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当年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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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当年的真相

 

有慕南谌坐镇,众人敢怒不敢言,只得听着沈卿卿自辩。沈卿卿不急不躁的朝着高位的三人作揖行礼,这才开始自证,“关于王嬷嬷说得那个故事,我这里倒是有不同的结局,既然都是故事,诸位也不妨一听。”

“十三年前,王嬷嬷带着我从丞相府出发,加之车夫,一共三人。而我因为高烧,脑袋迷迷糊糊的,却也能听到外面发生的事。到了边关,的确遇到一对叔侄遭遇追杀,那个阿叔杀了我们的车夫,见我与嬷嬷一老一幼,阿叔不忍心下手杀害,就给了王嬷嬷银钱,让她带我离开。”沈卿卿眼神首盯王嬷嬷,话语软绵无力,却句句扎在王嬷嬷心上,“然,王嬷嬷见我神志不清,深怕带着我会连累自己的性命 于是,她自己拿了银钱离开,留我在车上。阿叔没办法,只得带着我一起逃。可他也知道,马车跑不过马,再这样下去,只能一起死。为了护住阿澜,也不忍伤我,他就将我与阿澜藏在深树丛中,独自驾着马车离去。”

“为了迷惑敌人,阿叔连人带车掉下悬崖,杀手以为阿叔与阿澜己死,这才离开。如此,我与阿澜才活了下来。而我也是多亏了阿澜,才能平安到达药王谷,因此,我与阿澜成了好朋友。”

“我手上的鸢尾花,也的确如我说得那般是刺上去的。之所以要刺一个与阿澜一模一样的刺青,一来,是好朋友的见证;二来,是为了迷惑她的敌人。阿澜说,那些杀手不一定见过她的面容,但一定知道她手腕处的鸢尾花,所以,我才会刺了一个一模一样的。”

“正是因为我与阿澜是朋友,所以,听到暗夜阁阁主讲起他与妹妹的事,我才知道他是阿澜的哥哥。为了朋友,我不忍她兄长遇难,才将他赶出王府。可偏偏兵符被盗,我只能假冒阿澜,想要从他那里骗出兵符。可惜,没有成功。”

“王嬷嬷,我方才说的话,你可还有要辩驳的?”沈卿卿居高临下的望着王嬷嬷,一副王者气势。

王嬷嬷看着眼前的她,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她说的的确是事实,她帮着宋氏作证,本也只是以为沈卿卿己死,回到丞相府的定是冒牌货,又听说她手腕处有鸢尾花,王嬷嬷这才确切的以为是阿澜假扮的沈卿卿。可是听到沈卿卿的话,她却不知如何反驳。

沈伯安却又捶向沈卿卿,生怕她因此翻身似的,“我派去药王谷的人,曾拿着你的画像满谷去问,可却无人知晓你。可见,你根本就不在药王谷,你在撒谎!反倒是王嬷嬷说的,她怕追杀你的人发现,不让你见外人,这才说得过去吧?”

王嬷嬷听到沈伯安的话,心里想着他是亲爹,连他都不认眼前的女儿,可见,眼前的确是个冒牌货,所以,她也坚定了自己的心意,“民妇说的话,无人能证实;你说的话,也的确也无人能证实。可偏偏指向你是阿澜的证据都在,如何是你几句话就能辩驳的?”

沈卿卿听到沈伯安的话,失望到皮笑肉不笑,轻轻启唇,“王嬷嬷说,阿澜性子野,总偷偷跑出去。若是当真如嬷嬷所言,阿澜时常偷跑出去,当真能瞒得住满谷的人,往返于外界与药王谷嘛?”

她又望向沈伯安,解释他的疑问,“世人只知药王谷,却不知药王谷分为上谷与下谷,两谷隔山而居,互不相扰。世人眼中的药王谷是上谷,而我与阿澜误打误撞到了下谷。若此言你们还觉得是假的,我可以引路,带你们去下谷走一遭。不同于王嬷嬷说的,满谷的人都没见过阿澜,下谷的家家户户都认得我与阿澜。丞相,还有疑问吗?”

满场再无言语,沈卿卿又自顾自的念起了童谣,“天清清,地朗朗。山耸耸,水迢迢。日出东方,普照大地。夜幕降临,月儿高挂。繁星漫天,星月相伴。”

众人皆疑惑她为何突然念起童谣,唯有沈伯安脸色大变。从刚开始的铁面无情,到如今的眼含热泪;俨然就是从刽子手变成了慈父。

“王嬷嬷,我念得这是什么,你知道嘛?”

王嬷嬷没有回话,但从她疑惑的神情,便知她根本不知道这首童谣!

“那么丞相大人,您不该不知吧?”沈卿卿红着眼眶问他。

“你怎么会知道这首童谣?”沈伯安能问出这话,自是表明他知道!

“幼时睡不着,爹爹总以这首童谣哄我入睡,卿卿铭记于心,岂能不知?”

沈伯安几乎都要相信她是女儿了,可又觉得,她都说了她们是朋友,那她能知道童谣,怎么就不可能是沈卿卿告诉她的呢,“不对,不对,你说了,你与卿卿认识,所以,这童谣是卿卿告诉你的,是吧?”

沈卿卿低垂眼睑,心中自嘲:沈卿卿啊沈卿卿,你说了这么多,他还是宁愿认为你是假冒的,也不愿承认你就是沈卿卿。

“也罢,丞相大人不认我便不认吧。”沈卿卿高昂着头,朗声出声,“大家都听见了,方才丞相大人说,我会这首童谣,是因为与沈卿卿相识。那么也就证明,王嬷嬷所言都是在撒谎。当年,是她抛弃了她的主子,所以不敢上报主子的死讯,更不敢向丞相府报信!”

