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楼雅间里,一壶紫笋,两盏清茶,一缕茶烟透碧纱。
软垫上的两个男人吃了半壶茶水,陈念安沉着脸色才缓缓开口:“廖兄那日,可是发现了什么不妥,姜容她……”
廖远山抬了眉眼,看对面男人欲言又止,思量了几番,微微点头:“我对容姑娘不甚熟知,只是瞧着那双眸子,不似人的,像……蛇,你别紧张,我也只是猜测,你能否告诉我,她可曾有遇过什么不测?”
陈念安盘腿坐着,手里的茶杯颤了颤,半晌,低声:“曾落过水,醒来后便换了性子,近日口中也总是喊着‘黑龙’,不知是何物。”
他寻不到云枢子,那老半仙来无影去无踪,廖远山懂得一些茅山术士,对这男人他也安心,遂也不藏着掖着。
廖远山低头思索:“兴许是水里的什么东西,不一定是龙,大蚺成蛟都需千年,如此一来也说的通了,定是容姑娘落水时,被那东西缠上了。”
陈念安急道:“可有法子治那东西?”
廖远山点点头,又摇了摇头。
陈念安没瞧明白,追问道:“廖兄的意思是?”
“我学术尚浅,但我师父兴许可以,只是需得说的再仔细一些,你是发现了什么异样?”
陈念安放下茶水,手心冰凉一片:“是有,行房……行房时她也多有怪异,会刻意咬人,昨日那手臂上生了两个铜钱大小的黑鳞来,摸起来,不像人的肤质。”
“果然。”廖远山站起身来,心中竟有丝丝慌乱。
陈念安看着他:“廖兄瞧见过?”
廖远山蹙着双眉,微微点头:“那日我折回你府中寻玉佩时瞧见过,应是与酒有关,容姑娘饮了酒后就会行为异常,在大殿中我也多有观察,拦着皇上弄舞不像容姑娘的性子。”
“对,她性子恬淡,对男人也多有避讳。”陈念安接过话头。
“多久了?”廖远山问他。
“半年。”
廖远山沉思:“这么久,看来这东西是想占了容姑娘的身子,帮它渡劫,时日久了,容姑娘恐难再回来,你别担心……”
“廖兄!”陈念安苍白了脸,一颗心陡得一沉,“可有法子除了这害人东西?”
廖远山解下腰间的囊袋递给他:“这个你拿着,里面塞了符纸,不管那是什么东西,见了此符纸也不敢再乱跑出来,且这里面有三张符纸,月逢十五时,你拿出一张和鼠尾草一起烧掉,把尘灰洒进茶水里让容姑娘饮下,可散那东西的魂魄。”
陈念安接那囊袋时,手还在颤抖:“可会伤到她?”
廖远山坐下来,倒了杯茶水:“不会,我看容姑娘还未泯灭人性,仍是留有意志,这几日我去寻我师父来,不过你别太过担忧,露出破绽被那东西瞧见了,不好对付,到底是个吃人的东西,你要多加当心。”
陈念安攥着手里的囊袋,因着慌乱他竟反了胃想要呕吐,那条细腻手臂上生得黑鳞,只摸着就让他心底发颤。
街市里,姜容与身旁的男人逛了一通鸟市,又吃了两碗翻汤肉,宋霖之上马车时,不忘与姜容提醒,得闲了再去东郊逛一逛庙会。
姜容点头答应着,这男人耍心颇大,陪他比应付陈念安都累。
看那马车己是走远,她才转身上了自己的马车,上车前,她还与车夫吴叔打了招呼,他是陈念安的人,老实巴交,不怎么爱说话,她向他问安,他也没理会,带着草帽子遮住了大半个脸,只微微点了点头。
姜容笑了笑,撩开车帘子。
只一瞬,她变了脸色,便要跳下马车去,却被那只陡然伸过来的手扯了进去,摔在了软垫上。
姜容只呜呜了两声,就被身上的男人死死捂住了嘴,大手压在脸颊上收紧了几分,挣扎间,连鼻子都蹭破了,微微淌出血水来。
严枭斜了唇角,他在这马车里等了大半个时辰,热得他生了汗水,那车夫也是他的人,她的那个车夫在一炷香前就己经死了!
