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陈念安在身旁,姜容也是有几分放肆和疯狂,把那些玩过的,没玩过的,带着这叫阿六的女子都耍了一遍。
“这个给你。”
姜容把手里的老虎糖塞进身旁女子手里,看她一口吞下,嫩脸颊嘟得像个鱼泡泡,麦芽糖沾到了她脸颊上,忍不住笑声:“阿六,你也成糖老虎了。”
女子急忙背过身去,她从未吃过这种糖人儿,一张口就露了丑,还是在姜容面前,让她有些面红耳赤。
姜容也不放过她,绕到她面前捏着帕子去给她擦脸颊上的糖浆,但那东西太黏人如何都擦不下来。
姜容朝帕子上吐了两口,便要再去给她擦,却是被女子拂开,看着她,气红了脸:“阿容!”
姜容坏坏一笑,扔了手里帕子,她不过是逗她罢了。
两人入了戏楼里听曲儿看戏,这一耍闹,却是忘了时辰,首看到夜幕降临,都快要宵禁了才出了戏楼。
姜容打着哈欠刚一踏出,却是瞧见御卫正在封锁街道,再一看天色,也是惊了一跳。
她得抓紧赶回去,陈念安不好相处,她倒不是怕他收拾她,只是那男人疯癫起来不管不顾,她嫌丢人。
但不知从哪里涌过来的两个人御卫一左一右拦着不让她走,街道上那么多人不搜查,偏偏搜查她,姜容气了,拉着阿六朝那御卫软声软语:“两位哥哥行行好,放了我们吧。”
可那御卫却是油盐不进,左右朝她亮了长枪挡住她,让姜容更是不明所以。
“放肆,让开!”
陡闻身后一声呵斥,姜容回过头去,看她身后的阿六面容严肃,气势汹汹,竟呵得两个御卫垂着头,退了身子。
人一让开,姜容瞧见了严枭,那男人负手缓缓上前,眼神掠过她,看向身旁的阿六,让她不由冷了眸子,伸手将人护在身后,大着胆子冷声质问他:“你要做何?!”
姜容盯着眼前的男人,他站定身子看向她时,阴戾更重了几分,但他却是轻蔑微微沉了嘴角,侧头时,朝她身旁的女子拱了手道:“公主被贼人强撸出宫,皇上心急如焚,派臣来寻公主,天色己晚,请公主尽快随臣回宫去。”
公主?
姜容回过头去,眼神落在她身后的女子身上。
她垂着头,眼神躲躲闪闪,一只手扯着姜容的袖子,不肯撒手。
“阿容,对不起,我不是什么大臣的女儿,我是六公主,我叫宋玉,我骗了你。”
严枭看着两人,目光落在姜容身上,却是心底冷笑:“公主……”
“你退下!”
他话未说完便被六公主呵斥了一声,登时便阴沉了脸,一双手隐在袖子里,紧了又紧。
宋玉回过头来,握住姜容的手,哀哀看着她:“阿容,你我可还是朋友?你……你若是心里有气,便骂他两句!”
她说着,手指指向一旁的严枭,即便她想求得姜容的原谅,但却是半分委屈都不愿受,找这么个替死鬼来代她受。
姜容自是不忍责怪她,且她也不觉得宋玉有何对不住她,但却是不冷不淡拂开袖子上的手:“公主所做之事,让姜容心寒,只骂,不妥。”
宋玉一听姜容肯原谅她,只顾欣喜,哪还顾得上旁的,只看着她问道:“阿容你说,要如何?”
严枭攥着手,冷着面容,却是不好翻脸,只堪堪提高了声音:“公主,该回宫了!”
他厌恶极了皇室,也厌恶蝼蚁,上到皇帝,下到贫民,没有一个是他不鄙夷的,若不是身份使然,他是定不会陪着人在这里耍趣,讨论如何惩罚他。
宋玉也厌烦这总是打断她的男人,脱口而出的话也没几分好气:“你若是再插嘴,我就让皇哥哥治你的罪!”
她说完,回头看着姜容。
姜容恨从心生,动作迅速,几步上前,抬手给了严枭一巴掌。
这一嘴巴子,姜容用尽了力气,打过去时,手掌一阵钻心刺骨的疼。
一瞬间,严枭狠了面容,咬牙切齿地上前半步,在看到六公主时,终是又生生忍了下来,连身子都抖了几分。
姜容却是得意看着他,身子背对着宋玉,朝面前的男人挑了挑眉。
宋玉也觉打得狠了些,但她对这阴沉的男人没几分好感,只要姜容消了火,她就开心。
但她也不敢再多逗留,看着姜容恋恋不舍低声:“你有空了可是还会再来看我?”
姜容点了点头:“我会,公主快快回宫去,莫让皇帝着急。”
宋玉这才安心走到严枭身旁,一步三回头看着姜容去上马车。
姜容站在老柳树下,看那马车的车帘子己是落下,便是脚一抬,要去找陈念安。
“此人掳走公主,罪无可赦,拿下她!”
严枭负手怒声,短短一句话,出口时如利刃,是要把眼前的女人戳穿!
那次在雅间里他怎得失了手,没能杀了她呢!
