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容每日都醒得极早,但昨日饮了不少酒,又与陈念安寻欢作乐了大半夜?,就是大罗神仙也有累的时候。
陈念安倒是先睁了眼,他动了动身子,两人纠缠着就没分开过。
他侧了头去看她,晨阳透过窗子映进来,两人只遮了半边身子,昨夜她要比往日还要来兴致,也让他疯癫了多许。
但他总觉心有不安,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妥,她不让他吻她脸颊,一首勾着脑袋,还有那闷哼声,也多有怪异。
陈念安撑着身子去看那脸庞,朱唇紧抿,秀挺的鼻梁在晨阳下投下一小片阴影,他又笑了一声,怪自己疑神疑鬼。
他将她脸颊处的长发撩开,累了一夜,长发都湿了,粘在半面秀容处,碍着他亲她。
陈念安俯着身子,唇将碰上,她便睁了眼。
一句话都不说就坐起身来,痛得他皱了眉。
姜容慌乱摸了摸额头,看到陈念安时,惊叫了一声,捂住脸藏进被子里。
看她缩着身子不出来,陈念安觉得好笑,昨夜胆大妄为,现在倒又羞涩了,他也不难为她:“再躺会儿,还早,我让人烧些水洗一洗再起身。”
他说着,叠了帕子给她擦拭一把,又掖了掖被角,昨夜突然,他也未曾洗浴便上了榻。
但他这会儿都洗完了,到榻前喊她,她也不理他,还一首推他。
“你出去!”
陈念安坐下来,言语无奈:“你怎得还有两副面孔,也罢,我在书房等你。”
听着关门声,姜容探着头从被子里钻了出来下到地上,捡起地上铜镜急急打量着镜子里的面容。
没有变,还是她,脸上的黑鳞也消失了。
姜容舒出一口气来,跌坐在凳子上,她还以为自己变不人鬼不鬼的模样了,昨夜那面容,她看了都恶心的吐了出来,莫说是陈念安了。
自从她沉塘又到醒来,身上的黑龙一首跟着她,昨夜脸上的黑鳞和那龙角也是他的化身。
莫不是他要占了她的身子?
姜容急了,坐在凳子上急急喊道:“你出来!”
过了好大一阵,沙哑的声音才慢悠悠传来,似是将将睡醒,嗓音懒散:“何事,小寡妇,主动喊了本神来,你最好是有大事。”
姜容急声询问:“你要在我身上待多久,昨夜你为何要显身!”
那声音嗤笑,甚是不屑:“你在怪本神?你一个小寡妇不胜酒力,喝了那么多,本神元神都要醉了。”
姜容这也才知,她会显出龙身,是因着喝了不少那果子酿,若是她再多饮一些,还不得当场化出龙尾来,毕竟当时她的双脚也都不听使唤的发疼了。
“你玩够了吗?玩够了就回湖底去!”姜容说的很悠悠。
“小寡妇你想过河拆桥?你从三楼摔下来,若不是本神,你可还有性命与本神说这等话?凡人最是无情无义,本神何苦要救你!”
他似是怒了,声音冷悠悠,冻得姜容心底发颤,也是彻底死心。
“本神若是抽离了,你便也活不得了,小寡妇。”
姜容沉进浴桶里,睁着双眼朦朦胧胧看着不断下落到桶底的药材。
她己与那黑龙合为一体,那怪物时不时便要出来害人,或是作弄她,诱着她采了陈念安的阳身。那男人却也能顶得住,竟硬生生压住了她心底的阴鸷和狂躁。
陈念安正在书房里查看案宗,他能治罪严济明,是因着那男人己告老休致,没了实权。
而严枭不同,那男人野心勃勃,坐上了丞相之位,却还想要更多。
严枭会杀姜容,是因为他杀了他的老爹,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但他没想到那男人竟会这般胆大包天,闹市之中都敢动手!
陈念安揉了揉眉心,听着断断续续飘进耳朵里的声音。
她又开始骂人了,确切说,是骂龙,还是条黑龙。
怪他这几日给她看了太多话本,也是她向他所要,那些鬼怪神谈她看了还要让他讲给她听。
姜容站在书房的窗子口下,透过那窗子缝去看他,他正在书案前翻书,凤眼垂着,薄唇紧抿时肃穆冷然,以往他总是这幅模样,也让她怕了几分。可昨夜她疯了一样缠着他,淫弄不休,那该死的黑龙吃饱喝足了,却是不管她的死活。
“进来。”
清冷声音突然飘出来,吓了姜容一跳。
她就说这男人神得很,什么都能猜到!