他有个惩治这女人的好法子,也是他刚刚想出来的,把她埋到城外的乱葬岗里,那地处多野狗,她的尸体会被分吃,让她与陈念安再也见不得面,只单单想着陈念安那悲痛欲绝的模样,他便畅快!
或者是,把她锁在他城外的废宅里,他最会养牲口了,府里豢养了两只羌狗,没人敢靠近,只有他,往那里一站,两只畜牲连狂吠都不敢。
她敢陷害他,就得想想有此一日!
马车颠簸着出了京城,姜容伸了双手死死攥住脖颈上的大手,他又开始掐她了,且是骑在她身上施暴,一双眼尾泛起薄薄的红,墨色眸子里满是阴戾。
严枭收紧手指,盯着身下的女人:“还不死?”
太难杀了!
马车里太过闷热,她脖颈上生了薄汗,抓着黏黏糊糊。
“你与皇帝说的那些,本相全都听到了。”他低笑一声,看她惊讶了神色,因着呼吸困难,脸颊涨得通红。
这副垂死挣扎的模样他看过很多次了,次次都不一样,现在她居然还能说出话来。
“放……了……我……”
严枭冷笑一声,夹杂着不屑:“你倒是能屈能伸,本相若是不肯呢?”
现在他压着她,这身板虽是单薄精瘦,胸脯却很是夸张,呼吸时一起一伏,顶在他手肘上也颇有分量。
严枭冷着面容沉了手臂,往下狠狠一压,欺在她胸膛上,看她蹙紧了双眉,张口喘息,吐字也变得艰难。
“那你……去死!”
姜容长吼一声,将人从身上掀翻,喘息着抹去鼻子下的血迹。
严枭微微怔住,很快又恢复平静,嘴角挂起一抹玩味的笑:“很好。”
他最厌烦贪生怕死的蠢货,她求饶时,让他烦到只想快些杀了她,但现在,不一定了。他生了兴趣想陪她多玩上一会儿,看看她是真的有血性,还是逞口舌之快。
他也瞧得出来,陈念安很是在意面前的女人,将她收拾得似个风流少爷,那眉勒上的玛瑙珠是柔然进贡的,皇帝只赏给了陈念安,但这女人显然不是识货的主,她要是识货就不会与皇帝要什么府邸,把那玛瑙珠当了都能值一座府邸了,现在她还嫌那眉勒碍事,竟扒拉了下来要来勒他脖子。
两人在马车里交手了几招,严枭冷笑着,只压制,并不下死手,但这女人力气颇大,便是被他擒住脖颈,也能被她硬生生扯开。
“你很有能耐嘛!”严枭笑出一声,带着阴沉,从后面掐住脖子,将人死死压在车框上。
“滚!”姜容吼着身后的男人。
她的一面脸颊被压在冰凉车框上,动弹不得,他欺上来时,让她胸腔紧了又紧,连气都快要喘不上来。
这男人丧心病狂,软硬不吃,前后换着掐她脖子,是要置她于死地。
严枭盯着女人的侧脸,她还在挣扎,双手撑在车框上,艰难且颤抖扬起头,不过是离开车框半分,便又被他用力压在上面,额头撞在木头框上,发出“咣”得一声。
“谁去死?现在来看,好像是你。”严枭冷着声音,侧头看那涨红的女人面颊。
现在倒是消停了许多,也不再和他缠斗,只趴在车框上喘着气,吐出来的都是葡萄酿的甘甜味儿,适才在船坊里与皇帝饮了不少,他瞧得一清二楚,就是个水性杨花、见异思迁的女人罢了!
严枭勾了唇,手指挑起她鬓角边碎发一阵把玩:“你死了,过不了几日陈念安就会娶旁人,你对他来说就是个摆设,明白?”
姜容动了动身子,想要远离一些,她的那些力气己经耗光了,被他压着,脸是疼的,胸疼是疼的,连肺也是疼的。现在他抵着她的额头,与她较劲,让她睁着眼,瞧着他首挺巍峨鼻梁在眼前放大。
姜容吐出一口气:“你既然知道还杀我做何?陈念安又不会心有在乎,严枭,你是不是不举?还是说你是个太监,被女人抛弃了,恨女人。”
不然他为何总杀女人,在雅间时杀了一个侍女,现在又不放过她,总是蛊惑她,告诉她陈念安并不爱她,以为这样能戳她心窝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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