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机会一寻便是寻到了宴毕,陈念安被皇帝留在殿中,姜容在殿外长廊处等他,期间还与六公主却话家常了一阵子。
瞧着日落归山,余霞都己是成绮,还不见人出来,姜容登上城楼,站在楼上将整个京城尽收眼底,竟有月下飞心,风前醉骨之意。
觉察到身后的气息,姜容哼了一声,这陈念安越发有病,还想悄无声息吓她。
“陈大人有心性耍趣,不如早些回府歇着。”
姜容回过身来,却是陡然后退了一步。
是严枭,他正负手站在她身后,一双眼睛看着她时阴沉不定,肩头处茶金丝线绣着的蟒身似成活了一般,凌厉逼人。
他上前一步,姜容后退两步。那城楼口处守着的两个太监也被他支走,如今这楼上只有他两人!
严枭一步一步上前,首把她逼在了角落处,看她缩着身子,双手抓着身上袍子上气不接下气看着他。
“怕了?”他讥笑一声。
姜容看了一眼身后,此处颇高,城楼下是一片樟树林,那日在鹤仙楼被他从三楼扔下去的一幕又袭来。
严枭张了口,轻飘飘又冷悠悠:“那日怎得就没摔死你?究竟是你命大还是说你这种牲口要多杀几次。”
他竟还戏谑那日杀她的,姜容站首身子,冷眼看着他:“那你就是牲口不如,一国之相草菅人命,论人,你不配,论畜牲,你像三分。严丞相,你说,你是什么东西?”
她知道,他不敢在此处对她动手,这是皇宫,她掉下去,那些御卫便会涌过来,他脱不了干系!
严枭却是居高临下不冷不淡看着她:“你在陈念安心里,也和牲口没有分别,他马上就要成为驸马了,一个正常的男人,怎么会看上一个乡野寡妇?你说,他是不是把你当成了母马泄欲?”
看她红着眼眶,咬着唇角,小女人的弱态尽显,也显然是遭不住他这几句糙话。
严枭冷嗤一声,谁规定金玉贵身的男人就只能说翩翩公子的柔情话了?这么不中用的女人被他三言两语就说红了眼睛,就是这样的窝囊废,在殿中竟也敢抱着皇帝弄舞。
严枭低了眉,瞅着角落里兀自发颤的女人,他只是站着不动,就能迫得她颤抖了身子。
“他这般待你,你就不恨他?”他缓缓出口,眯着眼睛,“他不把你当,换作是我,是得让他付出代价,这样的负心汉,该死。”
严枭上前半步,如此是严严实实将姜容抵在了角落里,她左右摇头都只能瞧着他。
现在,她连一句还嘴的话都不敢说了,那日打他的气势全然不见,只垂着头,呼吸急促,被风吹乱的长发粘在嘴角处。
严枭摸出袖子中纸包,递给姜容:“把这个放进陈念安的茶水里,他喝了就能死得神不知鬼不觉,只有死了的男人才最忠诚。”
姜容看着他手里的药包,这阴沉的男人身上的玄色衣袍都是冰冷的,吹起的袖子打在她脸颊上,一张脸笑起来邪魅狷狂,一条断眉挑着看她时,不似个人样。
她打落了那手里的药包,挥手打他手背时,那只骨节突出的大手硌得她手掌生疼:“丞相大人既是随身携带,何不留着自己吃?给别人,岂不是糟蹋了好东西。”
她不笨,甚至还会挑衅他,严枭伸了手,捏住她清瘦下巴。
穿着这身男人的衣袍,让他下手也更用力了一些,本他也不是什么会怜香惜玉的男人。
他的眼里,没有男人和女人,只有活人和死人。
她还在挣扎,咬他的手指,但他掐得很有技巧,指尖卡在她下颚交合处,将她一张红唇掐得嘟成了鱼儿嘴,涎水都淌了出来,顺着嘴角滴落在他虎口处,又湿了整个手心,也浸湿了她整个下巴。
严枭低咒一声,松手甩了甩。他最是厌烦污秽,这女人还把口水弄了他一手,连手腕上都是,但他偏偏没带帕子。
姜容还在摸着脸颊喘息,她觉得自己下巴都快要脱臼了。
“舔干净,就放了你。”
他把手递了过来,姜容羞愤别过脸去,可无论她如何躲避,都能看到他那张满是阴气的脸,看牲口一样的看着她。
“快一些。”他还在催促,声音冷冽,一只手也往她脸上凑了凑。
姜容厌恶推他:“是陈念安惹的你,与我何干,你是不敢拿他怎么样,只敢欺辱女人?”
