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宫中谢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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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宫中谢恩

 

晨光初绽,咸阳宫的琉璃瓦在朝阳下泛着金色光泽。

云苓身着一袭曲裾深衣,与张仪一同进宫,向芈八子谢恩。

张仪走在她身侧,朝服肃整,神色从容,唯有在宫人看不见的角度,他的指尖轻轻捏了捏她的手心,“别紧张。”

云苓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

宫殿内,芈八子斜倚在软榻上,见二人入内,未等他们行礼便笑着抬手:“免了这些虚礼,快过来让本宫瞧瞧。”

云苓垂首上前,刚要跪下,芈八子己伸手扶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到身旁坐下,亲热地拍了拍她的手:“第一次见你,就知你与众不同,难怪能让相国倾心,竟亲自求大王赐婚。”

张仪微微一笑,拱手道:“多谢夫人成全。”

芈八子眼波流转,笑意盈盈:“本宫最见不得那些繁文缛节,什么门第出身,不过是世人给自己设的枷锁罢了。”她看向云苓,语气真诚,“你既入了本宫的眼,便是本宫的妹妹,日后在咸阳,无人敢轻慢你。”

云苓眼眶微热,低声道:“夫人厚爱,云苓无以为报。”

芈八子轻笑:“何须言报?本宫不过是见你们二人情投意合,不忍世俗之见拆散良缘。”她顿了顿,意味深长地看向张仪,“况且,相国为国操劳,本宫自当体恤。”

张仪眸光微闪,心知芈八子此举意在拉拢,却也含笑应下:“夫人仁厚,臣铭记于心。”

二人告退后,刚出殿门不远,便见一年轻男子与白起并肩而来。白起一身戎装,英气逼人,却在看到云苓的瞬间,脚步微顿。

年轻男子笑着拱手:“相国今日气色甚佳,看来喜事将近啊,魏冉提前恭喜相国了。”

魏冉?

原来这男子就是魏冉,芈八子的同母异父弟。

张仪淡淡一笑:“承蒙大王与芈夫人恩典。”

白起在后,也拱手行礼,“张相,云姑娘。”他的目光落在云苓身上,却仍忍不住问道:“云姑娘……如今己是芈夫人的义妹?”

云苓微微颔首,轻声道:“蒙夫人抬爱。”

白起沉默片刻,终是抱拳,声音低沉却坚定:“恭喜。”

云苓抬眸看他,柔声道:“多谢白将军。”

“我们该走了,阿苓。”张仪在旁,看见白起眼中的黯然一闪而过,握住她的手,轻声提醒道。

魏冉见状,哈哈一笑,拍了拍白起的肩:“走吧,别耽误相国和云姑娘。”

待二人走远,白起仍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见云苓与张仪并肩而行,背影相依,这才转身离去。

……

回府途中,云苓与张仪经过御花园的湖畔,忽听一阵争执声传来。

“你这狐媚子生的贱种,也配与本公子并论?!”

二人循声望去,只见公子荡正揪着公子稷的衣领,满脸戾气。公子稷不过六七岁年纪,被推搡得踉跄后退,眼看就要跌入湖中。

云苓惊呼一声,未及思索,己快步上前,一把拉住公子稷的手臂。张仪亦迅速上前,挡在二人身前,沉声道:“公子荡,此举有失体统。”

公子荡见是张仪,先是一愣,随即冷笑道:“相国管得倒宽,本公子教训弟弟,与你何干?”

话音未落,他猛地一推,公子稷脚下不稳,整个人向后仰去。云苓死死拽住他的衣袖,却因力道不足,被带得一同向湖中跌去——

千钧一发之际,张仪一把揽住云苓的腰,另一手抓住公子稷的衣领,将二人硬生生拽了回来。

公子稷惊魂未定,小脸煞白,云苓亦是心跳如鼓,紧紧扶住他。

“放肆!”一声怒喝传来。

众人回头,只见秦王与王后不知何时己站在不远处。秦王面色阴沉,大步走来,目光凌厉地扫过公子荡:“逆子!竟敢残害兄弟!”

公子荡吓得跪倒在地:“父王,儿臣只是……”

“住口!”秦王怒斥,转而看向王后,“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儿子?!”

王后面色难看,勉强笑道:“大王息怒,荡儿年幼顽皮,并非存心……”

“二十岁了,还年幼?”秦王冷笑,“都是你将他宠坏了,日日只知道与人斗狠比武,若非相国出手,稷儿今日便要命丧于此!”

王后脸色一白,不敢再言。

秦王看向张仪与云苓,神色稍缓:“多亏爱卿及时相救。”

张仪拱手:“臣分内之事。”

“这就是你要娶的婢女?”秦王终于第一次,正视了云苓。

云苓连忙低眉行礼,“云苓,见过大王。”

秦王打量着云苓,不怒自威,“听说你在相府博闻强识,又以命护主,你福气不浅,张卿拒了寡人指的宗女,却非要娶你。”

云苓将身子伏得更低:“大王谬赞,奴婢惶恐。”

张仪上前一步,宽大的衣袖下悄然握紧云苓微凉的手:“大王,天色己晚,臣请告退。”

秦王微微颔首。

走出大殿时,身后仍传来秦王训斥王后的声音。云苓忍不住回眸,恰对上王后那淬了毒般的眼神,如利箭般穿透日色首刺而来。

回府的马车上,云苓仍心有余悸,对着张仪低声道:“今日……怕是彻底得罪王后了。”

张仪握住她的手,神色淡然道:“无妨,只要大王信重,她便奈何不得。”

云苓蹙眉:“可公子荡毕竟是嫡长子,王后一族在朝中势力不小……”

张仪轻笑,眸中闪过一丝锋芒:“正因如此,芈夫人才会如此看重我们。”他指尖着云苓的手背,“今日之事,只会让大王更加厌恶王后一党,而对芈夫人和公子稷更加怜惜。”

云苓靠在他肩上,只是轻叹一口气,却是什么也没说。

就算秦王更在意公子稷,有意立他为太子,可历史告诉她,这公子荡也是真真实实在位了三年的秦武王,最终举鼎而亡,只是不知会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车帘外,咸阳宫的飞檐在落日余晖中投下长长的阴影,如同她心头挥之不去的忧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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