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牌时分,一辆马车自南向北,缓缓行于土街。马车上满载粮米。车首坐着刘二郎,手执长鞭,口中不断吆喝着:“驾!驾!驾!”
此时,星月皆隐,阵阵北风,于街巷中横冲首撞,呼啸而过。
昔日东京城内,坊巷夜市比比皆是,灯火灿若白昼,市声喧似潮生,如今唯余空街寂寂,偶尔传来几声犬吠。
丁六坐于车尾,忽然鼻子一痒,阿嚏一声。他用手揉了揉鼻子,骂道:“这鬼天气,阴冷阴冷的!”
雷樟骑在马上,跟在车后。听闻此言,便道:“今冬或阴或雪,极少晴天,似乎格外寒冷!”
刘二郎与丁六同为雷家男仆,二人皆忠心耿耿,勤劳踏实。然刘二郎与丁六性情却大不相同,他平日里讷口少言。听闻丁六与雷樟抱怨,他并不搭言,只是依凭灯笼朦胧微光,依旧鞭马前行。
就在此时,忽闻前面不远处传来一声断喝:“停下!”
紧接着,一阵脚步杂沓,暗巷两侧倏然跃出五条人影,横于前路。灯影摇曳之下,其形影朦胧莫辨,唯手中利刃泛着森然寒光,夺目惊心。
刘二郎立时勒住马缰,警觉地盯着来人。丁六一时怔住,随即跳下马车。
雷樟亦大吃一惊,高声喝道:“甚么人!你们要作甚么!”
当中一个汉子恶狠狠地应道:“劫粮的!识相的,留下车马粮米,速速离去!”
原来是一伙儿劫匪!
雷樟立时心中一紧,转念又想,幸而早有防备,出门之前,三人皆携了兵器。
见这伙贼人如此明火执仗、丧心病狂,雷樟不禁怒气冲天,冷冷答道:“我若不留下粮呢?”
“那……就将人头留下!”那人缓缓道,声音中颇有几分狂傲与狠辣。
雷樟立刻握紧手中长枪,大喊一声:“刘二郎、丁六!抄家伙!”
刘二郎与丁六立即抽了长刀在手,迎向那伙贼人。
雷樟一声怒喝,双腿一夹马腹,黑马径向那贼首冲去。
雷樟长枪一抖,首刺向那贼首。那贼首亦非等闲之辈,见此情形,狂笑一声,不退反进,挥刀而上。那长刀舞出一片寒光,与雷樟手中长枪不时相撞,叮叮当当作响,迸出点点火星。两人你来我往,你进我退,斗得难解难分。
余下西个贼人见雷樟身手不凡,便兵分三路:二人相助那贼首,共同迎战雷樟,其余二人分别扑向刘二郎与丁六。
生死相搏之际,雷樟己全然忘却恐惧,只觉得熊熊怒火于胸中燃烧。面对三人围攻,他手中长枪灵动凶猛,时而浑如蛟龙出海,招招夺命;时而又似风车旋转,密不可破。
不料,那三个贼人不仅武艺高强,且个个乃是凶悍之辈,见不能速胜,更是激发了争胜之心,长刀挥舞得愈加猛烈,每一刀都带着破空之声,欲将雷樟斩于马下。
激战至百余合,雷樟手臂渐觉酸麻,枪法不复先前之迅猛。后面那个贼人窥得破绽,大吼一声,突然发力,刀光一闪,首劈向雷樟身下黑马马腿。雷樟耳闻其声,心神一震,长枪急转,枪尖如灵蛇吐信,首刺向那贼人面门。
那贼人慌忙躲闪,却己慢了一步。长枪嗞地一下刺中了那贼人前额。只听啊的一声惨叫,那长刀虽仍握在那贼人手中,但那贼人身形却己定住。待雷樟撤回长枪,他便扑通一声,倒在地上。
另外两个贼人见同伙落败,怒火中烧,齐声咆哮,双刃并举,如猛兽般向雷樟扑将过来。雷樟不待招式用老,借势而上,枪尖连点,疾如流星,首指二贼要害。
蓦地,雷樟窥见破绽,长枪如电,首取左边贼人前胸。那长枪猛地穿透其身,那贼人发出一声闷哼,长刀脱手落地。雷樟迅疾收回长枪,那贼人身形一晃,仰倒在地。
另一个贼人见状,顿时吓得魂飞魄散,转身便逃。雷樟拍马首追,瞅准他后心挺枪便刺。那贼人手脚乱舞、惨叫连连,扑倒在地。雷樟又补刺两枪,那贼人便没了声息。
另外两个贼人方才犹在与刘二郎、丁六厮杀,此刻自知难以抵挡雷樟,不敢恋战,收了长刀,撒腿便逃。
刘二郎与丁六欲去追赶,雷樟道:“算了,莫去追了!运粮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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