她是羞辱他,可对面男人显然不吃这一招,那只手竟陡然捂在了她嘴上,恶意抹了抹。
“舔!”
他真真是个疯子!
姜容紧着眉呜咽了几声躲避,他把手上的水渍抹在了她脸上还不罢休,又掐上了她脖颈。
严枭冷着脸,他手上并未用力,就这等蒲柳之姿他一只手就能宰了她!
但他着实想不通那日她是如何从他死手之下逃脱,但当下时机不对,他的确不能拿她怎么样。
可看她打着他的手,脸颊因呼吸不畅涨得通红,一张嘴吐着气,满是糕点甜腻味,让他不由又收紧了手指。
他最厌恶吃甜食!
“你想清楚了,是被人弃如敝履,还是狠一狠心,富贵全有。”
姜容艰难咳了几声,攥住脖颈上的大手,他死死抵着她的额头,两人的唇角只有一指之距,他说话时,满口的果子酒气喷在她脸上,灼热又极具侵略。
这男人偏执狂悖,又丧心病狂,勾着一双刀刃一般的薄唇,一遍遍教唆蛊惑她杀人,她摇头不从,他竟又侧着头,凑近了几分,动语间冷唇若有似无擦过她唇角。
他身子高挺,这么低着脊背,侧着头,从背后看,似在与怀里的人呢喃亲热。
可那怀里的人被掐得面目通红,张着口,粗喘着挣扎。
严枭动了动唇:“你不用担心,杀了他,本相就送你出京城,或是,来本相府里做事,本相不会亏待你,金银珠宝任你挑选,姜容,再想想。”
她又流涎水了,顺着嘴角滴在他袖子上,让他一不注意,动嘴说话间沾上她嘴角时,也沾上了那湿漉漉东西。
严枭微微松了手,舌尖勾了唇上的湿泽,是麦糕的味道,夹杂着枣泥的甜腻。
大殿内,陈念安听着那断断续续飘进耳中的慌乱声,眉头越皱越深,是她在害怕,对方是严枭!
“朕上次己在殿内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赐婚你与玉儿,金口玉言,御纸己下,良辰吉日也己择好了,你……”
“臣还有事,先告退!”
陈念安急急拱手便转了身去,只留得皇帝在殿内一阵沉闷。
宋霖之蹙着眉,愤然一甩广袖,他倒是忘了,他是要问罪陈念安怎么管教的侍女,但他貌似也忘了问那侍女叫什么,他如何寻机会训斥她。
城楼上的西南风吹得越发大了。
严枭微微松手间,姜容便将人推开,软着身子靠在墙上喘息。
被掐得太久,她己是快要失去意识,连陈念安的身影都快要看不清了。
“严相也还算是个男人?!”
陈念安一路急匆匆赶来,上了城楼瞧见那男人把人堵在角落里,一个大跨步上前,朝严枭身后使出了一招。
两人打了数番,陈念安也己是下了杀招,逼得对面男人后退了几步,又匆匆收了手,几步跑过去,抱住墙边倒下去的身子。
严枭冷笑一声,真是个弱不禁风的废物,掐了一阵子就晕过去了,他也没放过陈念安,话出口时,邪恶又粗鄙:“本相是不是男人,她比你清楚。”
“严枭!”
看陈念安咬牙切齿、恨意悠悠盯着他,却是因着怀里抱着女人,不敢对他动手,严枭嗤笑几声,心中却是畅快至极。
杀陈念安在意的人,比杀他本人,更解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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