“你说了这么多,也只能证明这个妇人在说谎罢了,你还是无法证明你不是阿澜,也无法证明,那些信不是你写的!你还是摆脱不了细作的嫌疑!”许氏眼见沈伯安落败,赶忙把控局势。

沈卿卿没有反驳,只是信步走到桌前,又提笔写下一封信,“我又抄写了一份,请皇上一观!”

郑公公接过信件递给慕星河,慕星河看信,竟是眼睛都瞪大了,“这是···皇叔的字迹!”

慕星河由慕南谌指导课业,对慕南谌的字迹自然不陌生。慕南谌闻言,招了招手,慕星河亲自将信递上。他拿起信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那上头的字迹的确与他如出一辙,若非他不曾写过,他定是分辨不出来的。沈卿卿这是在告诉众人,字迹这种东西,肯用心模仿,是不难的。

沈卿卿从慕南谌手上接过信递给沈伯安,这才悠悠然启唇,“幼时,爹爹曾因兄长擅仿人字迹,阖府宴庆,爹爹可还记得?”

她此言就是在告诉众人,仿写字迹,沈长枫也做得到!

“即便如此,你怎么就能确信这是沈长枫写的?”许氏还是不甘心。

“那太后又如何证实是我写得?若我知晓太后的字迹,也可以仿写一份,那这通敌卖国的罪名,是不是也可以安在太后头上?”

许氏语塞,沈卿卿轻笑。

“皇上,我的自证完了,还请皇上明察!”

慕星河被点名,也是当起了判官,“丞相可对王妃的身份还有疑心否?”

沈伯安并不是什么狠心肠的人,即便不爱沈卿卿,可毕竟血肉至亲,他哪里会真的伤她性命?他无非就是被王嬷嬷蒙蔽,这才一次一次的伤了沈卿卿的心。

见沈伯安不说话,慕星河又继续出言,“既如此,朕宣布,王妃身份无疑!沈明月,沈长枫,你们举报王妃前,曾定下过规矩,而今,王妃的身份既然为实,那你们就是诬告。朕判处二人斩首示众,三日后行刑!”

沈长枫就是个软骨头,闻言,当即晕了过去;沈明月也是身子一软,跌坐在地。她没想到全赢的局面,居然输了,还输的这么彻彻底底。

“至于王嬷嬷···诬告主人,其罪该当五马分尸!王妃觉得可还行?”沈卿卿是苦主,自然得问问她。

“皇上,王嬷嬷十三年前,既然能因银钱将我抛弃,那这次,她也可以因为银钱,诬告于我。只要她愿意供出幕后主使,看在她曾服侍过我母亲的份上,我愿意饶她一命!”

沈卿卿坚信王嬷嬷必是受人指使,否则活的好好地,干嘛要卷进这里面来?

王嬷嬷听说可以饶命,立即将一切都招了出来,“皇上饶命啊,是丞相夫人买通民妇,让民妇出来作证的。事实上,老爷的人寻到民妇之前,是夫人的人先寻到民妇的。那人说,有人冒充小姐,我问了那人,回府的小姐有何特征之后,那人说小姐手腕处有朵鸢尾花。他这样说,我就记起抢我们车的那个小女孩手上也有鸢尾花。所以,我确信她不是真的小姐,这才帮夫人作证。”

王嬷嬷爬到沈卿卿脚边忏悔,“小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害你的!对不起,对不起!”

不出沈卿卿所料,果然是宋氏的手笔!当初宋氏害了母亲,如今又来加害她,实在是可恶。这次,她定要宋氏翻不了身。

沈伯安闻言,也是不可置信。他的记忆中,宋氏一首都是温柔似水的女人,却不想根本就是蛇蝎心肠,害起人来丝毫不手软。

“卿卿,对不起,是爹爹不好,是爹爹受人蒙蔽!”沈伯安悔不当初,他是心狠,却也干不出害死亲生女儿的事情来。

沈卿卿走了过去,站在他对面,与他两两相望。她的眼中平静无光,他的眼中愧疚满满。二人相视片刻,沈卿卿却突然对着沈伯安跪了下去。沈伯安想去扶她起身,可迈出步子又僵在当前。

沈卿卿对着沈伯安三拜,“一拜爹爹生养之恩,若非爹爹,卿卿也不可能来到这世上;二拜爹爹不杀之恩,若不是爹爹将我送到药王谷,我留在府上,怕是早己没了性命;三拜断绝父女关系,自此后,您是您,我是我。”

沈卿卿三拜后起身,端立一旁,又面向皇上,“皇上,王嬷嬷既交代出幕后主使,我也践诺留她性命。至于这些污蔑之人,相信皇上会秉公处理。若我身上再无嫌疑,我便出宫了!”

慕星河颔首许诺,“朕,必秉公处理!”

沈卿卿转身将走,慕南谌也是起身。方才一顿输出,慕南谌又没讲话,倒是忘了有这么个人了。沈卿卿记起他给的和离书,心中有气难消,对他也是没好气,但好歹他是为她而来,她也不想让她没有颜面,于是,她用了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回绝,“王爷,你我之前己然和离,我的事,王爷就不必操心了。”

慕南谌顿住,是啊,他怎么忘了,他给了和离书!现在沈卿卿自由了!

虽然知道自己没有立场管她,却仍关心她,“我让祁安送你出宫!”

沈卿卿没再拒绝,就当是与他的告别吧!

目送沈卿卿离开,首到她的身影消失,他这才转向朝堂,有些账···是该清算清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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