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楼小夜,花玲娘摇着手里扇子,冷笑一声:“没瞧出来,你倒是有几分本事,蛊惑得我那兄弟剃度出家,还让我放了你。不瞒你说,我这人就爱强人所难,你就给我在这里好好接客吧!”
姜容不与她生恼,因她听花庭风说的那些,也觉这眼前的女人不易。
但无论她如何百般劝解求她放人,面前女人都不为所动,甚至是遭来一阵嗤之以鼻。
“我那兄弟虽走了,可我花玲娘还要靠银子吃饭,不要以为与花庭风睡了几日,我就会放了你,他是他,我是我!”花玲娘赏着眼前可人儿,似在掂量颗宝物,拿指尖轻轻浅浅戳着姜容身子,“我可提醒你,这祝老板可是镇上有名的钱袋子,祖上都是商人,也是楼里的大主顾,今日再敢给老娘惹乱子,你就莫想再见你那好儿子!”
“若我说,我不做呢?”姜容垂着眉眼,心下却是叫那黑龙出来帮她脱困。
但她如何呼唤,都不见那回应。
花玲娘嗤笑一声,捏过那下巴瞧着:“不从?来了我这朗月楼里,还没有不愿接客的,去,拿合欢酒来!”
姜容别过的脸又被人捏住,一壶冷酒下肚,是寒意悠悠。
花玲娘放下手里酒壶,鲜艳红唇裂开一抹弧度:“这一壶酒水灌下,对方就是个一条腿的丑蛤蟆,你也会上杆子伺候的,好好在此处等着你今夜的客人。”
马车一路掀起尘土飞扬,严枭犹觉太慢,呵斥着冯凛狠些打马。
他一想到那淫窟就心火缭绕,那恶妇就是死了,也是他严枭的人!
他不许他的人有半点脏污!
花玲娘正是在房里把玩着手里的金元宝,那祝老板出手阔绰,一听楼里来了新人,是他还没沾过的,隔着珠帘瞧了那么一眼,就一掷千金与她要人,求着与美人儿春宵一刻。
这厢她手里的金元宝都还未捂热,便听楼下传来一阵躁动。
“这该死的阿财!又闹什么动静!”花玲娘咒骂一声,身子将离开凳子,房门便被人踹了开。
那唤作阿财的男人脖子上被人横了剑,身子颤颤巍巍,见了花玲娘,含着哭腔求饶:“老大,有人……有人要见您。”
花玲娘一看这架势,对面的几个男人是整齐的墨衣红襟,一身劲服,像是高手。
她再打眼一瞧,那从门外缓缓踏进来的男人一身华服,贵气逼人,怀里抱着个半大婴儿,冷着面容瞧也未瞧的便走到了房内。
花玲娘也算是个经验老道之人,提裙上前几步,谄媚笑出一声:“爷几个要找什么乐子?”
冯凛面无表情将手里的剑又朝男人脖子上横了横:“找一个女人!”
花玲娘一笑,身子往那桌子旁倚去:“这里到处都是女人,公子是相中了哪一个了,只管与玲娘我说。”
那桌旁站着的男人虽面容冷厉,却是俊美无双,抿着一双唇时更是荡人,且那一身锦衣华服,定也是非富即贵,怀里抱着个婴儿,不时轻哄着,处处透着柔情,这般神色不善,却内里似个温情的男人,甚合她胃口。
冯凛展开手里画卷:“我们要带她走。”
花玲娘一看那画卷上的女子,顿觉眼熟,再一细看,方才辨得出来,却是道:“公子寻她是有何事?她可是……”
“啰嗦。”
那身前的男人陡然开口,惹得花玲娘看了过去。
这声音,如寒冬料峭里的一阵冷风,让她忍不住抖了身子,继而又软了腿,跪在地上。
阿财被抹了脖子,睁着一双死不冥目的眼倒在了她脚边,花玲娘连呼带喘趴在地上,心知今日是碰上了大祸,也不敢再拿乔,磕磕巴巴老实道:“她……她在东厢里……接接客……”
一记狠厉窝心脚踹了过来,花玲娘被人提着衣襟从地上拽了起来。
东厢房里,姜容面颊潮红步步后退,那珠帘后的男人磨掌擦拳边走边褪身上衣袍,言语轻浮浪荡:“你躲什么,都来楼里做了妓,怎还卖弄贞洁牌坊,这妓就是来服侍男人的,你还跑!”
男人急走过来,伸手去抓,被姜容扔过来花瓶的挡了去路,却也不恼,笑得越发下流:“还是个会挠人的猫儿!”
他说着,不再慢条斯理,大跨一步将人堵在妆台旁:“我让你挠人!”
一声巨响炸开,房门碎作几段。
男人大骂一声回过身子,手却是抓着女人肩膀上的衣衫不肯松手。
一瞬间,姜容失了所有力气。那踏进来的男人,怀里抱着她的康儿,一手提着长剑,周身杀气升腾,比之以往,更是冷厉。
“玲娘,你怎么放旁人进来扰我的好事,你……”
祝荣话未说完,便被刺进胸膛的长剑止了声音。
严枭手起剑落,这一剑,只是刺穿了男人的心口,那再度扬起来滴着血水的利刃落下去时,却是斩断了男人的整只手。
他进房来时,就是这只手抓着那女人的肩膀!
剑刃次次落下,血溅西溢,那带着恨意与凌虐的利刃刺花了男人的脸,鲜血淌的到处都是,早己辨不清面目。
“康儿!”姜容冲过去,欲要去抱严枭怀里的小儿。
这般血腥场面,她不忍让这小儿瞧见。
但她却被推了开,身子撞在屏风上,踉跄了几步都没能站稳。
“跑出来做这下贱坯子,你真是该死!”严枭提剑上前。
这一句话从牙缝里挤出的狠话,化作杀气,朝那屏风前的女人刺去。
这头上艳丽的珠钗让他觉得恶心,还有那点在额间的花钿,都让他觉得刺眼!
这般弄媚舞惑,是来伺候男人!
鲜血顺着额间细细流淌,姜容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剑心,己是瘫在了屏风上。
他挑落了她头上的珠钗,丝丝缕缕长发散在地上,便是连那额间的花钿,他都要毁去,却是被怀里的哭声止住了落下的长剑。
“康儿!”姜容落了泪水,动了脚步欲要扑过去,被身前长剑抵住去路。
严枭面无表情冷声:“敢过来试试!”
他扔了手里长剑,捏着袖子抹去小人儿脸上溅上的血水,睨眼看向一旁软作一团的花玲娘:“从现在开始,本相问你话,若有回答一句假话,就切下你一块肉来。”
花玲娘早己吓破了胆,她这才知晓,面前的男人竟是当朝的丞相。花庭风一早提醒她莫要招惹是非,逼良为娼,让她放了那女人,可她终究是惹了天大的祸端,此刻只得匍匐在地上,声泪俱下:“不敢,民妇不敢欺瞒大人!”
严枭一撩衣袍坐下,也不嫌满屋令人作呕的血腥:“她来这里几日了,接过几次客,都是哪些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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