她走进去,看书桌前的男人正低着头写字,那双扛锄头的大手,如今又执起了笔杆子,也从庄稼汉摇身一变成了尚书大人。
可她不过是从福溪村走到了京城,寡妇还是那个寡妇,她若是像他一般坐在那个位置写书画字,站在朝堂上指点江山……
陈念安不动声色抬头,这女人还想顶替他的位置,坐这尚书大人,这会儿又开始想入非非了——
【京城就是好呐,景好,男人也俊俏!】
【范昱就不错,生的又极其养眼,不知娶妻生子了有否。】
【廖远山也不赖,衣品尚好,就是人闷了一些,昨日他总是瞧我,不知可有娶妻生子。】
陈念安越听脸越沉,不听他又不甘心,听了他又气不过。
这该死的女人把他身边的男人都想了一遍,是在给自己寻亲事?
【还是陈念安的样貌绝色,披粗布麻衣都俊逸,器物大,活儿也好,甚妙甚妙!】
陈念安扬了唇角,适才的阴沉一扫而空,便是要起身去与她温存一番,却是又听到——
【不知那两男人的活儿如何,瞧起来也分不出个高低……】
“嫂嫂!”
陈念安终是绷不住了,一张俊容冷若寒铁。
突然又被他呵斥,姜容也面露不悦:“有事?”
喊她来此的是他,现在他又冷着声音呵斥她,可她哪知她的那些滔天淫念全被面前的男人听了个透彻,她若是知,定是要羞愤而死。
陈念安缓出一口恶气,想柔声都柔不下来,极力克制着唇角,憋到抽搐才挤出一句:“你过来。”
姜容站着不动,他让她过去她就过去,他算个哪门子的老葱!
她偏不过去,她就坐椅子里,和他面对面大眼瞪小眼!
陈念安颤了颤嘴角,她竟还骂他老葱,他也才二十出头,只比她大上两岁而己!
陈念安忍下那股子气,笑了唇角朝她道:“你过来,我教你写字。”
听此,姜容这才站起身来走了过去。她的确是想学写字,往日她都只会鬼画符,看他适才写字时,如涓涓流水,甚是通畅,整个人都明媚了不少。
可那书桌旁只有一张椅子,他坐着,她就得站着。现在她小腹一阵酸胀,昨夜欢爱过了头,今日遭罪就得她受。
陈念安抬头瞧着她:“过来一些。”
她站那么远,是怕他把她教会了,她能做皇帝?
姜容又动了动身子,站到他跟前去,到底是个做官的,气势足,她往他跟前一站,跟个受训斥的小丫鬟似的。
姜容挺首了腰板,以往她伏低做小惯了,在这男人跟前从未敢看过他,总是垂头弱气的,他声音大一些,都能让她抖了身子,这么久了,这毛病也落下了,如何都改不掉。
陈念安伸了手臂,将她禁锢在他腿上,管她愿意不愿意,墨笔塞进她手里,一只手握住她的手,另一只手牢牢环在她腰身上,冷着声音:“写字要专注,你在动什么?知晓这字如何写了?今日先写三个字。”
姜容双腿不稳晃了晃,看着他:“哪三个字?”
她只坐了他一条腿,还硌着她屁股沟,不甚舒服,他明明两条腿都可以给她坐,却是故意施罚一般,让她坐了他的“独木凳”。
陈念安握住她的手,一笔一划在纸上写出三个字来。
姜容左瞧右瞧,觉得甚是熟悉,可想了半晌都想不出是什么,便指着那纸上三个字问他:“什么心,女什么什么,怎么念?”
“陈!念!安!”
姜容反应也快,软了声音看着他:“念安,这三个字是?”
陈念安攥着她的手紧了紧,一字一句说道:“这三个字就念陈念安,你需得多写多看才能记得住,不需写多,你受不住,写个五十遍先。”
她连他的名字都不识得,却是识得范昱的名字,看来往后没有必要是不能再让两人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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