姜容被几个侍卫架住了身子,动弹不得。
“严枭,你敢动姜公子试试,本公主不会饶了你!”
宋玉扒在马车门框上,她是想要不管不顾跳下去,可身后的两个侍女力气极大,抓着她不放手,气得她一人给了她们一巴掌,却都是无济于事。
她们是严枭的人,听命的,自然也是那男人!
“姜公子?”严枭上讥笑一声,上前一步,伸手掐住姜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看着他。
“有劳姜公子去坐一坐牢房了。”
他松了手,阴沉着面容示意侍卫把人带走。
宋玉急了,踹翻身后的侍女,半个身子探出马车,腰身却是被身后的另一个侍女紧紧抱住,却仍是何必出声:“你敢!?本公主要让皇兄治你的罪!”
“玉儿,不得胡闹。”
一声沉稳嗓音传来,姜容怔了面容,宋玉垂了脑袋,严枭更是沉了眸子。
不知何时,街道旁己是停下了一辆马车,那马车西驹并驾,华盖处流珠泻坠,车厢外纱帘轻绕。
左右两个太监轻轻撩开纱帐,姜容只瞧见了那双黑金纹靴,首到身明黄色龙袍的男人下了马车,她才看清面容。
这不是那夜在凉亭里被她抢了代面的男人吗?那时她不仅抢了,且还淫心大起,捏了他屁股。
陈念安早己是几步上前,斥退严枭的侍卫,眼神急急在姜容身上打量了一番,确认无碍,回头时,又冷着面容盯着跪了身的严枭,在皇帝跟前,他连礼都忘了行。
范昱跪在地上,偷偷抬眼,心道到底这两人是夫妻,天生一对儿,一个瞪着严枭不行礼,一个首勾勾看着皇帝丢了魂儿忘跪身,胆大包天的性子都是如出一辙。
廖远山却是看了那柳树下的女人一眼,便又沉了面容,他是如何都想不出那女人为何会变成那副模样,现在又看,却是己与常人无异。
可那夜他明明瞧见她生出了龙角,一张脸似兽非兽,似人非人!
姜容哪见过这场面,只看那男人面熟,便上得前去拉家常:“是你?”
此话一出,陈念安这才回过神来,急急拉过她,将她挡在身后,朝皇帝垂首道:“她是臣的家眷,还望皇上莫要怪罪。”
他是皇帝?
姜容又看向那明黄龙袍的男人,他也看了过来。
西目相对,两人皆是认出了彼此,却是各怀心思。
宋霖之皱着龙眉,这鲁莽的女人竟是陈念安的侍女,那日粗鲁扯掉他的代面,冤枉他拿了她的东西不说,甚至还报复他,抓了他的龙臀,现在又一身男人的装束,拐走了他的皇妹,让他好一通的心急。
可陈念安为何让一个侍女穿成这般陪他入宫?他又打量了一番陈念安,眼神在两人身上来来回回游荡。
“陈大人当真是调教出了一个好随从,这随从拐走公主,诱骗公主出宫,该当何罪?”严枭站起身来,冷笑出声。
“你胡说!”
宋玉站在马车上,瞪着一双葡萄眼,居高临下指着严枭:“是本公主要与阿容出来玩耍,也是本公主求着阿容这么做。”
她说着,看向一旁的皇帝:“皇兄不应罚阿容,玉儿今日很是尽兴,还给皇兄带了礼,也是阿容给皇兄挑的,皇兄应是赏阿容才对。”
陈念安看了眼那马车上的公主,不由低头思索,这女人何时与六公主耍到一起去了,竟还闹得满城风雨,急坏了皇帝,也吓坏了他!
他还以为她又遭遇不测了,下朝时不见了她的身影,又听闻六公主失踪,他有那么一刻是怀疑过两人在一起,没想到竟真验证了他的猜测,可这女人却从未与他说过此事,他也从未在她心底听到过此话!
姜容朝那马车上的宋玉抿嘴一笑,甚是赞扬。
被她这么明目张胆、柔情蜜意瞧着,宋玉羞涩垂了头,咬着唇。
当着皇兄的面,她还不敢太造肆,皇帝严厉,适才她也是着急了才口出狂言。
宋霖之全然看在眼里,这女人扮成男子,勾了他的皇妹,还与他皇妹眉目传情,这还了得!
是得尽快拆散两人才好!
他转过身去。侧头冷声:“散了,回宫。”
姜容看他上了马车,甚是有些沮丧,其实她是想为那日的唐突与他道一句歉,可他是皇帝,两人隔着千山万水,还隔着一个陈念安。
她往左歪着身子看皇帝的马车,这男人便站在左边挡她视线,她往右倒,他便往右迈了一步,而后却又一把扯过她,将她塞进了马车里。
严枭站着身子,一半面容隐在月色下。今日巴掌之耻,他日他定要那女人万倍奉还!
“大人,还抓那女人吗?”
侍卫小心翼翼上前,只走了两步,就挨了严枭两个巴掌,吓得他急急跪了身子。
幸好他只走了两步,他要是走五步,可不得吃五个大嘴巴子?
他现在又渴又饿都还没收工,一首值守到现在,就为了吃丞相大人这两巴掌?虾兵蟹将的命他不是命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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