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人间一场梦别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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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人间一场梦别寒

 

姜容觉得不可思议,这男人心思不定,口中虚实不一,何是真,何是假,她也无从考证,但她仍是气的:“既是你下定心思要出家,昨夜又何必多此一举?”

花庭风撑着身子,与她亲近:“总得凡事都体会过一二再去做和尚,我沦落此地,一来是为隐瞒身份,二来也是不愿再过那漂泊不定日子。你若问我为何不去旁处谋生,我这相貌,出去了也是惹祸,你不懂我的烦扰,凡事盈满则亏,太过美貌有时也是一种苦恼。”

姜容懒得听他说东说西,现在她要走,他又不放人了,说什么意犹未尽,舍不下这情意,又哄又诱使出浑身解数要再来一次,次次末了都要再来一次。

这一“再来一次”,首殢雨尤云了三日,是弄得人云鬓不整、花容卷淡,无一丝精力才心满意足开门放人。

花玲娘这才有空进得房中,一踏进房里,便嗅到那股子男女鸳鸯后浪蝶气,当下沉了脸与那正是穿衣的男人道:“你怎得也糊涂了?她一个成过亲的女人,还生过孩子,你这清白身不是白白亏了?公子这好样貌便是驸马都做得了……”

“玲娘。”花庭风唤出一声,不由叹气,“我与她情投意合,你情我愿,她不嫌我委身在这种地方,也未对我的家世有成见,我喜她,是喜她这个人,与她成过亲生过孩子无关,你该放了她走,我也要走了。”

花玲娘神色一惊,站住身子看着他:“这是为何?你要去何处?”

花庭风将那玉笛别向腰间,与她道:“去净台寺,出家。玲娘,莫要拦我,你应是明白我的性子,这么多年我己了悟,凡间不过是业障,这世间再无我花庭风牵挂之事。玲娘,我不劝你要走何路,只是强人所难之事日后莫要再做,你我就此别过。”

那红影掠过她,脚步逍遥出了房门,花玲娘是彻底傻了眼,如何都想不明白,她与这男人相依为命多年,十一岁那年逃荒路上她的父母饿死荒野,她遇到了同样逃命的他,是将他视作亲兄弟一般。

她的名字也是依着他的文采,他给取的,开了这朗月楼,也从未让他踏足这泥污。

可那女人来了之后,便全都变了,不过是短短三日的男女情爱,就能让这与她相依为命多年的男人剃度出家,甚至是临走时还千叮咛万嘱咐让她把那女人放了!

艳阳洒在石磨盘上,满院飘着豆豉浓香。

院子里的妇人浇完菜地,听到屋子传来的婴儿啼哭声,放下手里水桶,匆匆到隔壁去挤羊奶。

虽说是隔壁,但乡下多田地,也是要走上一段路才能到邻家去。

乔三抱着怀里奶乎乎小儿,哄着悠着,不见好转,且是哭紫了脸庞,急得他满头大汗,天气闷热,让他忍不住咒骂几句:“哭哭哭!再哭给你扔粪坑里!”

陡然的,院子外传来一声轰鸣,怀里的小人儿受了惊吓,哭声更大了,乔三边走边骂,话语粗糙:“哪个狗娘养的不长眼!”

脚步刚出屋子,乔三就惊诧了。

院子大门被人踹在了地上,院中站着的几个男人,只瞧身上衣袍,便知非富即贵。

朝他举步走来的男人一身玄墨绛紫深衣,织金缀玉,气度雍容,端的是摄人心魄的尊贵气象。人未启口,乔三就己吓得跪在了地上。

严枭抱过那犹自啼哭的孩儿,一入怀,小人儿便迅速止了啼哭,满脸的泪痕化作铃铛一般笑声,咿咿呀呀去抓他的手。几日不见,往日胖嘟嘟小脸都瘦了一圈儿,被他握住,逗弄着轻蔑一笑:“瞧本相的小碌生,也是个穷酸命。”

和陈念安一般,出身卑贱,却要做什么贫贱骄人!

乔三一听这身前男人自称本相,脸色大变,再一看这男人抱那小儿熟稔样,一瞬间软了腿!

他偷孩子偷到当朝丞相头上,是要死无全尸!

严枭也不看那地上男人,只一手摸着小儿的脚,眼睛看着怀里的笑嘟嘟的脸庞:“本相问你,这孩子的娘去了何处?”

乔三趴在地上,一句话回的磕磕巴巴:“前几日朗月楼的人来寻过我,欲要讨走这个孩子,那个女人……”

“那个女人?”严枭睨过去,只看一眼地上蝼蚁,就觉脏他的眼!

乔三忙改了口,连连道:“是夫人!夫人应是在朗月楼里!”

严枭轻轻点点头,转身之际嘴角掀起一丝冷笑:“冯凛,把人杀了。”

剑光一闪,不等乔三说话,己是被封了喉,倒在地上。

严枭抱着怀里小儿,走到大门口时,突然顿住脚步,眼底凌厉肆虐:“冯凛,把人挫骨扬灰了!这院里不许留下一个活物!”

朗月楼是个什么地方,只听牌坊,他也能猜出几分!

这个该死的牲口,他竟疏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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