宁愿相信是你想本王了。她若是有事,你便直说,本王之前说了,有事自会替你们解决。”

平儿急忙解释道:“王爷误会奶奶那日的意思。奶奶那日拒绝王爷好意,也是为了王爷和王妃着想,奶奶内心还是感激王爷的。奶奶只是表明不会进府,并不是还要再嫁他人的意思。奶奶也说了,除了王爷,她也瞧不上其他凡夫俗子。”

水溶不可置信道:“这真是你奶奶所言?”

平儿硬着头皮道:“千真万确,若王爷不信,改日可以亲自跟奶奶对质。”

平儿心头默念“奶奶你可别怪我,我若不这么说,王爷怎能回心转意。”

水溶看平儿不似撒谎的模样,得理不饶人地笑道:“这么说,本王还得感谢你奶奶的好意了?”

平儿心中又好气又好笑,平日也没见王爷如此较真,怎么这件事就揪住不放。

水溶不愿为难平儿,要说王熙凤怎么决定也不是她能左右的。自己与她为难不是柿子挑软的捏么。

遂岔开话题道:“这半月,贾赦没再找你们麻烦吧?”

平儿松了口气,听王爷不再纠结那日之事,便回道:“没有,大老爷自那日写下事情经过,又按了手印,再没出现过。这还多谢王爷的安排。”

水溶摆手道:“谢什么,以后不用跟本王客气,虽说你跟着你家奶奶不愿意进府,但本王依然拿你当自己人。”

平儿听王爷不再像那日称呼奶奶为凤姐,看来还是很在意那日奶奶的态度。心中轻叹“看来这误会只有二人当面才能解开了”。

水溶望着平儿笑道:“你过来。”

平儿左右环顾了一眼,见没人,还以为王爷要和她亲热,脸色通红站在原地道:“这是在王府,若让人看见,奴婢便没脸见人了......”

水溶偏头一笑,知她误会了自己的意思,笑道:“你想哪去了,本王不至于这么急色,连这点定力都没有,让你过来就过来。”

听王爷意思,自己是误会了王爷,顿时羞的无地自容,轻挪着脚步慢慢走了过去。

水溶从袖中取出一晶莹剔透的玉镯,抓起她手放到了她手上道:“那日走的匆忙,这就当成信物,从今日起,你就算是本王的人,以后不许再跟本王客气。”

平儿在王熙凤身边多年,上好的首饰也见了不知凡几,光看这玉镯的成色就知道肯定价值不菲,平儿连忙推辞不敢收,只道:“若是王爷给奶奶的,奴婢就替奶奶手下,这玉镯太贵重了,奴婢可承受不起。”

听她一直自称奴婢,看来根深蒂固的阶级观念不是那么容易轻易改过来的,水溶也不纠正她了。只道:“送你的你就拿上,怎么,连你要拒绝本王的好意?”

平儿心中一紧,殿内突然有一种似乎自己只要不同意便会立马人头落地的紧张氛围。见王爷面带不悦之色,不知该如何是好。水溶不想以势压人,转而话锋一转,又笑道:“让你拿上你就拿上,这是本王对你的一片心意,你奶奶也不在乎这些。”

瞬间,殿内又变得和风细雨,平儿暗衬“这可能就是王爷带兵打仗养出的官威,军威。”

不得已,平儿只有收下。

见她收下,水溶又笑道:“回去不必跟你奶奶说,改日本王空了,过去看你。”

平儿浑浑噩噩地从殿内出来“也不知今日是替奶奶来说项的还是与王爷幽会的,不但收了王爷的信物,最后出来王爷也只说改日来看自己,半句不提奶奶,这叫什么事。”

王熙凤与平儿回咸宜坊的路上,平儿没敢将镯子的事说出来,她了解王熙凤,王熙凤可能不在意镯子,但是肯定会在意王爷的心意。遂主动道:“奶奶,王爷已知晓了奶奶的心意,奴婢将奶奶的心意告知王爷,王爷还有些不敢置信,以为奴婢在撒谎。”

王熙凤哼了一声道:“那他如何说的?”

平儿笑道:“奴婢跟王爷再三解释,王爷才明白奶奶的心意,只说来日会亲来与奶奶对质!”

王熙凤有些不信道:“真的?”

平儿笑道:“那还有假,看来奶奶上次的决绝让王爷一直耿耿于怀。等王爷和奶奶见了面,奶奶你亲自跟王爷解释吧。”

王熙凤脸色一红笑道:“解释什么!有什么可解释的,你是我的人,把话都说得那么明白了,若他还不信,便由他去。”王熙凤轻叹了口气。

平儿不解道:“奶奶又为何叹气?”

王熙凤道:“今日见了宝丫头,我浑身不自在,总感觉自己像是做贼似的,偷了她什么东西。也不知宝丫头察觉到没有。”

平儿噗嗤一笑道:“这很正常,毕竟奶奶与王妃是表姊妹,这是第一次,以后就习惯了,何况那日也怨不得王爷和奶奶,要怪只能怪大老爷心存邪念。奶奶和王爷都是受害者,奶奶事后也没有上杆子要进府和王妃争宠,并无对不住王妃的地方。王妃也是大度之人,知晓了内情肯定也能理解奶奶的苦衷。”

不得不说,平儿确实善解人意,一番话说下来,王熙凤心情顿时舒缓了许多。王熙凤笑道:“你这小蹄子怎么不把你也带上,你不也是受害人,怎么,一颗心全都吊在了北静王身上,现在心里是不是还挺感谢大老爷的?”

平儿彻底无语了,不想辩解,枉自己一直替她着想。没把镯子的事告诉她看来是明智之举。否则,这醋劲还不知又会说出什么难堪之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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