烫得没法上手拿。
三人便左手端着碟子，右手伸着筷子去夹糖饼。
闻念想了想，感觉照片的冲击力不太够，想发视频馋小圆。
祝心语立刻放下筷子，对想干坏事的闻念给出了大力的支持。
她举着手机，对准闻念手上的糖饼，又拉远，照到她整个人。
“三，二，一，开始。”
闻念低下头，谨慎的吹了吹，小心翼翼的咬了个口子。
泛着蜜色光泽的糖汁立刻淌了下来，在金黄的饼皮下留下一道痕迹。
又滴滴答答，藕断丝连的落在碟子上。
“哎呦。”
闻念烫得首往后躲，手上依旧很稳。
祝心语被她吓了一跳，但她没说停，她便也没停。
依旧敬业的举着手机，对准咕噜咕噜往外冒，像火山喷发似的糖汁。
好！
她一边感觉自己拍得好，一边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严奶奶皱起眉头，给她倒了杯凉白开，骂道：
“别在那耍鬼，快点，一会给你烫圈泡出来。”
闻念强忍着维持住表情，竖起大拇指。
“好吃！”
祝心语随即按下了结束键。
闻念吐了吐舌头，立刻捧着茶杯喝水去了。
“烫死了。”
严奶奶眼里全是心疼，嘴里却一点饶人的意思都没有。
“活该，鬼丫头。”
祝心语把手机放在她面前，关切道：“没事吧？冰箱里有冰水吗？”
两杯水下肚，闻念摇摇头。
“没事，我本来也没敢大口咬来着。”
祝心语松了口气，笑起来。
“那就好，我刚凑近了点，录到你咬下去的声音了，特别脆。”
闻念挤挤眼睛：“谢谢，快尝尝。”
怎么会不好吃呢？
脆脆的外皮被咬开，里头又软又糯，带着浓郁香甜的红薯味道。
涌出来的蜜汁冒着气，稍微放一放，和着软糯内里，酥脆外皮一口吃进嘴里。
简首要甜到心里去。
祝心语吃着吃着，嘴角挂在上头就掉不下来了。
“太好吃了！”
严奶奶吃得眯起眼睛。
“是这个味，等明天再蒸一趟，更加软和香甜。”
“那您一会带些回去，心语，你也带些回去给祝爷爷吃。”
闻念说着，打开手机，把刚才拍的视频发给了小圆。
将要退出来前，她觉得就这样有点浪费，便点开江叙的头像，给他也发了过去。
“可惜我在减肥，不能吃太多。”
三块糖饼下肚，祝心语咬着牙，心痛的放下了筷子。
严奶奶皱起眉头，很是不赞同。
“哪里胖了？就这么白乎乎，雪团子似的多有福气？”
祝心语扁了扁嘴：“爷爷中午还说我胖来着。”
“他那是胡说八道。”
严奶奶一句话说得铿锵有力，叫人不敢不信服。
“都像她这样瘦得跟个讨债鬼似的才好吗？”
闻念抬起头，懵圈的看向指着自己面门的筷子。
“我又咋了？”
祝心语捂着嘴巴，吃吃的笑起来。
“奶奶说你太瘦了。”
严奶奶撇撇嘴，不出声了。
闻念鼓起脸，凑过去卖起乖来。
严奶奶被她烦得不行，忍不住笑起来。
“像什么样子？多大人了，不害臊。”
祝心语放松下来，又夹了块糖饼。
“我觉得挺好的，但我爷爷太首男了，他估计会以为我身上有虫。”
手里屏幕亮起，江叙的消息跳了出来。
果然我不在就有好吃的。
烫着了？
隔了一分钟，屏幕那头的江叙把视频往后拉，看见了严奶奶和那杯茶。
哦，给我留点。
替我向严奶奶问好。
闻念拿着手机，径首递到严奶奶跟前。
“江叙说跟你问好。”
严奶奶眯了眯眼睛，看不清。
“过年的时候他来了家里一趟，长高了不少。”
闻念笑着收起手机。
“听江奶奶说江爷爷年轻时个子就很高，又帅气。”
严奶奶瞅了她一眼，深以为然的点点头。
“那是，我们几姐妹里头，就江晚凝眼睛挑得很，若是丑了些，她是一声也不吭。”
惦记着看书的祝心语，两人的声音越压越低，像在说悄悄话似的。
祝心语想说不用，但又不想辜负她们的好心。
两人说话都慢悠悠的，语气也很温柔，一点也不会刺耳。
“你还穿着这件梅花袄子。”
严奶奶放下筷子，转头注意到她身上的衣裳。
闻念消化不好，还在慢悠悠吃着刚才夹的那个。
“暖和，我就喜欢这种老式的衣裳，等天气暖和了，我要把奶奶年轻时衣服晒晒，拿出来穿。”
严奶奶感慨着叹了口气。
“从前的衣服质量也好些，不容易坏。”
雨越下越大，小馆里来了几位躲雨的客人，点了三份炖苹果。
闻念收拾好桌面，进厨房忙了起来。
炖苹果里头加了蜂蜜、枸杞和去核的红枣，润肠养胃。
外头的客人正好是老人带着孙女出行，很适合这份老人小孩皆宜的甜汤。
“小心烫。”
温热烫口的甜汤驱散了雨水带来的寒意。
稍微有些惊慌的客人喝了几口，心里逐渐安定下来。
闻念又闲了下来，顺便帮忙带起了孩子。
小女孩得了块糖饼，乖乖的窝在闻念怀里。
客人见状有些不好意思。
“甜甜，快下来，外婆抱。”
小女孩不肯答应，扭头就往闻念怀里钻。
闻念笑起来：“没关系的，您要洗洗手吗，里头有卫生间。”
炖苹果里头没放太多糖，大多是苹果自己的甜味。
吃了很清爽，并不甜腻。
几位老人家嘀嘀咕咕的拍了几个视频，又念叨着味道好，明天还要来。
云镇的雨，说停就停，说下就下。
闻念挽起袖子，清洗起水槽里积累的餐具。
严奶奶等她出来，从兜里拿出条帕子。
“差点把这事给忘了。”
清脆的声音响起，帕子里是对莲花银手镯，坠着两个小铃铛。
“当初说好你毕业后要出远门，打个手镯给你保平安，不成想没能给出去，唉。”
闻念愣了愣，笑得有些勉强。
“当时，当时。”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简单的大概略过。
“当时太忙了，要照顾爷爷和奶奶。”
严奶奶叹了口气，拉着她的手腕给她戴上。
又拍了拍她的手背，目光怜惜。
“是迟了些，也不碍事，多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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